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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里我继续奔忙在新军的事务上,就像是进入大发展的快车道一般。

当然事情都不可能具是一帆风顺的,作为朝廷关注和看重的模范新军,那些传统官僚固然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特别是在其中,某些具有拿捏矜持陋惯的人,莫名其妙的家宅被人砸了,遍体鳞伤的摊在家中,没法来应付公事之后,就像是润滑过的及其一般全力运作起来。

像被服鞋袜衣帽,帐毯皮具火石于粮等寻常辎重物资,一应所需,那是应有尽有,敞开供给的,别人一年寒暑六件套,我们可以拿到十件套。

普通的兵杖甲服也还好说,虽然比不上其他刘外军将的门路,但是至少按照人头配给我们的都是按照朝廷中军的标准,配套甲领的帽盔、里衬、绒布、罩袍、披风,挂具,士兵的刀斧枪棒,士官的银装跨刀,军官的战剑,一应俱全,哪怕我们是火铳兵也不例外。

但是在另一些方面,三六九等的对待差别就突出明显了,比如:同样是使用火器的部队,别人领的是配好的火药,我们拿到的是硝石硫磺的原料。

对方还笑眯眯的对我派去的人解释,这是神机军里专门指定的用途,实在无法周顾到我们的。

至于除了火铳之外,其他关于加强火器配备的呈请,更是石沉大海不见下文,请求配给炮车的呈文,直接被以现已有职分重叠为由驳还。

于是退而求其次,请求拨给一批火油弹或是火雷弹,则得到的是此物生产不易,所有出产配额,已经优先供给,须得排序留待数年后的理由,轻飘飘的挡回来。

就算我托人疏通和塞钱也不管用,甚至有人因此传出怪话来,“人家还带是上五军的源流,或是中外军的蔽菽,怎是你这般刚出头的杂流可以觊觎和比肩的”

当然,敢说这话的人,已经在第二天就酒醉失足落水被淹死了,但是我们面对的境况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然后那位相熟的郭统制,才派人给我传了几句话,大抵意思就是,神机军中挡圈几位主官,甚是看重本部出身的左锋将那支人马,不余遗力的扶持,所以其他的存在就只好暂且靠边站了,特别是我们这类有隐性竞争的。

好吧,我只得暂时偃旗息鼓,至少我现阶段还没有和上五军之一,神机军这般的庞然大物,对上的底气和实力,能够给那些站出来的马前卒,一点不敢肆意妄为的教训丨也就是见好就收的极限了。

不过所谓,虽然我在,在另一个方面,却得到了好消息作为补偿,陈夫人派人给我送来海图上的一个地址,算是对于我在谋求方面受挫的一点补偿。

狱门岛,曾经是广府都市传说中的凶祟之地。

岛屿的原名已经不可考了,靠近航道,距离广府也不算太远,不出翌日之船程,而且四围大都悬崖峭立,礁岩遍布,岛中却颇为旷阔平敞,林木植被丰茂。

一度被南海都督府,用作羁押重犯的大型监牢所在,然后南朝沿袭之,最多时有数千人囚居于岛上,开山凿石,耕种瓜菜果林。

岛屿周围,所谓风凶浪急,暗流涌布,只有较轻的小型船只,才可以从地势较缓靠岸,因此,几乎是绝境之岛,不虞有脱逃之患。

但是数十年前的一常龙翻身海底地震,改变了这种恶劣的地形,在近岸的满地礁岩中,崩裂出几条宽敞的水道来。

岛上的陈设建筑,大都毁坏,死者累累,几成鬼域,也有传闻说是,岛上囚徒乘机出逃,杀尽狱卒而夺取武器自据,而被朝廷派兵屠灭了岛上的囚徒。

因为这常龙翻身,广府已有所震闻,但市民百姓居家毫无损伤,真正破坏厉害的,也就是岛上的范围,因此也被视作老天发怒的不祥之兆,又有说是上天不喜此处作为囚所,而彻底毁弃,

然后是航道变迁和附近的人事迁移,这一废就是好多年。

至今的故址上,时有闹鬼的传闻,当然,我更相信是那些乘夜泊靠的私贩们,各种装神弄鬼的作祟。

更别说什么牛鬼蛇神,上千号军人驻扎下去的血煞气一冲,我就不信还有什么东西藏得住,更何况岛上有用作自足的蔗田果林什么的基础,

我的船团,也不用再冒风浪之险,长时间停靠在外海,进行蚂蚁搬家式的运送这就足够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内察

