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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继续说正事把”

我终究是面皮更厚一些,清了清嗓子

“好好,说正事”

谜样生物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一根草绳般,赶忙迎合道,不过脸上的染晕,让她看起来十分可爱,

好吧我就是个不可救药的颜控。

“不出意外的,叛军将会近日内发动一次大动作”

我重新理清思路,用水在石桌上写下几个名字

“这几家老字号行会和票联名下的产业,现在都在袭击的范围内”

“因此,无论抛售多少都尽力吃下来”

“因为官军很快就会收复,这些地方”

“然就债券回升略过正常水准,就全部放掉,”

“再高一些的价位,就不是我们能玩得起的”

“宇文家的票号是名面上操作的对象,因此你的压力会大一些,尽量多寄名一些户头来做”

“只要这个试水成功后面的事情好办多了”

“待陈夫人他们真正出手,我们就可以游刃有余附骥其后”

“专门那些中盘更大的官债进行斩获,这时候基本就没有人会顾得上我们了”

“那你又是任何保证,那些叛军会如期如愿的行事呢”

她继续提出一个问题

“当然没有十全十美的保证”

我回答道

“不过去之前,我只有三成胜算,但是回来后,我至少有七成”

“对我来说,只要有一半以上的胜算,就可以放手一搏”

“按照现在积累速度,你我想在广府当地打开更大的局面,却还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就算事情不成,大不了舍掉大部分基业,我招兵买马带人重回婆罗洲去夺权好了”

“对了,实在不行什么都没了,我还可以投奔你哪里做个高级门客不是。

“你还真是很绝果断到底啊”

谜样生物有些眼神复杂的道

“男人不对自己狠一点还能做什么”

我习惯性的喊了一句广告词

“而且作为叛军,未必要强行攻打,有时候只要适当的做出威胁和骚扰姿态,也能达到部分目的了”

“举兵打下一个城区固然不容易,但是要派人针对某个地点进行洗劫和破坏,却要轻易的多”

“说不定这会儿,他们已经过来了”

“更何况,我还有一些后手”

“这么说来”

听完我述说玩关于叛军中的见闻和策划之后,她轻轻挑起眉头

“那些人答应替你奔走卖命不说,事后还给你送上一批变相的人质”

“同情是一回事,但是从中最大获取利益,就是另一回事了。两者有不冲突”

我面不改色的对她解释道

“你还真是功利啊。”

谜样生物撇撇嘴。

“功利不功利其实无关紧要,”

我笑了笑,耐心的分析道

“难道说我不功利,别人就会放在在他们身上牟取利益的机会么。”

“至少我是同情他们的,这个机会给我,能够对他们有所帮助”

“而不是用完就丢掉,甚至踩一脚好撇清关系”

“这城里打这只叛军主意的,又不只我一个”

“甚至还有疑似高居上位的大人物”

“不然你因为这只叛军,为毛能这么轻易杀到了畿内,兵临广府么”

“只是目前,我们还没有资格在这名利惩权势,构成的大漩涡里站队,只能在外围边缘摇旗呐喊的人中间,打个酱油而已”

“做好我们的事情,打酱油也有打酱油的用处啊”

第一百零三章蓄势

广府左城,清德坊,牟平里后厢,三河子大街,各种酒楼茶肆经过午后的清淡之后,刚刚迎来稀疏回流的人客。

“老样子”

“来盏苦豆饮子,多加石蜜和”

随着茶楼之中的招呼声,穿着笼布便服的武德司亲事官慕容武,正在享受,作为广府中低层官僚的日常生活中,一日五餐的午后茶点,亦称之为“未食

这种苦豆饮法,还是源自西夏和大梁两朝共尊的先祖,梁公名下,梁公为天所选,于四夷九边蛮荒之地,觅得诸多奇异物种,选配其中瓜、薯、豆、米等高产耐瘠之种大力推广,而安济一时遗泽百代。

这种可以提升醒脑的苦豆,就是其中之一,就连烘制研磨熬煮滤汤的饮法,也是凉公亲自流传下来的。

相比甘暖回味的茶道之选,那些习惯昼夜颠倒的官人、富贾们,则更喜欢这种,很快就能让人精神奕奕的苦味饮子,当然浓淡配料就各自所好了,因此几乎在广府有点字号的茶楼肆家里,都少不得炮制这些苦豆饮子的做法。

随着滚烫的苦豆饮子入口,木制的手推车上,也送来了琳琅满肚的,用炉子炊蒸来保温的各色点心和糕饼汤饮。

装在小小的木制纱笼屉子里,黄白相间的茶糕,淡红色的寥糟甜饼,做出菊花瓣纹的水晶肴肉,薄皮的蟹粉汤丸。

慕容武,是来自当年梁公南北两脉家臣中,所谓两慕容的后代。也算是历史悠久的南海望姓,当年追随梁公麾下,征拓域外的慕容氏子弟,其实有两支

其中一支来自开元年间,被吐蕃灭亡的青海吐谷浑王族后裔,被称为北慕容或是吐谷浑慕容,其中一位女性成为梁公的妾侍,而在西域留下一支特殊的分家,现在也是西夏朝廷的老牌勋贵世家中,知名的望族大姓之一。

另一只则是来自江东道的姑苏郡,属于更早南北朝时代,被宋太祖刘裕攻灭的三燕慕容的遗族,亦称之为南慕容或者燕慕容,其中部分族人在乾元年间,投奔到南海都督府的麾下,成为海陆大西进运动的成员之一。

他们也是分出慕容武这一支的先祖,南朝定鼎广府开始繁衍至今,也有百多年数代人了,算是一家不大不小的宦门,在武德司任事也有三代人了。

慕容武效力的武德司麾下人员,其实也分两大部分,一部分称为亲从官,比照殿前诸班的仪卫编制,负责上城和老城中的,省台部寺监院等百官诸衙的巡警宿卫,也是通常勋、翎、策三卫子弟,寄名和混出身的所在

另一部分称亲事官,也俗称察子,或者声闻官,这些人就负责在广府乃至畿内各处,下至市井民家、花街柳巷、上至公卿大臣、豪门高第,探听大小消

相对与南朝名下几大情治、监察部门的分工和责权,武德司虽然级别最低,但却直接对幕府执政负责,主要职权范围,也更多仅限于广府和畿内。

职能却是比较复杂,既有监视诸军,察访官吏的任务,亦有侦查舆情、防奸敌刺的功效

常年执事服役的人员,多达数千之众,另有不在名籍的外围,各种奔走、打听,坐闻、线报的人等不计其数。

慕容武,正是构成其中的一环,手下十几个带刀的小亲事,杂从亲事,以及他们各自手下数目不等的快行、长行等外围。

地道本乡本土的地头蛇和三代公门世业的资本,让它足以凭借这个身份,混的如鱼得水了。

虽然官阶只是最末品的刚入流,但是他实际受到的礼遇和重视,以及日常生活的水准和享受,就连寻常六七品京官,都望尘莫及的。

毕竟这些被人暗地里称为“豺狗”的察子们,作为上位者蔓延到市井民间中的耳目之一,有着让大多数人,颇为困扰和烦恼的职权和便利。

只是这次清远兵变,乱军直入广府,对于他们这些专司畿内刺察监闻的武德司来说,就是灭顶之灾了。

无论是枢密院兵科房,或是兵部的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