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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了。

如同小型宫殿一般的知府衙门,此时已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亲军拱卫着。

四处都是黑压压的兵士,手执兵器,昂首挺胸。

有着将领在外喝骂镇压,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出击。

府内情景却不一样。

知府王宏兴难得的穿上了盔甲,斯文儒雅的面上罕见的多了几股杀气,死死的看着大堂中间,眼角还有着湿痕。

那里摆着几块凉席,血腥味传了过来,白布遮盖的就是几具尸体。

公子王复躺在冰凉地上,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此时双目圆瞪着面色如雪,直楞楞的盯着屋顶,正是死不瞑目。

王宏兴想过了许多办法,都不能让自己儿子的眼睛闭上,他心痛如绞,恨声说道:“好一个宁文靖,好一个文先生,竟然生生断送了我儿性命,不杀他们我心难安钱江派有什么反应”

“义父,钱江派的十三路水军已经上岸,却是严守南城一带,似乎要沿江列阵,负隅顽抗。”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走了出来,躬身行礼回道。

他手中提着暗红色长刀,身形高大彪悍,眼眉中间有着一道长长刀痕,皮肉外翻着,看上去显得凶厉无比。

此时回话,却是恭敬得很。

这人叫董方,是王宏兴的义子,也是知府王家的八百家将统领,一手血河刀法,在江湖中赫赫有名。

王宏兴的知府衙门能尽收大权在手,镇压杭州地界,他出力不小。

董方少时家贫,父亲进京赶考,被山贼所害,从此与老母相依为命,攻读文章。

因为生活困苦,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也就息了学文科举的心思,整日里跟人在街市上打混,不时偷鸡摸狗,做些下三滥的事情来养活自己。

有一次,这家伙偷到一个老学究的身上,得了一本刀诀,当即奉为至宝,勤加练习之下,竟然练出了一些效果。

于是江湖中就多出了一个极其凶恶的刀客。

刀法名叫血河刀法,杀的人越多,就越加凶厉。

似乎有着独特的功效,能让持刀人吸收别人的毕生功力。

董方凭借着这邪门刀法,在江南掀起了好大声浪,最后被江南七大门派联合埋伏,差点身死当场。

于是,他就带着老母和丫环四处逃逸,最后被人追上,眼见得就不能得脱。

王知府怜惜他一身本事,就派人救了他。

这人是个武痴,事母至孝,为人凶恶是凶恶了一点,却还讲究恩义。

自那以后,他就拜了王宏兴为义父,投身官府,做为王家家将首领,东征西讨,镇压杭州不法。

“方儿,听说钱江派卫丰娘武艺高深难测,你可有把握对付得了她”

“若论单打独斗,可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那毕竟是老牌通幽高人,但如果再加上黎伯一起,就不足为虑了。”

黎伯就是黎大先生,是一个伛偻身材的老汉,看起来十分不起眼。

实际上,这人是王家供奉,跟着王宏兴已经三十余年。

他苍老面上挤出了一丝笑容道:“董将军过谦了,你三年前就迈入通幽境界,一手血河刀神鬼辟易,对付钱江派高手的主力还得靠你,老朽老了,从旁协助一二倒是可以。”

他笑着转头对王宏兴道:“大人放心,如果是前些日子,有钱洪和归老二镇场,钱江派想要打下来,就十分艰难。但如今只靠着卫丰娘一人,怎么也翻不了天去。”

这人说起话来慢慢腾腾,怪眼一翻,却有着睥睨气势。

随着他挺直腰身,大堂内空气流动,变得寒冷了几分。

竟然也是一个四阶通幽高手。

“至于宁文靖”老头转头笑吟吟的看向一旁的雄壮汉子,虚虚抱拳道:“还请欧阳神捕费心了。”

正文1310虎亦算人下

“咱们同仇敌忾,也不用这么客气。那宁文靖敢杀我六扇门金章捕头,实在是胆子太大了,这次怎么也不能放过了听说他一来杭州,就把琴心姑娘收了房,我也不要别的,斩杀宁文靖之后,那位琴心大家我要了。倒要看看冰清玉洁的琴艺大家,在床上是否也能有着精妙手段。”

说话的是一个国字脸雄壮汉子,腰间挎着一柄唐刀,刀鞘绣着龙虎金纹,极为气派。

他也不坐下,只是站在那里,就如一尊铁塔。

在他身后,还有着两位捕头,衣领上都纹着金色丝线。

很显然,这也是两位金章捕头。

六扇门此次分为两批进驻江南,目标直指金华宁文靖其人。

欧阳德身为副总捕头,号称神捕,大宗师级武道高手,直接听命皇家,自然有他的矜持。

他刚刚赶到杭州,就听说手下两位先行的金章捕头已经殉职,气得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来,此时谈起宁文靖,更是咬牙切齿。

“若非此人在金华地届胡作非为,此时我仍然在京城左拥右抱,尽享繁华,哪用得着四处奔波。不过,上一回在江流阁见着琴心大家,那琴艺真是天下无双。”

“更罕见的是那女人色艺双绝,柔弱春水,令人一见难忘此次能让王家打个头阵,不但能杀得心腹大患宁文靖,还能光明正大的收得美人入怀,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他心里转念,看了看知府王宏兴旁边静静坐着一言不发的中年汉子,默默权衡着己方实力,心下大安。

“有了王宏礼参将在此,三千精兵就可以随时出动,单凭这些士卒,自然奈何不得武道宗师,但若是有着同样的高手牵制,军队万箭齐发,摆下阵法,威力可就大了。”

见到六扇门副总捕欧阳德看了过来,王宏礼微微笑着站起身来,转头看向王宏兴道:“大哥勿忧,那宁文靖敢动我王家的人,就是自寻死路。不管他有多么厉害,这次也是在劫难逃。此战之后,我就发兵前往金华,把宁家连根拔起,杀得鸡犬不留。”

他看了一眼堂中摆着的王复尸身,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王复这位纨绔子弟死不死的其实并不放在他的心上,虽说表面上他跟王知府两人兄弟情深,但毕竟隔了一房。

不过,家族休咎一体,别人敢动王复,就等于没把他王家放在眼里。

这种苗头很是不妙。

人心是很奇妙的东西,你强一分,别人就弱一分,只有保持着强势姿态,才能让家族不断壮大,越来越兴旺。

这也是他听说侄儿出事,就立刻带兵前来相助,准备以泰山压卵之势攻伐钱江派的原因。

“凡是跟宁文靖有关的人,全都得死。”

“二弟,可有把握让他们不得逃逸”

王宏兴从王复身上收回目光,按了按眉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