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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时,一只裹在白色短袜中的玉足忽然翘起老高,踩在了西门秀的咽喉上,然后狠狠一发力,将她的头重重压在了车身上

“咳咳咳咳”

西门秀呛的干咳了几声,只觉得后脑生疼、呼吸困难,然后却半点不敢防抗,只惶惶的叫道:“姐姐饶命秀儿若是做错了什么,姐姐直言便是”

庞春梅却看都不看她一眼,伸出白玉一般细嫩的小手,在果盘里捻起颗葡萄干,慢条斯理的放进嘴里嚼了半响,直到西门秀憋得面红耳赤、白眼乱翻,这才略略减弱了脚下的力道,笑吟吟的道:“不管你肚子里怎么琢磨我的,总之,你给我好好封严实了,到了京中我但凡听到些风言风语,便拿你是问”

西门秀如蒙大赦,忙不迭的点头应了,正要赌咒发誓让庞春梅放心,那白袜小脚却已经缓缓上移,堵住了她的双唇。

“你那些糊弄人的甜言蜜语,还是留到京城再说吧现在给我乖乖闭嘴。”

马车内顿时又陷入了寂静,只有车轮滚滚声不绝于耳。

但在这一片宁静之中,庞春梅的心情却半点也平静不下来西门秀刚刚猜对了一半,打从离开聚贤庄起,她心里便一直闷闷不乐

她倒不是不想见到武凯,只是想舍不得聚贤庄里的权势罢了。

去年武凯、武松兄弟相继离开聚贤庄,那吴月娘更是一心待产,两耳不闻窗外事,于是庞春梅便从幕后转到了前台,顺理成章的掌控了聚贤庄一应军政大权。

年前年后这两个多月里,她在聚贤庄左近便似女皇一般,说一不二、言出法随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简直比男女之事更让她沉迷。

可就在庞春梅沉迷在权利中,渐渐无法自拔的时候,吴月娘轻轻巧巧的一声吩咐,却让她失去了所有根基,只能乖乖去京城做个以色娱人的玩物

似这般一夜间被人从云头推落,庞春梅又怎么可能心平气和的接受

当时她便推说,自己要处置聚贤庄的大事小情,尤其那梁山水寨交接在即,更是不能出现纰漏,所以暂时还脱不得身。

然而费了半天口舌,吴月娘却只是抱着孩子,高高在上回了一句:“这些事情有什么打紧的对咱们女人而言,开枝散叶相夫教子才是头等大事。”

只这一句话,便抹杀了庞春梅数月间的殚精竭智,也让她再无转圜的余地,只能乖乖的跟随车队一起进京。

这一路之上,庞春梅是越想越窝火、越想越不甘,不就是仗着主母的身份,又生了个儿子吗论才干、论相貌,那吴月娘有哪一点比得上自己

不知不觉间,她便生出一股取而代之的野心当然,前提是先要诞下一个足以承载野心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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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里外,汴梁城中。

陈府的大门在身后重重关闭,只震的张章氏两耳嗡嗡作响,她怔怔的看着那朱漆大门,眼圈一红,却是险些落下泪来。

这张章氏出身福建章氏旁支,又是家中庶女,不得长辈重视,因此才被远嫁西北,做了个小小军官的夫人。

即便是这样,她也依旧以娘家为荣,素日里经常在人前夸耀章氏一门的显赫。

年前她家相公突然接到调令,从西军序列转到了京城禁军之中,虽是平调,但在旁人看来也算是高升了一步。

因此张章氏便兴冲冲陪着相公到京城赴任,谁知到了京城才发现,自家相公调任的捧日第七军左营第八指挥,因为负责看守军器监,在天火浩劫中损失惨重,已经被暂时撤去了编号。

如今第八指挥的官军都已经打散,分入其它营头,就只有他这个刚刚接到调任,还没能来得及赴任的倒霉蛋,成了孤魂野鬼无处安身

这下夫妇二人可就慌了,在殿前司求告无门之下,张章氏忽然想起自家的远房堂姐章慧,如今正在京中,她的夫君乃是堂堂的御史副丞,自家相公这点小麻烦,还不是分分钟就能解决

于是张章氏便带着相公,来到陈府上门求助。

原本她在路上还跟相公打了包票,说这位慧堂姐最是照顾自己人,绝不会拒绝她的请托谁知到了陈府,她通报身份之后非但没能见到章慧,反而被门房毫不留情赶出了府门

这却让张章氏情何以堪

就算自己是只是旁支庶出,近些年又过的颇为落拓,也不该这般不留情面吧

“夫人。”

眼见自家娘子就要哭出声来,张俊忙上前压低声音道:“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蹊跷之处,那厮与其说是狗眼看人低,倒更像是与你们章家有仇”

与章家有仇

张章氏愕然道:“这怎么可能他家主母便是我们章氏的嫡女,他如何敢”

“嘘,莫要声张,先随我到附近探听一下究竟。”

第77章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却说那张俊带着夫人章氏,在陈府附近寻了家脚店,包下一个二楼靠窗的雅间,点了两盏茶并几碟点心,又将店小二叫道跟前,装作好奇的用下巴点了点街对面的陈府,故作好奇打听道:“店家,你们对面那大宅子却是什么人的府邸,看着倒真是遮奢的紧”

“遮奢”

那店小二不屑的一撇嘴,随即又嘿嘿笑道:“客爷,您要说以前,对面那家倒也勉强算是个遮奢人物,可如却是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甭说什么遮奢了,简直就是窝囊到家了”

果然另有内幕

张俊又好奇的追问道:“此话怎讲莫不是那陈府的主人惹上了什么麻烦”

但凡做了店小二,极少有不喜欢嚼舌根的,见张俊满面的求知欲,那小二哥立刻便抖擞精神,将荡妇淫僧一相逢,便胜却禽兽无数的故事,添油加醋的讲了出来。

他这边说的手足舞蹈、口沫横飞,一旁章氏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差,等听到一些辱及章家满门的说辞,便再也忍耐不住,猛地娇叱一声:“你这店家如何敢信口雌黄,凭空污人清白章家乃是当今有数的名门望族,如何会做出这等苟且不堪之事你这却是哪里听来的污言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