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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那些仍旧失陷在城区没有逃出来,惨遭乱兵蹂躏和荼毒的居民百姓,我就只能力所能及的说上一声抱歉了。

这只是在实力不足的情况下,避免更多波及和伤害的优先选择,退一步说,我有援手的公义,但没有必然的义务。

直到高宠的经制旗,出现在了城外之后,城里的叛军,才意识到某种上当受骗的可能性,可惜已经晚了。

里应外合将城区中的变乱扑灭下来,我们才在无数家破人亡受害者的目光中,带着含着眼泪的感激和期望,安然登船离去。

至于他怎么利用这次机会,和几位同舟共谋,从中取利或者巩固自己的地位,我已经管不着了。

剩下的事情和时间,已经不是我能掺合得起了。

有些用力的刮取了几下,只剩下坚硬的摩擦声和小半匙残羹。

用海鸥练习枪法和用直钩驮载船尾波流里钓鱼,就成了我们为数不多的乐趣和消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逗比鱼儿好上钩的道理,在这里得到了充分诠释。

虽然被当做靶子打死了无数同类,但在新鲜事物的诱惑下,海鸥们还是前赴后继的聚集而来,萦绕在海船上空久久不去,而海里的游鱼,更像后世的网络公知和小清新一样,争先恐后的主动挂上直钩来。

但不管怎么说,总算可以回家了,一下子从紧张的战斗和戒备中解脱出来,还真有点不怎么适应。

我想了想,似乎还有什么东西被遗忘了。

对,还有那个女人,她正呆在船仓里。

我还记得把她带回来的时候,那几位大人的奇怪表情。

第一百九十七章船谈、交心

“这个”

“祸水”

擦身而过的时候,那位粗眉毛的周侍郎几乎是从牙缝中吐出来的声响,以及那位苏总监让人很容易忽略过去的亨哼声。

都让人感受到某种不同寻常的东西。

呀呀呀,我的无心之举,好像给他们制造了一个难题啊,然后这个麻烦就迅速转到了我手上了。

因为我要“顺路”,护送她去天南,再转道广府,然后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女人,进了船舱就此闭门不出,各种吃喝拉撒日常用度所需,都有专人负责,本人就在也没有出来过。

不过相比这位有些诡异的事态,我更在乎的是眼前的另一件事。

滞留在港城那段日子,我率部大小十数战,杀敌近万,还不算俘获,缴获各色旗帜无数,交手至少七个番号,其中不乏一些颇有来头的字号,也算是战功彪炳了。

只可惜,这种功绩是没法放到台面上的,也没法直接公开记功叙赏的,只能我自掏腰包内部进行奖赏,不然拿着这么成捆大堆的缴获自拱卫军和畿内镇戌的军旗去邀赏,那简直是赤果果打广府朝廷的脸了。

至少在朝廷有定论之前是这样的,毕竟派到丹戎大洲的数万援军,莫名其妙的发生了内乱,可不是一件令人光彩的事情。

就算朝廷中的那些大人物最终完成定论,有所决定和处置,为了朝廷的权威和中外军的声誉,从官面上这件事被低调处理掉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一些。

一口气打发了一整条带子的定装弹丸之后,看看那些避散远去,只剩稀稀拉拉的几只海鸥,我总算宣泄了点,这种锦衣夜行的郁闷和憋屈感。

我乘坐的这首艘沙鲸号,就是水师专属的辎重大船,也是折价处理给我的五艘官船之一,虽然只是二手旧款,而且还有数种更新更大的类型。

不过因为是水师舰队配属的后勤船,因此从结构设计和用材,比一般的民船更加厚重坚固,讲求的就是长途旅行的抗风浪和运载容量,可谓是人货两便的综合输送船。

甚至还可以进行稍微改造后,在下舱喂猪羊马等牲口,就是做成某种随舰队移动的流动工房。

因此是使用最成熟的老款,相比民船一二十年的折旧期,这艘军船只有不遇上过大的海险,至少可以用上二三十年,没有任何问题的。

船首尾楼之间,高杆舷的甲板上,有足够的空间和设施,供运送的人员出来活动和透气,比起之前我们乘坐到天南,又从天南坐到安远州的那些临时征用的民船、商船,要平稳、舒服多了。

特别是归入我名下后,自然而然获得某种格外的特权和优待,位于干爽通风的甲板上层,最好的舱室和专属小灶。

让海风吹散我身上的烟味后,我想起船上舱内,还有一位特殊的客人,被俘后就放置在一边的吴玠。

虽然在这个时空,她还不算是什么名将,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中层军将而已,但是在战阵上表现出来的东西,已经足以让我起了某种收纳招揽之心了。

相比之下,折服那位神机军的那位郭队正,就简单的多了,在我拉上一群大人物扯虎皮做大旗的各种招摇之下,他其实有些认命了。

虽然这位口头还是一言不发,各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没有好脸色,但他的手下已经老老实实的,充实到我的炮组里去,各种操练都不落下了。

我慢慢的走了过去,却遇见了站在船边上吹风的辛稼轩,不由心中一动开口道。“你来的正好,有事要问”

“”

他愣了下才道。“我也有些话想和有德谈谈,不过还是你先吧”

我想了想,继续开口道。“是就此转官,还是继续从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