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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等陈冲回过神来,那太监早已不知所踪,眼见周围也不剩什么人了,他也只好步出御街,寻到了自己的轿子。

一路无话。

却说陈冲颓然的回到家中,刚跨进后院,便见无数红烛之中,章慧身着一袭淡绿色的纱裙迎了上来,先在他身上嗅了嗅,见没有多少酒臭味,便展颜笑道:“相公辛苦了,不知今年陛下寿诞,可有什么新鲜趣事”

“新鲜趣事”

陈冲苦笑一声,摇头道:“对旁人或是什么趣事,对我可就未必了。”

章慧闻言甚是困惑,一边将陈冲往里迎,一边好奇道:“这却是为何”

陈冲无心多言,说实话,他虽然没有明着表现出来,但近些时日对章慧其实是颇有怨言的在地方上任亲民官时,章家可说是他最大的臂助,然而这一朝进了京城,却发现这臂助竟成了累赘。

究其根源,自然是因为章家哪位赫赫有名的先祖章淳、章子厚了,这位前朝权相一生煊赫,堪称大宋建国以来权利最重的臣子,便是如今的蔡京也望尘莫及。

可章淳晚年却偏偏犯下了个绝不该犯的错误,那便是在赵佶被向太后提名,成为皇位继承人的时候,说了句端王轻佻,不可君临天下

时隔二十余年,这番评论依旧是宋徽宗心里的一根刺儿。

数月前陈冲入京为官,也不知被谁捅出了章家女婿的身份,当即便被宋徽宗说成是攀附富贵之人,不可委以重任。

只这一句话,陈冲这些时日来可说是寸步难行,不然他也不会冒险,与那王仔昔同谋了。

都是因为先入为主,觉得那武大不过是一介乡野村夫,不可能斗得过林真人、王先生,却没想到

早知如此,自己直接与那武凯交好,托他在圣上面前美言,岂不是皆大欢喜

“相公。”

便在陈冲自怨自艾时,一声娇滴滴呼唤让他猛地打了个寒蝉,抬眼望去,却见章慧不知何时已经褪去了外衣,内里却不是常见的肚兜,而是最近开始走俏京城的胸罩。

第一次尝试做这般打扮,便是此时房中只有夫妻二人,章慧也忍不住羞涩至极,臻首低垂,强自娇声道:“王太医说了,那药吃过头三服,便是求子的佳期”

黑紫色的小布片加起来也不过巴掌大小,如何能遮得住章慧胸前两座雄伟之物

说话间,便颤巍巍的露出许多白皙

若换了往日,见到自家娘子这般打扮,陈冲怕也忍不住要提枪上马,战上几合,只是如今他一见这胸罩,脑海中便浮现出武凯那张黑脸来,非但没有提起兴致,反而愈发的愁苦。

叹了口气,无视章慧满面的希冀之色,径自坐到了角落里,幽幽道:“娘子,你可还记得那阳谷武大”

第27章干戈起

“阳谷武大”

只一提起这名字,章慧立刻花容失色,下意识的掩住了傲人的双峰,强忍着胸中惶恐道:“好端端的,你怎得突然提起他来了”

自从元宵灯会上被武凯肆意狎戏之后,章慧便又一连多日睡不踏实,时不时便会梦到那荒诞无稽的噩梦。

直到进了京城之后,章慧才终于摆脱了这心中梦魇,要不然她也不会有闲心寻什么生儿子的秘方了。

哪成想这才安稳了几个月,竟又听到了那恶汉的名字

也幸亏陈冲正在低头叹气,否则单凭她那急促起伏的丰硕,便能瞧出许多蹊跷来。

“哎当日他自称什么斗战胜佛,我也只当是为了蒙蔽那些无知村妇那成想他竟真有几分法术神通”

陈冲垂头丧气的道:“前些时日,他不知怎么的,竟入了圣上的法眼,被召入京中见驾,如今化名悟空和尚,已然成了官家身边的新贵,不但被赐下紫金袈裟、金鱼袋,今日竟还被陛下邀去秉烛夜谈实在是”

他后面抱怨的那些什么十年寒窗、不如小人一日幸进之类的话,章慧却压根没听进去,只因那紫袍二字,便如晴空霹雳般震的章慧手足发软、心慌意乱。

当初那噩梦最荒诞的地方,便是那武大穿了一身三品大员才能穿的紫色官服如今他偏偏就得了一件紫金袈裟,还得了金鱼袋,一应待遇便和三品朝官相仿

难道说那梦中的一切

待到陈冲冷不丁抬起头时,便见妻子粉面煞白,晶莹如玉的额头竟还浸出几滴香汗,不由愕然道:“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说着,便要上前去摸章慧的额头。

章慧下意识的闪身躲过,压抑着满心的惶惶,强笑道:“大概是穿的太少,着了些风寒。”

说着,她从床头取过外衣,遮住了那傲视同济的峰峦,侧过脸轻声道:“我且去洗漱一番,去去身上的寒气,老爷若是累了,便不用等妾身回来,先自己安歇了吧。”

话音未落,人已经匆匆的出了房门,唯恐走的慢了,被陈冲看出些什么破绽来。

却说在浴室里泡了将近半个时辰,好不容易平复了心境,再次返回卧室时,便见陈冲早已经倒在了床上,章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忍不住有些哀怨自从进了京城之后,丈夫貌似对自己愈来愈冷淡了。

褪去衣衫,又将不适合夜间佩戴的黑色胸衣挂在床头,撩开被子钻入其中,一股凉意正驱使着章慧向丈夫靠拢,却听他背对着自己,在黑暗中幽幽的道了句:“娘子,我今日怕是和那武大结下仇怨了。”

章慧一愣,再顾不上抱团取暖,忙追问事情究竟。

陈冲便将自己受王仔昔蛊惑,决定在御前出首,拆穿武凯真正来历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最后苦笑道:“我却哪里想得到,那武大竟轻轻巧巧就逃过了这一劫,反因施展出那漫天神火,愈发得了陛下宠爱”

章慧听到这里,却已经将银牙紧咬,一迭声的埋怨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