海风徐徐吹着我被晒红的皮肤,发出某种微微的刺痛,但是脚下陆地的踏实感,却让人轻松了几分。

我刚从狱门岛上待了几天回来,虽然环境还有些不尽人意,荒废的太久了,但是作为临时泊湾码头的基础,还是有的,

岛上的活动地域颇大,具有某种典型南国热带岛屿的多样性,可以作为某种野外训练的环境。因此第一批修筑的人手,已经派上去了。

在新军名下,我自行成了一只数百人的工程团,都是安远和天南当地招募来的匠人或是相应的熟手,用军中配发的工具装备起来,按照辅助部队的待遇和操条进行编管而已,目前阶段足以他们感激涕零,相当卖力了。

天南还好说,我当初在那里借着清剿余孽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理由,扫荡掉的只是一些地方土族豪强之类,只要熬过战后的萧条和凋敝时光,普通人的民生总算还过得去,毕竟是国族的直领地,新馆吏们多少还要估计吃相,出现成批量饿死人之类的消息,就过于骇人听闻了

但是两度叛藩生乱的安远州乃至大半个丹戎大洲马来半岛中南部,几乎成了人间地狱,屡次追加的官军和叛藩的拉锯,饥荒和瘟疫的消息,时有所闻。

因此相对的,招募各种专长人手和青壮年的工作,进展很顺利,几乎每天都有大批的流民,逃亡到港城附近,像是牲口一样的任我们派去的人挑选。

代价仅仅是半袋于饼子或是一包米而已。

虽然因为身体素质和简况状况,大多数不能直接作为兵源,但是作为夷州方面垦拓的劳力还是不错的。其中也包括了一些负责过港城修缮的老手,正好这次在狱门岛派上用场。

只可惜这个时空所拥有的另一种特产化石浆,也就是原始版的水泥,却是朝廷管控的事物,没法大批量的搞到手,不然进度还会更快一些。

当然了,伴随着这些纷乱和流散,关于当年安远州变乱,逐渐流出另一种描述和内情的说法,

当年第一次派兵护送中使,到安远州城宣旨的时候,作为当地分藩之首的马氏藩,内部的意见也不算统一,甚至并没有多少坚决对抗王师的决心,因此官军到达州城的时候,大司徒一家已经束手就擒了。

但是突然有消息传出,朝廷以暗中资助和扶持马藩叛乱为由,准备废除当地的十三藩,并亢汇聚到安远州城的诸藩现任当主。

接着领兵官遇刺受伤,

又发生了一些不可预期的事情,除了诺藩变成官军的走狗和帮凶,其余十二家当主,就只有两位远藩的家主只身逃回来,接着是诸藩的私兵在安远州城里,与朝廷派驻的官军乱战,重新占据上风的官军,开始在城中烧杀抢掠,

等到他们重新收手,发现自己已经被各路藩兵所包围,然后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可以说,这其中从头到尾,都充斥着某种阴谋和幕后推手的味道。

今天是我旬休回家的日子,这段时间,我就像一个真正的领导者一样,全心扑在这只军队和先关事宜的筹备和建设之上。不是吃住在军营里,听着号声起床作息,熟悉一个将领所具备的方方面面,便是辗转与车船劳碌往来之中,亲自巡视指导布置事项。

好容易待到初初走上正轨,才得了闲暇回家瞧瞧。

路上所看到的乞丐和各色面黄饥瘦,无所事事的人,似乎有些多了点,他们敬畏的看着走在我马车前,负责前驱清道的骑手和旗帜,纷纷有些惊慌失措,或是麻木迟钝的避让开来,然后顺带捂注童可能哭喊的声音。

虽然清远之乱已经平定了好一段时间,但是因此带来的创伤和后遗症,却没有因此消失不见,反而慢慢的显现出来。

许多好容易从流亡中归来的幸存者,试图重建家园,却发现他们所生活和熟悉的家园,已经面目全非,且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而世代居住的土地,也变成某人名下的产业。

于是乎,他们一下子成了被遗弃和遗忘的群体了,年轻力壮还可以去做短期的雇工,与北人、佣奴一起,争夺下城区的几个城门下,临时招工的名额,尝试熬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剩下的人,就只能考虑卖身或是寄附为奴婢了,问题广府的大户人家,根本并不缺少奴婢的来源,无论是岭外南投的北人,或是海外输入的藩奴,无不是比这些本地人士,更加物美价廉的所在。

因此许多人,就靠着官府设立的赈点薄粥,有一日没一日的混过去。

谜样生物那里也曾经尝试过,从中招募人手去外州屯垦拓殖,可惜的是,除了一些脑子比较活泛的年轻人,绝大多数人都有着某种故土难离的情节和矜持,作为畿内居民的最后尊严,他们宁愿半饥不饱挣扎在生存线上,甚至饿死在广府境内,也不愿意放弃畿内人的身份,形同流放到陌生的远州去。

作为那些既得利益者其中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