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一然醒后,每日躺在床上不言不语,无论谁跟他说话,他都不理,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宛如死了一般。
人还活着,可那股精气神死了。
黄铭扶着魏一然坐起来,下床穿鞋。
魏一然的脚是扭结着的,脚背高高肿起,套不进拖鞋。
当初那些人专往他的膝盖、脚踝、胳膊肘这些关节处打,伤筋动骨,疼痛会随着时间减缓,但想恢复如初几乎不可能。
穿不上鞋,他又不肯在床上用便盆,黄铭没办法,找了几块旧衣服当地垫,一路铺到卫生间,扶着他慢慢走进去。
小便需要解裤子,魏一然固执不要黄铭帮忙,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解开裤腰带。
身体的重心大半压在两条伤腿上。
黄铭站在门口,不好进去,他看见魏一然整个身体都在抖,不用想也知道他此刻有多痛苦。
黄铭心里犯难,犹豫要不要去扶扶了,伤他自尊,不扶,又怕他出事
正纠结着,魏一然那边似乎是累了,挪着步子想要调整身体重心,谁料脚下一滑,他重重摔倒,连带着尿渍也溅了一地
魏一然狼狈不堪
黄铭慌忙去扶。
地上的魏一然怒喝:“滚”
黄铭为难的僵在原地,“少爷”
“我叫你滚你听不懂吗滚啊”
魏一然撑起上半身,猛地关上卫生间的门,嘭一声巨响
紧接着,从里头传来哭声。
与其说是哭声,不如说是嘶吼,是咆哮。
伤痛里掺杂着愤怒与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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