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履鳌是交给宪兵分队,还是政保局”朱慕云问,这也是个很为难的问题。
“还不随便你”胡梦北说,朱慕云看似左右逢源,可是在这件事上,却真是左右为难。
“老胡,你可是我的领导,这件事,得组织上帮我解决。”朱慕云郁闷的说,岳履鳌的身份,无法让他释怀。虽然他不是我党的同志,但也是条人命啊。叶明泽被杀,作为凶手之一,岳履鳌如果落入日伪手中,还有活命的机会
“我只能说,由你自己决定。你身在其中,应该有最好的判断。”胡梦北说,他觉得,这件事确实很为难。不管交给谁,都会得罪另外一方。
“好吧。”朱慕云说,既然如此,他就要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处理。
如果不想得罪人,就不能强出头。在他心里,也确实不想,执行胡梦北的命令。他认为,还是先审审岳履鳌。抓到嫌疑人员,也有权先审的。再说了,他又不是自己来审。
“还有一件事,你得赶紧处理一下。克勒满沙街88号,新成立的恒昌源商行,有一位职员,被你们昨天晚上抓走了。”胡梦北突然说,这件事也很紧急。刚才朱慕云一来,就问岳履鳌的事情,他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昨天晚上抓走的怪我,没注意看。”朱慕云懊悔的说,昨天晚上,他只顾着去沿江大道捞钱,没想到克勒满沙街88号会出事。
他是边保直属的情报员,与古星地下党,不发生任何横向联系。克勒满沙街上,他也尽量避免去。毕竟,88号和163号,一个是地下党的组织,一个是军统古星区的大本营。对他来说,那条街简直就是个地雷阵,一不小心,就会触雷身亡。
他相信,如果胡梦北有照片的话,他一定能认出来。早上,他还特意,去看了那批嫌犯呢。只是,他与恒昌源商行,并没有接触过。
“人被抓进了宪兵分队,你得赶紧想办法放出来。”胡梦北说。朱慕云是宪佐班的队长,能把人抓进去,自然也能放出来。
“在宪兵分队,那都不是事。”朱慕云自信的说。
如果大泽谷次郎没来,他恐怕还得想办法。可现在,特高班有大泽谷次郎坐阵,放个把人,只是小菜一碟。当然,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他拿给胡梦北一根金条:“你去换成大洋,要放人出来,至少得二十块。另外,还要打点一些相关人员,怎么着也得三十块吧。”
“三十块就够了”胡梦北诧异的问。
“有的时候,钱给多了,未必就能办好事。忘记周明的教训啦”朱慕云说。
“我听你的。”胡梦北突然黯然神伤的说。
“老胡,我不是怪你。一名普通的职员,如果为了放出来,而送金条的话,那就太显眼了。对这种人,无论是贪财的,还是精明的,都不会轻易放走。”朱慕云说。
如果遇到贪财的,肯定会想,这么容易就拿了根金条来,再刁难一下,说不定还会有金条来。
如果遇到精明之人,也会想,一个普通的职员,竟然要用金条来赎,是不是重要人物就算放了出去,恐怕也是放长线钓大鱼。
“这种事,还是你经验足。”胡梦北叹息着说。在这种事上,他肯定会听朱慕云的。
正文卷第七百四十九章先抓后审再汇报
胡梦北说朱慕云经验丰富,不是没有道理的。资产阶级的这一套,还是朱慕云摸得更透彻。当初安清会绑架周明,朱慕云曾极力反对,花二十根金条去赎人。可是,为了迅速营救周明同志,他当时坚持用二十根金条放人。
可是周明放回来后,便引起了安清会的高度怀疑。而随后采取的补救措施,虽然一时奏了效,可是最终,却导致恼羞成怒的武尚天,派阿大暗杀了周明。周明的牺牲,是新四军不可估量的损失。
周明作为新四军的物资采购员,化妆成古星的商人,在朱慕云有意无意的配合下,他都很成功。但他牺牲后,想要重新接手周明的任务,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
此次,在克勒满沙街88号,新成立的恒昌源商行,就是接替周明的工作。可是,在昨天晚上的大搜捕中,恒昌源的职员,出了问题。这次,胡梦北自然不敢再自专。
上次的教训,让他明白一件事,这种跟资产阶级打交道的任务,还是朱慕云专业些。朱慕云成天与他们在一起,对他们的行事习惯,早就一清二楚。
“不是我经验丰富,而是你太公正廉明了。这是我们所有的共产党人的优秀品质,也是我们,能取得最后胜利的根本原因。”朱慕云谦逊的说。
有的时候,胡梦北批评他,身上沾染了一些腐朽思想,他只是一笑了之。但实际上,朱慕云很清楚,他跟胡梦北相比,确实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这一点,你说得很对。”胡梦北缓缓的说,共产党人正是因为有着优良作风,钢铁一般的纪律,才能在与敌人的交锋中,取得节节胜利。
“那就按我说的办,这件事,也不用来找我。你让恒昌源的人,直接找张光照就是。至于其他门卫,看守什么人,稍微意思一下就可以了。”朱慕云说,这件事,他不好直接出面。恒昌源那边,处理得越是轻描淡写,就越容易把人捞出去。
“我会让地下党去处理的。”胡梦北说。这件事,最终还是要由朱慕云点头。用朱慕云的办法,绝对不会再出意外。
回到宪兵分队后,朱慕云将大泽谷次郎约出来喝茶。他告诉大泽谷次郎,在胜利街,发现了一名嫌疑人。胜利街从法租界一直通到华界,正好位于法租界的边缘。将岳履鳌安排在那里,算是灯下黑。
如果不是邓湘涛,提前告诉了朱慕云,他也想不到,刺杀叶明泽的凶手,竟然堂而皇之的,住在胜利街。要知道,胜利街距离南京路,并没有多远。
“那还等什么,一起去抓人啊。”大泽谷次郎马上说。他不知道朱慕云是什么意思,但对朱慕云的提议,他历来都是赞同的。只是他心里也很奇怪,以朱慕云以前的行事准则,他应该是会同情抗日分子才对。怎么现在,发现这么重要的线索,却要主动告诉自己呢。
大泽谷次郎突然想到,朱慕云既然主动将情报告诉自己,必定是有了想法。他与朱慕云在一起,只需要听他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