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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讶了一下,我家老头居然没有告诉她什么么。

“这是一个死结啊”

我微微的摇头叹息道

“你觉得我会放过一个对我心中充满仇恨和怨怼,又有有相应次位继承权的人,”

“或者说,那些家臣国人,会放任一个可能导致外人插手,导致罗藩内乱的重要隐患,继续逍遥的在世上活着么”

“这一点,怕是我那位老头子,都想到了,所以才特意把握找回来”

“他若是身体康健的话,万事姑且好说“

“他若是一意孤行话,祖宗传下来的家业,要在兄弟逾墙家臣反目的尸山血海中,重新拿回来了”

“那你想奴怎么做”

她彻底绝望脱力,跪坐在地上的嘶声喊道

“先拿出一点诚意来吧”

“是么”

她闻声脸色变了变,却露出某种强颜欢笑的表情和笑容,开始解开自己的衣裙。

“你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啊”

这下轮到我有些尴尬了,把一卷书贴摔在她的脸上。

“我大老远回来,就是为了在你这么一个老女人身上,找这点成就感么。

“我需要的是家中内外,所有与你勾结或是接触的人等名单,以及外藩远州的人脉关系”

“这也是你最后一个表示诚意的机会”

“也许一无所有,但是或许还有生机,或是立刻失去所有的一切和保障,你二选其一把”

之后在房间里那段时间,究竟说了些什么,又发生了什么,就最好作为永远的秘密把。

第二天离开的时候,

“你儿子我带走了,好好照顾老头子,陪他活得长命百岁,这样你们母子都会熬到一个好结果的”。

对于那位满脸纠结,却欲言又止哀婉无力的小妈,我最后留下这么一句。

“蓝姨娘,多看着点啊”

我又对阿璐的生母交代道。

“现在轮到你当内宅的家了记得定期传信啊”

“有什么不对,就去大胆放手去做”

至于那位不甘不愿的便宜弟弟,对我似乎还有些心理阴影,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有亲信的仆人陪伴着一头钻进马车里,就在没有出来了,连道别都省了

“走啦念祖,兄长会教你好好做人的哦”

眼见事情圆满解决,阿璐兴高采烈的招呼道。

第二百三十二章回程、意外

就像是我对那位藩主老爹分析过的,就算我本人不在藩主的位置上,我也可以给那些家臣和国人提供更多的前程和机会,让他们继续追随我的理由和动机。

但是那个女人和他的儿子,能够做的就只有从藩主的库藏和积存里挖墙角,来交接关系和收买人心,或者用未来期许的权益去交换,这种损公肥私的做法,只会让藩家威信和实力,从此走向衰弱和无力。

而随着随着藩主的和好与交权,她已经失去最后一点拿出手的依仗和名义,又被迫交出所有联系的名单和渠道,也等于变相失去了某种信誉和机会,而唯一的寄托和期待,都形同人质的掌握在我手中,已经很难再翻出什么花样来了。

再说我虽然高姿态的放过对方,但是还是通过这些名单和渠道,给那些枉死的人,找回一些公道和报偿来。

一个失去一切走向疯狂的女人下限,固然不可小觑,但是作为一个处处受制于人,又不得不各种投鼠忌器的母亲,却是好对付的多。更何况我还给了她一点点画饼充饥的盼头。

这也是我格外带走这个便宜弟弟的缘故,当然潜意识中,也有不愿脏手或者说让老头子为难的一点情节把。

不过话说回来,真正掌握罗藩的财计大权的时候,才发现实际的家底比我想的更有料的多,相比体现在账面上的钱币和金银数量,藩内藩外大量的物业、田土和庄园、工坊,商社和店铺,每时每刻都在产生数量庞大的出入,显然是历代藩主苦心经营的成果。

无怪无论内外,都有人处心积虑的想图谋之,光是我那位歌姬小妈的脂粉钱,就是专门由州城指定十几家铺子的营收来支给的。

而治下的家臣和国人们的日子,看起来这些年还过的不错,仓禀里都很有些积余和储蓄,当然了,这些东西不是以钱财的形式体现出来,而是大量各种土产和物料、半成品和成品的存在形式。

在南朝治下,唐人只是一个广泛的名词,有着国人和归化人的区别,而国人又有岭外当地的土生国人和海藩后代的海生国人上的差别,而土生国人之外又有所谓北人的概念。

再加上数目庞大的藩奴,以及南投的荫包户口,构成了南朝社会主要阶层和成分。罗藩的二十多万口民,那是包括了归化人和驯丨熟的土户,至于各家拥有的藩奴什么的,不算在户口里的,而是和牛马一起编帐。

既然有机会掌握这些资源,自然要想办法让它们流通起来,变成可以运作的金钱循环。

有了名正言顺的藩主资格之后,我只是让管事罗义,出去探访亲戚的时候,在地方上招待的宴席上透露个口风,婆罗洲会馆就马上多了一大批新进会员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虽然表面上作为新入会的基本资格和条件,他们都是以捐纳和入伙的份子,以及定息投资的形势,交给婆罗洲会馆这个集体,但是这些资源经过若于个渠道过滤之后,还是会变成我家掌握的东西。

因此,

需要回程的时候,我不再直接走海路,而是以某种宣示性的巡游,从陆路上慢慢穿过东西婆罗洲的十几个州县和若于家藩领,一一拜访和接待过去。

海藩之间也有传统利益上的竞争和矛盾,同样也有上代遗留的恩怨情仇什么的是非纠结,或于脆是因为水源,地界、宗族、户口之类的鸡毛蒜皮的琐事,积累而成的所谓仇隙因此,这些所谓“远亲近邻”们,也并不总是关系和睦,或是一团和气的存在,历史上也不乏各种连横合纵,相互勾心斗角的例子

西婆罗洲曾经有四个直辖州又九个羁縻州,管领着十九家分藩和数十个大小土人部落,但是能够沿袭到现今只剩下十一家,而且其中有七八家,出现了中途改易和减封,或是因为出现断代的危机,而造成的家名更换。

而国朝的直辖州县,因此则变成了七个州又二十三县。其中很多是因为分藩旧领的家系,实在无法维持,或是纷争过于惨重,而将领有献诸朝廷,转诸侯世爵为国爵,广府做一个吃世禄的富家翁。

相比之下靠近海边的罗藩,因为先人在选择封地的时候,避开了那些相对富庶开化,也是纷争不断暗藏隐患的地区,而选择在靠近莽荒的边角之地,因此世代经营开拓下来,天然的地理环境要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