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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19(2 / 2)

“薛公子是个明白人,夫君又何必矫情否认”库狄氏说道,“你与奴家在卧房之中说的话,还能有假”

“你再敢矢口乱言,就给我出去”裴行俭抬手朝外一指涨得老脸通红,看那模样是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薛绍忍住笑也没有多说话,他知道,库狄氏还没有说到真正的重点。

“夫君,奴家今日拼着吃了家法也要当着薛公子的面说一句实话,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库狄氏半点不害怕,针锋相对的道。

“你”裴行俭的动作和表情都凝固了半晌,苦笑一声双手一摊,“罢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老夫由得你数落一通。薛公子要笑,就笑出声来吧,老夫今日不要这张老脸了”

薛绍仍是没有笑,一本正经的道:“裴公不必在意,夫人心直口快,或许真有她的道理夫人,你请说。”

“还是薛公子爽利”库狄氏拱手拜了一记,说道:“薛公子,其实夫君早就动了爱才之心,想要收你做入室关门弟子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但又深有顾虑。”

裴行俭的脸皮都抽搐了一下,叹息了一声把头都扭了过去,表示“随你胡说八道一通”。

“裴公有何顾虑”薛绍问道。

库狄氏说道:“夫君怕你日后仗兵作乱无人可制,祸及神器遗害苍生”

薛绍这下笑了,“裴公所虑,不无道理。兵家授徒向来谨慎,当年侯君集要向卫公学兵法时,卫公也是这样的想法。事后证明,卫公所虑颇为正当。”

“但奴家以为,家夫是书读得越多、人活得越久,就越发的患得患失与矫情胆小了”库狄氏生怕裴行俭出言打断,于是快嘴快语地说道,“汾阴薛氏历来就是拥护李唐的大世族,薛公子是李唐贵戚身负皇室血脉、现在薛公子又要娶公主做驸马。就像是一棵树一样,薛公子的根都深深的扎在了李唐的土地之中。将来薛公子如若掌兵,定然是以李唐神器为念,御外敌平内患成不世之功业,又岂会为祸李唐天下荼毒李唐子民,那不是自断根骨自毁家业吗”

薛绍哈哈的笑,“夫人,果然有见识。”

“她当然有见识了,妇人之见而已”裴行俭嘴角儿都在抽筋的冷笑。

“那依夫君之高见呢”库狄氏仿佛还有一点激动了,坐直了身体大声道:“夫君时常把阳寿将近挂在嘴边,时常叹息毕生所学后继无人你就只念着你的一世功名才学,就从未替我们母子想过吗夫君,奴家比你年幼三十岁,如今最大的儿子都还只有七岁。你若百年之后,我等孤儿寡母将要何所依存纵然奴家可以谨守家门足不出户,含莘茹苦将我们的三个孩儿养大成人。可是你为官三十多年竖下了多少政敌,多少人盼着你死了再拿我们孤儿寡母开刀报负奴家关好家门,就没有人来招惹了吗远的不说,你本家的兄弟裴炎能不落井下石”

“住口”裴行俭厉喝一声,仿佛是动了一点真怒。

“奴家失言,夫君恕罪”库狄氏慌忙走到堂中,正身拜倒在地。

薛绍不动声色只在心中暗道,记得大哥曾经说过,有人认为裴行俭可以做“尚书右仆射”与刘仁轨平起平座,但肯定也就“有人”认为裴行俭绝对不可以坐到那把交椅上去。

反对的人当中,或许就有裴炎一个。

首先裴炎与天后的交往甚密,他哪能不知道天后是绝对会反对裴行俭出任右仆射的再者,同是出身闻喜裴氏,裴炎一直压着裴行俭一头,是整个裴氏大族的领袖大旗,他又岂能容忍有朝一日裴行俭与他平起平座,并且凭借无人可及的军功威望反压他裴炎一头

站在裴行俭的立场上说,自己的资历、才能、威望和德操全都不输予裴炎,凭什么就只能仰视受制于他

一时瑜亮,互不相容。

裴炎与裴行俭会有矛盾和积怨,似乎就很容易理解了

第0167章顺水推舟

裴行俭眉头深皱面带怒意的瞪了库狄氏半晌,悠然叹息了一声,“夫人,请起。”

