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本朝,还多了一项职责,巡查五城防军并畿内诸镇戍的日常兵仗整备状况。
按照国朝的制度,九卿之首一般不领实务,而是用来封赠大臣元宿的,因此两少卿才是真正主持全面工作的职官,作为副手的左右丞,虽然只有正六品上,确实掌判寺事,辨器械出纳之数。大事承制敕,小事则听于尚书省。却相当于实权的部门首长。
这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部门和主管,没事参与冒充总纲参事府给我下套做什么,
另外两名武吏身上,找出来的东西,就有意思的多了,除了外在佩刀和服装之外。
他们的身牌凭信一概没有,身上也只有一张纸质船单,显然成功的利用了人们心理上的盲点,既然有一个身份证照公文齐全的中阶武官带队,谁也不会可以去怀疑和查证,这两名武吏的身份,连我也不免着了道。
而唯一找到这张东西,乃是去吕宋洲的军用船单,而且是两日内有效的,凭借这东西,据我猜测只要此间事了或是真要做点什么之后,他们可以马上坐上去吕宋洲的日发军邮船,或是要求正好在出入日程上的水师捎带,可谓逃避追查的好办法。
我更加肯定,其中的猫腻和陷阱,只是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听到由远而近的大片脚步声,地上那名一直在努力装死狗的宋昭武,突然抬起头来,露出某种期盼的表情,然后又变成某种垮下来的绝望。
“将主安好”
最先赶过来的居然是杨再兴带着一队人,
他们穿的虽然只是没有任何标识的制式常服,却是将我团团围了起来,开始去处随牲口携带的器械布置起来。
然后我看到了站在建筑阴影里,向我点头致意的伯符,这也意味着他手下的两只私人武装,报更队或是义从社至少来了一只在附近便装待命。
我顿时安心了不少,事实上作为一个潜在军宅加生存掩体控,我经历了梅山行馆惊变之后,就致力于建立一套本家应急处置体系,
因此,不但通过工营署拿到了城区各种管线、沟渠地图的备份,左城和下城大部分便于通行的街道和其他备用路线,都经过了长期的勘探和观察,画成用不同地标表示出来的应急地图。
一方面便于于点私活,另一方面在有事时,也便于紧急脱身和撤离。现在倒是轮到派上用惩印证的时候了。
几乎在与此同时街头的另一面,也涌来了大批手持兵刃的武装人员,一些拿着弓箭的身影,从街边楼上探出,与我们遥然相对。
“既然正主来了,你已经没有用了”
我用枪管轻轻比划着宋昭武的脑门,寻找着从何处开枪比较好
“我们认栽”
他终于露出某种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只是想给些下马威,方好说话而已”
突然乒的一声,就见他的裤腿突然湿润了大片,而我迎面一枪打了对方派过来的那个人脑袋上,如碎瓜顿时开了半边瓢,倒地不能活了。
“来个能做主的,就不要让这些阿猫阿狗送死了”
我对着来人的方向高喊到。
“不亏是在港城以三千敌数万乱兵的龙州团左”
对方有人高声道
“这般于脆利落的的身手和心志,饶是让人佩服啊”
我没有放松顶在宋昭武脑门上的短铳,哪怕他已经吓的昏死过去
“有话只讲,毋须悻然作态,枉费你我工夫”
“费尽心机假借参事府之名,将我引到这处”
“断然不是请我来喝茶闲谈的”
“他的确该死”
对方那个声音也一反常态的道
“那些收集情汛的人,都该死”
“他们居然直说你是个擅长练兵和经营,又贪好享受和财货的人”
“最起码你也有身先士卒的本事,这一点却是最大的疏漏了。”
“过奖过奖”
我反击道
“不过既然都来了,做不做一场”
“不然就给我回去洗洗睡了”
“罗备身真是好心性”
那个声音继续笑道
“我也不能太丢脸了”
“都给我退下吧
那些手持弓弩和刀剑的人,也退入了两旁的建筑之中。
“本家希望能向罗备身,格外讨个交情而已
对方从远处侧旁一座酒楼的栏杆上现身,却是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看起来自由一股子养尊处优出来的贵气和自矜。
“派人坑蒙拐骗手段的交情么”
我斜眼看着他反嘲道。
“那是底下人不会办事而已”
他毫不以为意的自顾到,只是让人觉得惺惺作态,自有一股让人说不出来的腻味。
“只是平日素无往来,只好借了这个由头请出来”
“还请君轻移贵趾,自有安排清净处,好生盛情款待的”
“也是有事相商的却是没有其他多余意思的”
“商量什么,”
我嘴角抽出一丝冷笑,对杨再兴他们比划了一个手势。
“当然是关系贵方切身厉害的大事”
“有话直说,饶什么弯子”
“其实也无他”
年轻人轻轻抖了一下手中的折扇,似乎在掩饰这什么。
“只需这些日子,请君以重病为由,在家静养上一段时间即可”
“就这些”
我楞了一些,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
“其余我等自会处置妥当,相应重酬和谢礼”
他似乎受到鼓励,有些得色继续道
“动手”
我的一声爆喝打断了他的夸夸其谈,就见我左右的士兵,已经暗中慢慢展开阵形,闻声纷纷举起藏在布卷或是袖中的火铳,迎面成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