突然人群一阵骚动,那些朱紫衣胯的骑手,纷纷四散开来,却又被巡行的护卫骑兵,给驱赶包抄着堵了回去。
“去看出了什么状况”
张德坤下令道。
“秉君侯”
不久之后就有人来回报
“乃是随幸中有可疑人等,突然冲过扈卫,试图接近摄驾”
“不过已经被左右击杀当场了,现在正在大索来路”
毫州东北部,麻浦城的驻地里,
初补调养过来的前学弟苏长生,慢慢的和我说其这些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当年逃出齐州后,我前脚走了没两天,城中就大索,然后发生了内乱,乱兵波及到城外其他地方,连带他藏身养伤的人家,也呆不住,不得不提前出走逃避。
然后在逃难的人群中,他走上了另一条与我截然不同的道路,因此也没能获得我留下的忧和提示,然后我带着抱头蹲走水路,他走陆路就这么错开而去。
然后在济州遇到某个熟人,同样是洛都逃出来的失散者,在当地似乎有些影响力,表示愿意帮助他,并表示出招揽之意,不过被他有事未了谢绝了。
然后这位“熟人”突然就变了脸,将他软禁起来准备逼问,却不想那里除了变故,让他乘隙逃了出来,但未想,这只是他噩梦之旅的开端而已,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被人给盯上了。
为此他放弃了我设计的原来南下的路线,转道向西逃亡意图避开追索,
他一路躲躲藏藏的,逃过兖州、曹州,宋州、陈州,期间又遇到了改名换姓在当地活动的李北羽,杨柳等旧识。
对于这位同年,他们各自的态度也不尽相同,有刻意避嫌保持距离,而事后威胁的,也有明面上装作不识,暗中给予馈赠打发离开的,更有名面上好言款待,却找人打算让他永远闭口的。
所谓的同年之谊和同生共死的经历,曾经呕心沥血信誓旦旦的立誓和保证,在这些人所获得功名利禄之后,就成了一场镜花水月的泡影。
但是这一次,他也不敢轻信任何人了,也没空有多滞留,一有不对就按照我教导的对应手段,脱身离开,最终抵达豫州,准备从新息县度过淮水,却再次被人抓住,很是拷打逼问了一番。
但是这些穷凶恶极的不明人士,却再度让他逃了出来,还得到好心人的帮助,不但收留他治伤,还坐上了行往淮水下游的商船。
然后他在寿春下船,继续南下庐州、舒州,却发现江北沿岸正在打战,不得已转道和州、滁州,打算从乌山县过江,然后那些抓过他的人,却突然出现了。
惊恐万分的他,不得不放弃乘船渡江的打算,而装成手艺人转道东进,一路随着流民走到了扬州境内,打算通过扬子洲到京口的过江浮桥去江南,那些人却如同早就料到了一般,再次在江都县抓住了他。
然后看到那位曾经帮助过他的,好心船主和他的女儿之后,他才恍然大悟,这个只是一个更大的谎言和泡影,一路上他都没有能够摆脱那些人的追索。
只是当那些人发现他,实在没有更多利用价值的时候,就将他重新抓了回去,拷逼的奄奄一息之后,就丢在了徐州某地的牢狱里等死,偶尔还有人把他提出去,询问事情,或是指认辨别个别人等,然后有吃了不少苦头
好在他多少懂些文字,为了掩护身份又学了一些手艺活,在牢狱里体现出价值坚持了下来,没有变成一堆枯骨,然后他又不知道被闲置了多久,直到南军破城而入大索全城,打开牢狱腾空装人,他才得以重见天日。
然后发现身无长物,阴差阳错的又被当街抓回去,充作军前的夫役,然后辗转遇到刘延庆,抱着万一的心思,喊出我的字号才得以脱身。
一番叙述下来,如此经历,让我很有些嘘嘘,虽然穆隆暗示过,须防作为北朝拷打收买变节的可能性,但我还是决定给他在军中安排一个不重要的位置,让相熟的第五平看着他好了。
不管别人怎么想,也不管他自己怎么觉得,这是我欠他应得的。
“那你就留在军中好好调养把,我会留给你一个记室的位置”
我对他缓言交代道。
“启禀将主”
突然门外传来禀报声,打断我的考虑。
“辛军副那路人马来信告警,请求援力“
第二百九十七章战淮北十一
精妆银边横刀轻快的抹过对方脖子,大团的鲜血喷溅成一个扇形面,冲入队列的最后一个敌兵,自此了帐。
辛稼轩有些表情僵硬的,摸了把沾在脸上的血水,只觉得口鼻里都是咸腥味,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这就亲手杀敌的感觉么,距离上一次为了保护阿霓,而与那位联手配合,杀死那些乱入龙雀园的绑架者,却是已经过去了很久一般。
他的身体有些微颤,却觉得体内的血液似乎都要沸腾起来了一般。他当然并不知道,这只是肾上腺素上涌的作用
一团铳兵加上收拢起来一个半辅兵大队,在敌势未明的情况下,自然按照操练之条,组成一个长兵在前短兵掩后,火器弓弩居中的空心大阵,将汹涌而至的敌人死死顶住,然后用此起彼伏的排射,将其像是剥洋葱一般,层层消弱杀伤。
然后那些散兵也有样学样的,在大阵周围组成若于个相互掩护的小战阵,总算稳下阵脚来。
但是敌人的下一波攻势已经紧接而至,
这些穿着褐色布袍和黑漆皮甲的士兵,几乎是接二连三像是炮石一般的撞上外围长矛丛林,他们手持肩高大牌,侧着身子从枪尖上面蹭划过去,顿时将密集的列阵推挤着,撕开几个裂口。
抵角阵。就见那些手持宽刃重剑的敌兵,紧随气候蜂拥而入,迎面劈斩出成片的血花和残肢断体,然后被那些在锚杆下低俯身体的白兵,成片的趋前砍劈,狠狠斩啥在他们缺少防护的脚踝和腰身上。
一些被砍断前端的矛手也放弃长杆,反抽轻长的细剑,踏着斜压在人体的长杆,跳起来迎面刺击那些敌兵的头脸和咽喉,从上路配那些白兵的攻击。
另一些背着短矛的敌兵抵近后,几乎同时投出一片,挺立的矛丛顿时矮了下去,好些排头兵和矛手,都被钉穿在地上,痛苦呻吟着再也爬不起来了。
连带矛从也被打出好几个无法填补的缺口,不得不留下白兵缠敌,其余矛手在号令中后退数步,才重新整队成丛再度趋前,掩护着那些突出残余白兵,重新退入列阵之中。
然后他们也付出了代价,成片的在弹丸的横扫中,捂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