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二人便寻了家清静些的脚店,打算歇歇脚喝些茶水。
说是清净,其实也只是相对而言,楼上的雅座早就已经满员,两人也只能在角落里占据一张小桌,边喝茶边听人闲扯。
不管什么年代,京都之内都不会缺少民间政治家的踪影,自称不以言论罪的北宋汴梁城自然也不会例外,这不,两人只坐了片刻,便听到一桩与自身相关的奇闻异事。
“七郎,你听人说了没,明天的祭天大典可不比寻常”
被称作七郎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精壮汉子,看不出是做什么营生的,不过瞧他脚上那双鹿皮靴子,便知道这人颇有些家底。
听同伴提起祭天大典,那七郎略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晒道:“周大哥莫非当我是聋子不成,可着汴梁城还有谁不知道,这次祭天大典是由那妖僧悟空主持”
说着,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摇头晃脑的道:“以前只觉得那些道士不是东西,仗着得了皇帝老子的宠幸,每日里在街上横行霸道可现在老子才知道,感情秃驴们才是真正的大祸害日前那一把大火烧的”
“嘘”
见他说话声音有些大,那周大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左右张望了几眼,见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便又得意洋洋的炫耀道:“让哥哥我说你什么好呢,如果是烂大街的消息,我还用跟你扯闲篇那妖圣僧悟空是要主持祭天大典不假,可你知道他打算怎么主持”
七郎见他一脸的洋洋自得,却不肯顺着他的意思乖乖就范,反而又故作不屑的撇嘴道:“还能怎么主持那相国寺的祭天大典俺又不是没去瞧过,左右不过是念些经文、烧几篇青词,难不成他还能飞到天上去主持不成”
他也不过就是随口一说,谁料歪打正着,反而戳中了那周大哥的痒处,只见他啪的一拍桌子,兴奋的嚷道:“你小子还蒙对了那圣僧悟空正是打算飞到天上主持这祭天大典”
这话一出,顿时引得人人侧目,那七郎更是目瞪口呆,半响才难以置信的问道:“哥哥,你莫不是听岔了”
虽说各种神话传说中,飞天遁地都是高人的最低标配,可是在现实当中,谁见过有人能飞上天空的
便是那被信徒吹成陆地神仙的林灵素林真人,不也一直老老实实的在地上开坛
“听岔了哪不可能”
那周大哥一瞪眼,信誓旦旦的道:“这消息可是我家隔壁老王的外甥的姑母的二表弟说的,人家是梁伴伴身边的红人,说出来的话岂能有假”
虽然这亲戚关系有些远,可梁伴伴梁师成的名头一出,还是让众人信了六七分这年头没几个人敢冒梁师成的名头,散播这等毫无意义的谣言。
那七郎顿时来了兴致,忙道:“哥哥快与我说说,那妖那圣僧悟空,到底要如何飞到天上去”
众人都竖着耳朵等待下文,却不想那周大哥讪讪道:“这个嘛我却还没打听到。”
小店中顿时一阵嘘声四起,那七郎也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周大哥见状便觉得脸上无光,忙又叫道:“可我听说,宫中有一位贵人,也会与悟空圣僧一起飞到天上,代陛下祈祷来年五谷丰登、风调雨顺”
这下总算又把众人的积极性给调动起来了,纷纷猜测那位宫中贵人到底是谁。
却说听到这里,那宋江与吴用对视半响,却是摇头苦笑道:“似这般飞天遁地之人,你我兄弟却如何能应付的了明日且带众兄弟一起去看看,若真是如此,怕也只有去哀求那武大高抬贵手,放我等兄弟一条活路了。”
语气中充满了生不逢时既生瑜、何生亮奈何敌军有高达的无奈。
第56章日上三竿
腊月二十九清晨。
武凯悠悠醒转,虽见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却奈何懒虫作祟,实在没有穿衣起床的心思,于是便闭着眼睛伸手环住了章慧的娇躯,顺着那香肩锁骨,轻车熟路的攀了上去。
谁成想这触感竟十分的黏腻。
他下意识的搓弄了两下,才想起昨晚盘肠大战之后,两人都有些精疲力尽,便没有起来收拾残局。
啧
这样一来,就不方便进行晨练了。
叹息着,大手向下一滑,顺势把无数子孙遗弃在章慧白皙平坦的小腹上,武凯这才打着哈气坐直了身子,也不披上衣服,只将被子往两腋一夹,冲外面嚷道:“来人,弄几盆炭火,再抬一只浴桶进来”
“老爷稍候,奴婢这就去喊人送来。”
听外面有人应了,武凯便先卷起青绿色的帷帐,挂在了两侧的金钩上,然后又将手探进被子里,在章慧臀上脆生生的拍了一巴掌,懒洋洋的道:“别装了,待会是你先洗还是我先洗反正昨晚该看的都看了、改用的也都用了,不如一起洗个鸳鸯浴”
章慧身子一震,猛地睁开了眼睛
其实早在半个多时辰以前,她便已经醒过来了,只是却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现实中永远无法醒过来的噩梦,于是只好采取鸵鸟战术。
然而她这鸵鸟战术也快进行不下去了,毕竟浑身黏黏糊糊的不说,胸前还散发着一股腥味儿这贼厮果然是个无耻禽兽,以前自己与相公燕好时,可从没有这许多不知耻的花招,更没有这般粗暴狂野、索求无度
她在心里这番比较,若是被陈冲知道了,即便抛开被戴了绿帽子的因素不提,怕也不会觉得面上有光。
总之,这半个多时辰当中,章慧也不知哭过几次,诅咒过几次、后悔过几次,甚至还曾多次萌生寻死的念头,此时却听这恶人竟还得了便宜卖乖,险些气的肺都要炸了
猛地转身怒视武凯,有心喝骂他一通,可自家相公性命便操控在这贼人手中,自己又刚刚复出了莫大的代价,若是现在激怒了他,却是得不偿失
最后章慧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若是敢骗我,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武凯一听这话却是哑然失笑,伸手在她吹弹可破的小脸上掐了一把,戏谑道:“你这话说的倒像是个一心赖上我,生怕被抛弃掉的怨妇。”
“你”
章慧残存的理智顿时不翼而飞,使劲拍开他的爪子,正要怒斥几句,却听房门吱呀一声左右分开,一个身材高挑、英气勃勃的女子闯将进来,指着房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