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程度上说,各色名目的保护费和勒索金,是相辅相成的重要收入渠道之一。多少会得到优待,甚至专门爱找个人口味开具的小灶,只要你有足够大额权势,或是财富的背景,暂时的困顿,只是过眼云烟而已。
此外就是一些业务上往来的贵宾,也会在山上落脚,不过时间都不会太长,毕竟这里的主业还是个强盗窝。
但是这一对主仆,却是个相当例外的存在,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身份神秘的很,梁山上下对他们相当客气和礼遇远远超出普通“客人”的水准,但是却又严格的限制其人身活动的范围,仅限于这后山。
综合说来,我个人的感官是,与其说是某种被约束的对象,不如说更像是被严格保护的贵宾。
更别说,这只介于孩童与少年之间,正太气质和外形,相对梁山上下一干或粗野或横暴,或彪悍或是豪旷的众人之中,实在是太过显眼了,就像是一条精心培育的锦鲤,被放在一片满是只会打洞泥鳅黄鳝的污泥沉浊中,那种悠游自在般的碍眼。
或是一只羽毛鲜明的小孔雀陪着一只老鹰,混在一群杂毛鹌鹑里,玩过家家游戏的那种近乎招摇式的存在感。特别是被我撒绰号叫“须奈”的大蘑菇,虽然穿的是男装,但是说话细声细气的,更倾向于是个娘娘腔或是弱受正太。
在我被支派到这后山之前,他们已经在梁山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我似乎成了他们寻求消闲解闷的乐子一部分了。
不过这和我有一毛钱关系么,至少他们的出现,多少能给我带来些许便利和优待,
至少那名满脸皱纹,几乎会被人当成哑巴的老跟班,在梁山上拥有相当的权限,至少在我所能见到的人中,当面几乎都是毕恭毕敬招呼一声,基本言出必从的要什么就有什么,不折不扣的去办。
在梁山这个特大号的强盗窝里,貌似好奇心过于旺盛的人总是活不长的。老实的讲我的故事,然后提出一些不算过分的小要求。
第十三章山中岁时短
相比来自天家的血水和眼泪,洛都城里其他人的故事还在继续着,比如
被烧掉半边的宅邸中,最后一位可以被世人称为“救世宰相”的杜寰,也在默默等待自己的来临的命运。
这是他仕途的第三十七个年头,也是他在度支宰相任上的第十一个年头,官道仕途的蹉跎和历练,直接在他身上剥蚀出难以磨灭的忧和气度。
杜氏家族是有名的宰相世系,也是自李唐开国以来能够延续下来,翎毛凤角的几个京望氏族之一,更早以前的祖上在襄州,就是号称杜半城的郡望。
泰兴中兴之后数百年间,自拜在梁氏门下的杜佑开始,更是出了六个宰相和无数代的高官显宦,“满门冠带”“累世璎珞”,是历代天子对他们家族的最好褒奖。
因此,
杜寰从十三岁就蒙父荫,成为这个大唐帝国官僚体系中的一员,在家人的帮助下学习亲民之政和经济之道,并且依靠家族的人脉和帮衬,在十七岁,就在亟县的任上做出成绩,被称为当世少俊第一。
当然了,作为庞大的官僚阶层中,哪怕是一个腐朽垂老的帝国,比他更年轻更出色的,不是英年早逝,或是遭遇人生无法跨越的挫折,就是被踩在脚下,成为这位宦门新秀垫脚石。
相对于理论上可以独断专行,总览全局的大相来说,历代的度支宰相们,总是处于第二序列之首,却是相对最稳定的一个群体。天子可以处断和更换掉一个大相,来昭示自己的权威,但是在决定由谁来打理和掌控国朝财经上,却是慎之又慎。
自从权臣政治开始频发的崛起后,这个做出同样决定的对象,又变成了幕府里的主人,他们同样也要谨慎对待这个人选,而不是让自己某个不学无术的亲宠,在需要术有专攻的领域把自己治政的基淬垮。
沾血的刀剑固然可以掠夺财富和震慑人心,但是却无法让钱生钱完成经营和理财的需要。
虽然被恶意的称为裱糊匠和守户犬。
虽然有不能容人、任人唯亲、侵轧同僚、专权、爱财、好奢事、护短的种种毁誉,但可以无心无亏的说,他最好的年华和精神,全部奉献给了这个垂老亦亦不止终将何去的末代王朝。
在他的手腕和维持下,大唐朝廷内外,畸形扭曲到令人发指的财政体系,居然还能像一辆不停磨损和掉落零件,却依旧在比较正确的轨道上,依靠仅存的破烂而摇椅晃惯性滑行的大车,
继续磕磕碰碰的运转上这么久,而没有因为随时随地出现的坎坷,而翻进沟里,可谓是居功甚伟。
庸弱无能的天子,名义上仅有的权威和大义,都随着被撕破的最后一点遮羞布,堕落在尘埃里。他们这些臣子,又自当何处呢。。
“无论如何。。大府都是需要尊公的财计手段”
轮流被派来传话的政事堂同僚和下属,苦口婆心,或是有些羡慕妒忌恨的劝说声,犹在耳边。
“且不论尊位如何,日后少不得继续倚重和礼遇啊。。”
“就算公矜持自身,也要顾及亲眷族人啊。。”
“他日大府当朝,还是有所关照的啊”
“某虽不才,但世为国臣,当与国同殉。。”
他微笑着,饮下了化了阿酥机丸的酒水,这些苟苟且营之辈,怎么能够理解他的绝望和破灭呢。
他不仅仅是度支宰相,作为名义上的大学士兼诸馆学检正,当亲见京师两学诸校,具化为尸骸漫地的废墟。
于是连他这个官僚阶层之中,最后一点改良和维持的希望,所代表于世混同的理念和旗帜,都伴随着对这个时代和世道绝望,一同死去之后。
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新时代之前的黑暗重重。
今天连载的,是比较应景的故事,那就是那部独立导演的小清新电影假如爱有来生,关于有理想的山贼兄弟与灭门马帮的复仇者遗孤,纠结在真爱与亲仇之间的人性挣扎。
“最后,和尚说,我在这树下等了数十载,现在终于可以放下,且去往生。。”
“那女子有些慌乱道:茶凉了,我去续,。却不由自主的走到镜前,看着倒映出满身新妇装的自己。。”
“她转头奔逃而回,只看到在月光中散去的点点荧火。。”
“谢谢”
我摇摇头。
说实话,当初我第一次我听到“他”,这种明显是个变声期的嗓音,多少有些失望,毕竟对荫萝的一丝期望破灭了,不过现在倒也麻木不仁了。
帏帽轻轻的抖动着,似乎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拜托,你是好歹是个公的,不要动不动就像只兔子一样的多愁善感啊。
说实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