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瘪嘴道:“还不是因为抱上了太子的大腿您也知道,如今太子对您颇有些芥蒂,所以才故意扶持那秦桧,来制衡您毕竟那秦桧明面上不是一直在参劾您嘛。”
想不到当初邢秉懿惹出的麻烦,却让秦桧平白得了好处。
不过当初,秦桧貌似也曾替康王鼓吹造势的,现在武凯被视为康王同党,遭到赵恒的打压,他这个康王的吹鼓手却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力捧的红人不得不说,这遗臭万年的汉奸果然是有些本事的。
“你待会儿用暗号通知秦桧一声,让他晚上过来见我。”说起来武凯也有日子没见过秦桧夫妇了,很有必要找他过来好好敲打敲打,免得这厮太过得意忘形,真个倒向太子赵恒那边儿。
时迁利落的应了一声,又禀报了些京中琐事,这才躬身退出了客厅。
话说武凯昨天一到京城,就先找宋徽宗汇报了海外寻灵药的进展,并展示了几种日本特有的植株,表示自己并非一无所获然而宋徽宗对他的态度,却明显不如以前亲切。
一来是武凯长期在外逗留,君臣之间难免有些生疏感;二来,武凯宣称法力受损,无法进行卜算,也让他在宋徽宗面前失分不少。
好在武凯也并不在意是否圣眷如昔,只要保证这一两年内不彻底失势,不影响到向日本大规模移民的计划,就已经足够了。
却说从皇宫回来,他就回了后宅与吴月娘等妻妾团聚,讲了些在日本的经历当然,纵兵攻略九州,杀死天皇、太子的事情,他是不会透露出来的,说的大多是些奇闻轶事。
别人倒也罢了,不过就是支着耳朵听个稀罕,庞春梅却是听的极为认真,还特意问了许多日本的风土人情,那样子可不仅仅能用好奇二字来解释。
当时人多嘴杂,而且按照宋时惯例,归家第一天晚上武凯必须得在吴月娘那里过夜,也就没能细问缘由。
此时左右无事,离饭点也还有一定的时间,武凯便干脆去了庞春梅的小院,想要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结果还没等进到堂屋,便听里面传来一阵叽里呱啦的声音,旁人也许难以分辨,但刚从日本回来的武凯,怎会听不出这是在用日语对话
他当时眉头就皱了起来,自己在日本搞文化灭绝,结果这日语反到在自家后院复辟了
重重的推开房门,庞春梅和宗由美正在地上相对跪坐,看到武凯进来,慌忙起身相迎。
武凯沉着脸向宗由美发问:“方才,你是在交她日语”
那阴沉的口气,当即吓的宗由美慌跪回了地上,支支吾吾半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庞春梅脆声道:“老爷莫要怪她,是奴主动求她教的。”
武凯转头与她对视了半响,见她竟是坦然自若的很,便冲宗由美挥了挥手,让她先回自己的住处。
等宗由美离开之后,不等武凯发问,庞春梅便主动道:“老爷的志向,我和夫人都已心知肚明,若是不成倒也罢了,若是一旦成事,终究还是要定鼎中原,届时哪倭国孤悬海外,让外人挟制如何能放心的下”
听到这里,武凯那还不知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由皱眉道:“二郎还不满周岁,我也还远没到称孤道寡的地步,你现在就开始琢磨分封藩王的事,是不是太早了些”
庞春梅嫣然一笑,坦然道:“从小便教他做个藩王,总比让他与大郎去争那天下之主的位子要好吧”
庞春梅是话里有话,显然若是不能分封海外,她就要教唆儿子与哥哥争夺帝位了
武凯当然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骨肉相残,可古往今来只要牵扯到皇位,那一朝那一代没有兄弟反目的事情就算能想办法避免儿子们争夺,接下来也还有孙子
想到这里,武凯终于叹了口气,摇头道:“这特娘还没当上皇帝呢,就得为分家的事儿操心了罢罢罢,只要二郎长大后能有中人之姿,我就封他个日本国王又如何”
既然想通了,那就干脆做到底,不止是老二,以后再有了老三、老四,他也准备分封出去,反正金国、辽国、西夏、大理、越南总之,可以分封的地方还有很多。
至于等到武凯百年之后,整个大明帝国会不会分崩离析,那他就管不着了,反正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千年不朽的王朝
第35章约二事,秦桧喜得贵子上
夜色茫茫,细雪飘零。
“吁”
沉闷的吆喝声带出了一团白雾,秦桧本就遮住大半的面孔,在这雾气升腾中更显的模糊难辨,然而他眸子里那一抹深入骨髓的怨愤,却是再怎么也难以遮掩的住。
棕黑色皮毛的挽马又踢踢踏踏向前迈了几步,这才缓缓停在了国师府的侧门外。
只是望着那紧闭的门扉,秦桧却迟迟没有动作。
事实上,对于今天晚上到底要不要过来,他和王氏也曾犹豫再三,毕竟他如今也已经是堂堂的御史中丞,堪称清流言官之首,背后更有太子赵恒撑腰,比起最近略显颓势的武凯,权势地位方面未必就逊色上多少。
可惜刨除权势地位的因素,武凯手也还掌握着他不少的黑材料,一旦抛出来,怕是立刻就能让秦桧身败名裂、千夫所指
反观秦桧这边儿,这几年虽然也搜罗了不少武凯的罪证,可武凯本来就是朝野公认的奸佞,压根不在乎名声如何,那些所谓的罪证怕是奈何不了他。
这该死的世道
坏人竟比好人活的还光明正大、肆无忌惮
秦桧在心里愤愤的抱怨着,同时很是任性的,将自己划分成了受坏人迫害的好人。
便在此时,一只骨肉均匀的白嫩小手从车帘后伸出,在他肩头用力推了推,娇声道:“既然来都来了,你在这里磨磨蹭蹭又有什么用”
秦桧吃她这一推,便顺势跳到了地上,转身扶住那只白嫩小手,嘴里恨声道:“等到太子登基或者他失了官家的宠信,我必亲手刮了这贼秃”
“狠是做出来的,可不是说出来的。”
王氏淡淡的回了一句,说话间便已经从车上下来,紧了紧身上浅灰色的貂裘风衣,默默的走到了门前,三长两短的敲了五下。
紧闭的木门立刻左右一分,一个高挑娇俏的绝色女子探出头来,上上下下打量了秦桧夫妇几眼,才闪身让开了一条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