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注好。其实不是情报处比二处强,而是有人提供了情报。”孙明华笑着说。
朱慕云没有再问下去,孙明华能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非常不错。如果再纠结这个问题,会引起孙明华的怀疑。虽然朱慕云没有多问,但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处的两名地下党,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招供,这是个好现象。
另外,这两名地下党,之所以会被情报处逮捕,是因为有人告密。至于告密者的身份,有可能是地下党中的败类,也有可能是知情人,甚至有可能是他们藏匿之地附近的百姓。
孙明华来见码头,自然是为了他的货物。用家具的名义,私运大米,并不算大罪。现在粮食统制,谁手里有粮食,谁就能赚得盆满钵满。朱慕云只是想让孙明华来码头,自然不会真的为难他。
孙明华走后,朱慕云去见了郑思远。孙明华来码头的事,他得告诉郑思远。刚才套问的话,他并没有隐瞒,让郑思远知道情报处是提前得到了消息,反而会引起郑思远的兴趣。
“你是说,有人向情报处提供了情报”郑思远果然这个消息非常感兴趣,至于地下党的坚强意志,他并不意外。如果严刑有用的话,在抓到吕江时,早就动用了。
“我也只是听孙明华这么一说,情报处的事情,我不好多打听,也不能打听。孙明华说了,我就听着,他要是不说,我也不会问。”朱慕云解释着说。
“你做的很好。”郑思远说,如果朱慕云现在可以打探情报处的消息,以后,是不是也可以打探二处的消息。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休息了。”朱慕云说,现在已经很晚,也不知道郑思远,是否还会采取行动。
郑思远自然也不敢耽搁,朱慕云一走,他就马上向张百朋汇报。情报处现在还没有取得进展,如果把人要过来,问题应该不大。
可张百朋向姜天明申请的时候,却得到了拒绝。虽然吕江曾经被二处抓获,可现在是情报处的犯人。在情报处没有审讯完之前,二处不能把人带走。姜天明甚至还讥讽的说了一句:“如果地下党再从二处手里跑掉呢”
“局座,现在阳金曲在特高课,情报处的工作停滞不前,如果他一天回不来,是不是情报处的工作,就一天不要干了”张百朋说,他原本只是想教训一下阳金曲,但姜天明这样的态度,让他恼羞成怒。
“张处长,你是特高课出来的,能不能辛苦你去跑一趟”姜天明这才想起,张百朋原来是特高课的翻译。
姜天明心里突然在想,阳金曲被特高课调查,不会跟张百朋有关吧真要是这样的话,阳金曲可就危险了。
“我去跑一趟,当然没有问题。”张百朋沉吟着说。
“如果阳金曲能平安回来,你可以把那个吕江带走。”姜天明知道,这是一个交易。
张百朋笑了,姜天明果然识时务。金宝能把阳金曲咬出来,进了特高课的阳金曲,说不定能把姜天明咬出来。中国人的事情,都是一串一串的,只要拎起一个,就能带出一串。
进了特高课的人,能活着出来的机会非常渺茫。阳金曲虽然是政保局的人,而且还是情报处长,但他有通敌嫌疑,进了特高课后,已经受了酷刑。那些日本宪兵,可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在他们眼中,中国人都是低等劣质之人,就算打死,也不值得可怜。
如果张百朋晚去一步,或许阳金曲就活不成了。可就算如此,阳金曲被带出来后,虽然性命无忧,但遍体鳞伤,直接被送到了医院。姜天明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金曲,你没事吧”姜天明关切的说,阳金曲被特高课带走,他当时就找到了本清正雄,想担保阳金曲,但本清正雄没同意。
“死不了,局座,我绝对没通敌。”阳金曲咬紧牙关,坚定的说。
他在担任缉查二科科长时,确实有抗日物质经过,但哪个缉查科,会没有这种事呢他很怀疑,这次的事情,是朱慕云搞出来的。
“这我当然相信。”姜天明沉着脸,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调查金宝,从一开始,就是针对阳金曲。只不过,当时他没有提前发觉。
当然,这也怪阳金曲不会用人。金宝是自卫军的兵痞,这样的人,怎么能重用呢这是阳金曲当初种下的苦果,也不能完全怪别人。
“让朱慕云去缉查二科,他就没安好心。”阳金曲受伤后,终于想明白,这件事必定是朱慕云在北后捣鬼。
“朱慕云只是条狗,他咬谁,还不是看他的主人再说了,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你要是没问题,还怕别人查么”姜天明冷冷的说,他对阳金曲也有不满之处。
金宝的供词,他仔细看过,阳金曲在缉查二科的时候,收受的钱财,可不是笔小数。但自己,并没有收到阳金曲多少孝敬。这让他很生气,阳金曲太贪婪,甚至连朱慕云都不如。
“局座,我们得反击,不能任由这帮人胡作非为。”阳金曲说,他确实很贪财,但对姜天明还是很忠心的。
“你先把伤养好再说吧。”姜天明淡淡的说。作为政保局的局长,他当然不能让大权旁落,可报复这种事急不来的,只能等待机会。
正文第二百七十章营救
四方坪的安全屋,除了两名二科的人外,还有一名妇女,带着两个儿子。朱慕云刚开始,并没有引起注意。他只是让袁旺财密切关注,但以不能暴露为前提。
直到吕江被带回二处,他才猛然意识到,安全屋的人,与吕江可能有某种关系。吕江被带回二处后,安全屋的人,也被带到了审讯室。朱慕云这才知道,郑思远竟然把吕江的妻儿抓到了。
见到妻子和儿子,吕江悲痛欲绝,他发出一种野兽般的怒吼,声音低沉而悲怆。朱慕云隔着窃听器,都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吕江猛的朝着墙壁撞去,面对妻儿,他只能选择死。
但郑思远早就防备到了这一点,吕江身后的人,将他牢牢的按在座位上。郑思远吩咐,把吕江的妻儿带走。
“吕师傅,如果你真死了,你觉得他们还能活吗只有你好好活着,他们才能活着。”郑思远语重心长的说,好像在劝自己的朋友迷途知返一般。
吕江沉默不语,此时,他再也没有之前的镇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