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宫崎良一发现。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宫崎良一当时就在罗氏诊所。
“日本人确实不会真正相信中国人,可是他们人手有限啊。有些事情,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邓湘涛说。冯梓缘在情报处,深得张百朋信任。在情报处,如果说张百朋还有谁能相信的话,非冯梓缘莫属。
“张百朋虽然受了点伤,脸也变了形。可是,并不妨碍他去接头。以我对张百朋的了解,这件事另有玄机。”朱慕云缓缓的说。
情报处的“地字一号”,确实由冯梓缘负责。与地下党的施兴民,也归冯梓缘管理。可是,铁道破坏队的“猴子”,从一开始就是张百朋负责。张百朋刚刚受了这么大的污辱,岂能不报仇
以朱慕云对张百朋的了解,他应该亲自把铁道破坏队的人全部抓获,将古星地下党组织,全部破获,才能解心头之气吧。
还有在罗氏诊所出现的宫崎良一,如果张百朋一开始,就准备将猴子交给冯梓缘的话,他住院的时候,就会把冯梓缘叫过去,把猴子的事当面交待。而不是让宫崎良一先去罗氏诊所,说不定,张百朋和宫崎良一,又在憋着什么坏。
“危言耸听。”邓湘涛说。
“我确实是胆子小,所以考虑问题,总喜欢先从最坏处想。”朱慕云说。
“看今天晚上冯梓缘的接头吧。”邓湘涛说,朱慕云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只是,他对冯梓缘非常有信心。邓湘涛与沈云浩,甚至在商议,内线揪出来后,再在古星找一个目标下去。火车站方面,日军突然加强了防备,显然,日本人已经知道了消息。只要猴子暴露了,铁道破坏队又能大显身后。
朱慕云走后,邓湘涛再次联系了沈云浩。然而,沈云浩暂时也没办法联系上。为了亲眼看到“猴子”,沈云浩也去了古星电影院。
铁道破坏队的每一名队员,他都视之为兄弟。他不想怀疑任何人,甚至为了内线之事,还跟邓湘涛起了争执。可在事实面前,他也没有办法。可是,他一定要在这里看着,到底是谁出卖的兄弟。
沈云浩就在电影院售票亭对面的柱子后面,他躲在暗处,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而目光,则有意无意的望着售票亭旁边的那根住子。
“先生,能借个火吗”
沈云浩突然听到邓湘涛的声音,蓦然一惊。今天晚上的行动,他早与邓湘涛商议过。原本,他也不能出现在现场的。毕竟,冯梓缘是军统的人。猴子是什么人,到时候冯梓缘自然会告诉他。
“你怎么来了”沈云浩将身子缩了缩,晚上的古星,已经有了一丝凉意。
今天来看电影的人,很多都披了围巾。有些,甚至还将整个脖子,甚至半张脸都捂了起来。沈云浩既要注意柱子上的记号,又得观察所有戴围巾之人,竟然没有注意到,邓湘涛已经到了身边。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邓湘涛掏出烟,接过沈云浩手里的烟头,给自己点上了火。
“我只是来看看,不会进去。”沈云浩低声说,他自然不有违反纪律。可是,如果他不来的话,在家里反而更焦急。
“先回去,有事跟你说。”邓湘涛说,虽然朱慕云的分析,让他觉得危言耸听。可朱慕云走后,他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一定的道理。
对朱慕云的逻辑推理能力,邓湘涛一向是很信服的。毕竟,朱慕云对张百朋更了解。一个人的行为习惯,与性格是分不开的。在他看来,张百朋伤重住院,将“猴子”交给冯梓缘联络,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邓湘涛对张百朋性格的把握,没有朱慕云精准。而且,情报处抓捕地下党,不但扑空,还被整得如此之惨。在这个时候,张百朋将猴子交出来,意味着认输,意味着他向抗日分子低头。这种事,张百朋绝对做不出来。
“不行,我得第一个知道他是谁。”沈云浩倔强的说。
“情况有了变化。”邓湘涛在沈云浩耳边突然说。
“什么”沈云浩一愣,所有的情报都是邓湘涛提供的,难道说,他的情报有假铁道破坏队的队员,没有任何问题到现在,他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兄弟中,会有叛徒。
“咦”邓湘涛正要说话的时候,他忽然看到,售票亭旁边的那根柱子上,竟然出现了“”的暗号。
这是猴子发出的联络暗号,也说明,猴子已经到了电影院。甚至,刚刚他还出现在售票亭。
“你看看吧。”沈云浩也看到了暗号,嗔恼的说。
邓湘涛没有再说什么了,既然猴子已经出现,就一起等待吧。朱慕云的推断,虽然很有道理,但推断就是推断。情报工作,什么可能性都有。就算是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也未必就是真的。
“哼。”沈云浩突然冷冷的哼了一句,他的目光变得冷若冰霜,冷漠的望着售票亭的一个人。
“怎么”邓湘涛诧异的说。
“猴子”沈云浩一字一顿的说,果然不出所料,自己看到了真正的猴子。他的手,迅速伸到了腰后,来的时候,他带了枪,子弹也上了瞠。既然发现了内奸,他更得亲手处决。与其让他死在别人手里,不如死在自己手里。
“哪一个”邓湘涛的目光,迅速在售票亭附近搜索,他知道,猴子会戴围巾,可今晚上戴了围巾的人实在不少,售票亭又围着一堆人,想要发现猴子,实在不容易。
“那个穿蓝衫的。”沈云浩说话的时候闭上了眼睛,他的心很痛。同时,还在不停的反问,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
“等他出来再说吧,既然知道了人,咱们先回去。”邓湘涛自然注意到了沈云浩的动作,他靠近沈云浩,拉着他迅速离开。
只要确定了目标,什么时候处决都可以。这种事,当然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办。军统自然有军统办事的原则,或许,明天早上,古江里,又会多一具尸体吧。
“唉”沈云浩跟着朱慕云回去,一进房间,他就重重的在桌子个砸了一拳,唉声叹气的说。
“跟我说说猴子的事吧。”邓湘涛缓缓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