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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凯丢下句撑不住也得撑,转身出了产房,叫过法海吩咐道:“去药铺买两只老山参,先给她用上在我回来之前,一定不能让她死掉”

说着,带着武松便往后院赶。

一边走,他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这产钳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首先,既然叫做钳,肯定是由手柄、中轴、钳头,这三部分组成的。

不过婴儿的骨骼那么脆弱,这钳头咬合的力道太大、或者太紧,肯定是不行的,钳头应该是不能完全合拢的那种,更不能有尖锐的地方,最好还能符合孩子脑袋的形状。

想到这里,武凯伸出拳头比划了比划,貌似那孩子的脑袋和自己的拳头相差仿佛,就是不知道他是长条脑袋,还是短圆形的

没办法,武凯这辈子见过的婴儿实在有限,也只能凭着想象来好在道具师这个行当,本来就有许多东西,是需要靠想象力凭空创造的。

到了西厢房,武凯都懒得生火,直接把火盆里的木炭倒进打铁炉里,然后又铲了些炭进去。

二郎很是默契的拉起了风箱,在他那一身怪力的帮助下,很快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武凯却还嫌不够,到隔壁又取了些灯油,一股脑都泼将进去,这才开始取了些铜锭,放进火炉里加热。

武松在一旁看着他风风火火的样子,心中的认同感不觉又多了几分急公好义、雷厉风行,当得起他武二郎一声哥哥

却说武凯正全力赶制产钳的时候,法海这边却遇到了麻烦。

“什么没有”

产房之外,面对几个刚刚回来禀报的小和尚,他急的直跳脚:“蠢材,福寿堂没有,你们就不会去南城的荣祥老号”

小和尚们委屈的道:“师父,都去过了,也都问过了,别说老山参,连普通的人参都没有,听说前些日子宋家庄的老员外病危,儿子正巧在外地,他为了见儿子最后一面,天天用人参吊命,把咱们全城的人参都给吃光了”

法海一听这话更急了,在那光秃秃的头顶上使劲揉了两圈,却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只能期盼着那孕妇命硬,自己撑到武凯回来。

可偏偏好的不灵、坏的灵,没过几分钟,就听里面有人尖叫道:“呀她闭过气去了快、快给她掐人中”

法海当时心里就是一激灵,差点忍不住冲进去,代替那些婆娘们掐上几把。

侧耳倾听了半响,才听里面传出一阵如释重负的欢呼,显然是那些小娘子又重新活了过来可这次能活过来,却不代表下一次也行

只急得法海在院子里来回转圈,恨不能把自己变成一根老山参,就在这时,忽听有人道:“你在找老山参我倒是知道谁家有一根”

法海循声望去,却发现原来是闻讯赶到的庞春梅在说话,忙喜不自禁的迎了上去:“师妹,你知道哪里有老山参快、快告诉我师父可是交代了的,一定要保住那小娘子的性命”

“说来也巧,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庞春梅往隔壁指了指,道:“花子虚家里就有一根老山参,听说是他娘子压箱底的嫁妆。”

压箱底的嫁妆

法海一听这话,又犹豫起来,这压箱底的嫁妆可不同别个,一般都是留着传家的,花子虚能舍得给一个泥腿子的婆娘使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庞春梅却不以为意,爽快的道:“既是老爷要用,我去帮你讨来就是了。”

第32章春梅借参

身为阳谷首富,花子虚的宅院不但占地面积广于西门府,连里面的建筑33局也是更胜一筹。

以前庞春梅也曾经来过几次,可都是跟在吴月娘身旁,做一个无人问津的小透明,又何曾如今日这般,昂首挺胸的走在正中间,让花府大管家斜肩谄媚的带路

可惜,这只是在狐假虎威,人们畏惧的是她身后的武凯,而不是她庞春梅本人。

不过

她相信终究会有那么一天的

绕过一座水榭,远远的看见两只红灯笼迎面而来,庞春梅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强行压下心头的不安与亢奋,笑吟吟的招呼道:“大半夜的前来叨扰,还要劳烦花相公亲自相迎,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平日里,这本应是吴月娘的台词,万万轮不到一个小丫鬟来说。

因此花子虚脚下缓了两步,这才反应过来,忙拱手道:“庞姑娘说哪里话,你既是活佛派来的使者,花某就算是在门前倒履相迎,也是应该的。”

“是吗”

庞春梅忽的把脸一沉,冷笑道:“那奴家怎么没在门前看到你啊”

花子虚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这本就是一句客套话,当不得真,再说庞春梅是突然登门,又没有事先通知一声,他就是想出门相迎,也来不及啊

然而想到庞春梅背后的武凯,花子虚却又哪敢当面挑明,直指这话的荒谬之处

“咯咯咯”

他正不知所措间,庞春梅却忽然娇笑起来,掩着小嘴道:“花相公,奴家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

花子虚此时倒隐隐找回了当初面对西门庆的感觉往日里,那西门庆也是最喜欢这般戏弄他,每次都要让他尴尬不已,却又不敢翻脸。

没想到西门庆横死街头之后,他的丫鬟竟也敢如此戏弄自己

这真是,是可忍孰也要忍。

“哈哈哈”

花子虚僵硬的咧开嘴角,强笑道:“庞姑娘真是风趣,风趣的紧啊。”

经此一事,花子虚再不敢胡乱客套,忙把庞春梅请到了客厅。

进门之后,花子虚正打算请庞春梅分宾主落座。

却不成想,这小丫鬟目不斜视,直接坐到了正中的主位上,也不管花子虚如何尴尬,径自开口道:“花相公,不瞒你说,奴家这次来是受活佛所托,要向花相公借一样东西。”

“借一样东西”

花子虚讪讪的站在大厅中央,倒好像他才是来访的客人一般,不过听了庞春梅的话,他也顾不上尴尬了,忙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活佛要借什么东西”

“这个嘛”

庞春梅话说了半截,便手托香腮上上下下打量着花子虚,虽然眉宇带笑,一双杏核眼却似小刀子似的,刮的花子虚胆寒心丧,几乎就要跪下求饶,这时她才笑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听说你家有一根五百年的人参,活佛想借来用用。”

听说并不是要自己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