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进取,多年来连道君都没出过一个,苟延残喘而已。我辈仙门弟子,就该一代更比一代强,守着祖宗威名,自身实力却每况愈下,这算什么事”
荒赤摇摇头,道:“二弟你有所不知,早有天尊给夏侯一氏算过。只要夏侯一氏,能留下道统,不断绝传承,有朝一日,必能登山再起,重镇诸魔”
荒橙道:“如今镜老仙逝,夏侯氏除了夏侯翼之外,其余人等,一个个愚昧不堪,只有一个夏侯翼尚能与世间群仙相提并论。可夏侯翼这样的人物,我仙道世间里,数不胜数。比他天赋资质高的,比比皆是。比他福源深厚、气运昌隆的,亦不再少数。自古以来,即便是那些福源气运滔天的天纵之才,也没有几个,能修至天尊,甚至连道君也遥遥无期。区区一个夏侯翼,就能带领他夏侯一氏,重振夏侯氏先祖声威”
荒赤朝横江笑了笑,回答道:“不是还有横江道友么”
“哼”
荒橙竟不反驳。
只因,这一次荒氏兄弟去探访远古群仙遗留的洞府,就要仰仗横江。
于是,当荒橙以眼神余光,打量横江,却现横江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之时,荒橙禁不住脸皮抽了抽。
荒赤笑道:“你我兄弟为了这一次探访远古群仙洞府之事,能够马到功成,请来了横江道友。难道夏侯氏就不能为了重振先祖之威,与横江道友,同进同退”
荒橙闭上了眼睛,一句话也不多说,他已被说得哑口无言。
仙门中人,素来讲求缘法。
缘深缘浅,福厚福薄,各有不同。
如此又过了数天。
荒赤操控着纵地金光梭,自空中缓缓降下,落到了一片无名荒山上。
此地距离遗知山,一千多万里,仙门弟子人迹罕至,原本是群魔聚集之地。如今,却因独行大魔被横江和独孤信吓得打开了地狱之门,逃之夭夭,使得众多魔君群龙无,于是一个个收缩防守,不敢再轻易和仙门交锋,此地也变得越的空旷寂寥。
“横道友,就是这里。”
荒赤当先落到地上,等众人都离了飞梭,便伸手一挥,乌篷船大小的纵地金光梭化作织布的梭子大小,飞进了荒赤的衣袖中。
这片荒山,极其杂乱。
可仔细一看,却能分辨出,这些荒山,在不知多少年前,应该是一大片建筑群。因时间相隔久远,光阴荏苒,岁月磋磨,于是连残垣断壁都见不到了,只有一方一方凌乱的土堆,却能从那土堆的分布格局,隐隐约约,看到几分九宫八卦的阵势迹象。
独孤信点点头,收捏春秋剑印的剑诀,驾起一道剑光,飞上空中,要仔细观察此地的地势。她非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当初在中土帝国西北墟城,独孤信遇到横江之时,也曾探查过古代洞府遗迹,可算颇有经验。不过中土帝国西北荒漠里的仙门遗迹,都源自于九崇山,仅是万年之前的遗迹而已,却远远比不得远古之时。
凡俗世人尝言,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实则到了仙门,这句话却有着很大的谬误。
万年时间,已能沧海桑田,天地变化。
何论十万年,甚至百万年
荒赤手中拿出一个罗盘,也是一件灵光闪闪的仙门宝物。
罗盘滴溜溜的旋转。
荒赤跟随着罗盘的指向,在空中来回飞驰,良久之后才落到地上,对几人说道:“相比上次我们来到这里,洞府大门的位置,已经有了变化。据我估计,在这一片杂乱的荒山下面,应该存在着一座万古长存的阵法,一直在不停的变化着阵势,这才使得我每次力道这里,洞府大门的位置似乎都不相同。”
荒橙默默的站在原地,闭目养神,自从被荒赤毫不遮掩的反驳了一番之后,荒橙的情绪就有些低沉,少言寡语。
独孤信在空中飞了一阵,便落到地上,摆出一张桌子,拿出宣明竹纸,写写画画。
唯独横江,不停的转身环顾四周,凝视着周围乱石堆,时不时走上几步,弯腰抓起一把泥土砂石,甚至还施展五行法术当中的土遁术,稍稍遁入地底土壤当中,借助众妙之相,以龙眼术,将视线穿透土壤,观察地底格局。
单以地势格局而言,在远古之时,此地必是一处繁荣昌盛的仙家宝地。
看得越多,横江眼神,越的茫然。
以他举世无双,极其坚定的道心而言,他的眼神就算不是一直坚定如山,稳如磐石,也绝不应该出现这等茫然之色。
这极不正常
当横江最后一次从土地钻出来,不再重复施展土遁术潜入地底之时他的眼神,已从茫然变成了迷惘。
只因他越是观察此地,心中就越是生出了一种熟悉之感
隐隐约约,似有一些模糊的画面,即将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却又迟迟不肯出现。
就好比学堂里的学子,在回答问题之时,明明知道答案,却一时间思维卡住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这种感觉,让横江心生烦闷,很难受。
第三百九十八章:梦里花落
这厢横江十分迷惘,那厢独孤信已经停下了画笔,朝横江招呼道:“我根据此地山势,推演自上古以来,此地地势的变化与山势土石迁徙,绘制了一张建筑复原图。”
横江走过去。
倏然。
横江眼神一亮,指着画卷上一座阁楼,又指了指画卷另一个角落,道:“我记得,这座阁楼,应该建在此处”
画卷之上,是一片山峦,其中有殿宇房屋,数不胜数。
九重宫阙晨霜冷,十里楼台落月明。
端的是一副仙家圣地景象。
“这是”
荒赤端着罗盘,飞了过来,站在横江身边,一起端详着摆在独孤信桌上的画卷。
只看了一眼,荒赤就惊得说不出话来。
荒赤自衣袖里,掏出了一张卷轴,随手一抖,卷轴打开,也是一方画卷,其中也是画着诸多殿宇楼台,山川走势,若论画卷的详细程度而言,比独孤信的要稍稍强了些,可若要论每一座殿宇楼台的的布局位置精度而言,很明显荒赤手中画卷较为模糊,精确度比不得独孤信刚画出来的这章。
荒赤将两张画卷,并排摆着,问道:“这这是独孤道友,刚刚画出来的”
独孤信淡然一笑,不作回答。
恰好一股强风吹来,将这宣明竹纸画卷上,一道尚未干透的浓浓墨迹,吹得稍稍有些晕开。
到了这个时候,荒赤再无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