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的速度好强的寸劲”
魏德兵满脸通红,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惊叹道,他感觉自己身体的力量仿佛在这一击之下,陡然丧失了,突然喉头一甜,有一口血翻滚而出,但是魏德兵却努了努劲,硬是给吞了下去,那只握着军刀的右手,在刚刚和这个中年人手中的匕首一碰之下,竟然也震的虎口发麻,颤抖不止。
“乓、乓、乓”
看着魏德兵力竭的样子,这个中年人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仿佛是一个拥有足够经验和绝对实力的猎狗,在玩弄自己的猎物一般,他故意加重了自己的步伐,让军靴和地板发出一连串的声响,随着与魏德兵之间距离的缩短,他的脚步也跟着越来越沉重,身上的死亡气息如洪水一般铺天盖地而来,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彻底击垮敌人的心理。
但是姜明浩看得出来,这个家伙绝不是朝他开枪、甚至嚣张的给他递牛皮信封下战书的那个狙击手。
因为眼前这个中年人身上的衣着太不讲究,太不修边幅了,而朝他开枪的狙击手,绝对是一个对自己要求严格,甚至不容许自己有丝毫瑕疵的完美主义者,否则也不可能将那颗狙击弹头磨得如镜面一般光滑而眼前这个家伙,最多是花钱雇佣的杀手罢了。
“察木是你什么人”
听到姜明浩的话,这个原本满身杀气的中年人突然一震,仿佛受到了电击一般,他停下脚步,满是戏谑的眼神中竟然产生一丝诧异,那双泛着血光的眼珠猛地凸起,如逼急的饿狼一般盯着姜明浩,从始至终未说过一句话的他竟然开口了,那冷冰冰的语气里,竟然多了一丝关怀。
“你把他怎么样了”
那生硬的龙国语言里夹杂着浓浓的越国口音,还有他绝不寻常的反应,让姜明浩更加确定他和察木的关系,除了至亲,还有什么能够影响到一个浑身散发着嗜血杀戮气息、心早已如寒冰般无情的杀手的心境
“你也是越国人”
姜明浩丝毫不在乎这个男人的冰冷,他的双眼就像是清澈的湖水一般空明,找不到一丝的阴暗,仿佛对这个杀手身上的气息视而不见。
看着这个瘫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的眼神,这个杀手原本处于紧张备战状态下的肌肉竟然缓缓松弛了下来,仿佛放下了心中的警惕和敌意,他没有回答姜明浩的话,双眼如两团烈火一般,死死的盯着姜明浩,仿佛要将他烧化一般,他猛地踏出一步,再一次用生硬的龙国语言问道:
“你把他怎么样了”
这一次,眼前这个杀手故意提高了自己的音量,看似风轻云淡,但是姜明浩看着他那完全放松的右手,还有那在右手拇指和食指之间轻轻捏着,晃动不安的匕首,仿佛是悬在自己头顶的一把利剑,姜明浩知道,这一次如果自己再不回答他,他一定会将手中的匕首投过来。
“他没事,已经从赵日天的别墅里安然的离开了。”
“嗖”
就在姜明浩的话音刚落,一阵破空的呼啸声传来,只见寒光一闪,那中年人的匕首早已脱手而出,仿佛是一颗子弹破开空气的阻力,朝着姜明浩直射而来,周围空气的压力也随着这匕首的飞射而急剧下降,让人有股血脉喷张的压迫感。
“浩哥,小心”
几乎同一时刻,魏德兵朝着姜明浩提醒道,但是他的身体却并没有语言那般迅速,仿佛被这中年人之前的那一记肘击打的气血涣散一般,虽然他已经朝着姜明浩扑了过去,但是身体的移动速度远远跟不上那把匕首的飞行速度。
“叮”
那把如出膛的子弹一般飞行的匕首,从距离姜明浩的耳朵不到半毫米距离的地方,擦着他耳边的寒毛而过,直接钉在姜明浩身后的水泥墙壁上,那把长约十五公分左右的匕首,竟然没入水泥墙面五公分的深度,伴随的刀身嗡嗡的颤抖声,仿佛是在抱怨自己的主人没有让它尝到嗜血的快感。
虽然这一记投掷并未伤害到姜明浩,但是那匕首所带起的空气摩擦,仿佛是一柄锋利的气刀,竟然让姜明浩的耳朵轮廓上的毛细血管全部充血,魏德兵看着那血红的耳朵轮廓,心不由得揪了起来,他知道,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根本阻止不了这个家伙。
“啊”
魏德兵嘶吼着,仿佛是与野狼殊死一搏的兔子一般,朝着那此刻手无寸铁的中年人再次扑了过去,手中原本反握的隼翼军刀早已调转刀锋正握,对着那中年人的心窝便刺了过去。
“小兵子,别”
还未等姜明浩说完,便听到一声如铁锤敲击在败絮之中的闷响:
“噗”
只见魏德兵的身体,伴随着口中喷出的血雾,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而那中年人的右腿如铁塔一般高举过头顶,单腿站立在那儿,如同一棵屹立不倒的青松,可想这家伙腿上的功夫该有多么强劲。
“砰”
魏德兵的身躯此时完全就是一个破烂的布袋,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肚子,伴随着身体的颤抖,满脸的狰狞和痛苦之色,那洁白的牙齿早就被喷出的血雾染得通红,根本没有丝毫的力气去拿起落在一旁的军刀。
“啪”
当这个中年人将高举的铁塔一般的右腿放下时,那军靴和地面的碰撞声,仿佛是在宣示这场战斗的终结,为这场战斗的胜利者唱的凯歌。
魏德兵看着这个刚刚一脚将自己踹飞的中年人慢悠悠的朝着姜明浩走去,身上的那股冰寒和杀伐的气息没有丝毫的减弱,他强忍着身上的伤痛,额头上早已布满了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