“谢夫君”库狄氏站起身来,眼圈已红眼泪在流但是连哽咽都没有,表情很倔强。

“既然家丑已然外扬,老夫也就不必在薛公子面前有什么顾忌了。”裴行俭苦笑了一声,说道,“诚如拙荆所言,老夫行将就木但三子都还十分年幼。原本老夫也有几个得势的同宗亲族可代为托孤,可是老夫和裴炎素来不和,那些同宗亲族怵于裴炎之威,早就和老夫断了往来。这些年来,老夫一直闭门谢客,更没有什么挚交友朋。所以,一旦老夫呜呼哀哉,家中幼子就无人照顾了。”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薛绍哪里还能不明白裴行俭夫妇,是想让我这个传人学生,将来照顾他的儿子们

“夫君,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你都应该信任薛公子,将毕生才学倾囊相授”库狄氏趁热打铁的劝道,“将来,奴家与孩儿们也好有个庇护依托啊”

薛绍拱手对他夫妇二人依次拜了过来,“承蒙夫人器重,无论裴公是否信得过薛某,薛某将来必然悉心照顾贤伉俪的三位公子,将其视同血亲兄弟”

“哎”裴行俭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仿佛是在苦笑,仿佛又是在自嘲,悠然道:“其实妇人之见,有时也颇有道理啊”

库狄氏一听到这话,连忙就跑到厅堂外把他们的三个正在玩泥巴的儿子都带了来,大的七岁小的还只有三岁,库狄氏带着他们一一的拜见薛绍,执行叔侄之礼。

这样的礼节仿佛有点乱了辈份,薛绍拒绝不是接受也不是。

裴行俭仿佛也对自家夫人的举动有些无奈,苦笑的道:“犬子年幼,论年齿的确就是薛公子的晚辈。薛公子权且受之吧”

薛绍有点哭笑不得,“那我与裴公岂不是成了平辈之人”

“那平辈就平辈吧”裴行俭也是无可奈何哭笑不得,谁叫自己的儿子一个个的都这么年幼呢

库狄氏倒是无所谓什么辈份不辈份,她表现得很开心。或许在她看来薛绍就该是同辈之人,要是被薛绍当作“大婶”看待她才真的会十分郁闷。

“你若是闹够了,那便退下吧”裴行俭挥挥手,急着要赶库狄氏走。

“夫君怎能说我闹呢我分明就是办成了一件天大的大事呀”库狄氏带着三个小孩儿,泪眼未干却是一脸笑容,说道:“想到奴家的下半生与孩儿们的将来都有了依靠,奴家不知道有多开心呢奴家跟了夫君快有十年,今天是最开心的一天了”

“你这妇人,当真胡说。”裴行俭拍着额头都有些无语了,这种话你闷在心里就好,为什么要当着薛公子的面说出来呢

薛绍也笑出了声,对眼前这位“非主流”的胡人女子库狄氏也有些无语了,她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心直口快”。但有一点要承认,这或许也正是她的优点。如果她是一个羞涩婉约谨小慎为的大家闺秀,肯定无法将“托孤”这么重大的事情办得这么迅速而且顺利

从而,薛绍想要打破裴行俭心中的那一层顾虑与怀疑,也会相当的困难。换言之,库狄氏今日这一场看似荒诞又无礼的举动,非但是帮了自己也是帮了薛绍

“奴家失礼,这便告退”库狄氏带着三个孩子一同施礼拜退,走的时候可谓是满面春风喜气洋洋。

“哎呀”裴行俭伸手在自己脸上连拍了几下,“老夫这张脸哪,没了,全没了”

薛绍呵呵地笑道:“裴公不必如此。其实在我看来,尊夫人行为果敢颇有见识,风风火火雷厉风行,恰是一名女中之豪杰。有母如此,将来裴公的三位公子,或许都能有所建树”

“连你也这么认为”裴行俭苦笑的摇了摇头,“难怪她三天两头被天后叫进宫里闲谈叙话,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哪”

薛绍心中略微一动,说道:“我倒是听太平公主说起过,尊夫人与天后似乎真有一些私交。天后好像还曾提起过,想让尊夫人去侍制院做个女官。此事,不知成了没有”

“哦”裴行俭异讶的皱了皱眉头,“她居然从未跟我提起过”

薛绍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