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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寒冷、痛苦刺激着我的大脑,随后,震耳欲聋的鼓声传进我的耳朵,烧焦的味道钻进鼻孔。

我触摸到冰冷的地面,感觉到它的坚硬和颤抖。我翻身把脸贴住地面,看见湿漉漉的黑色石头。

城墙

这个念头一经在我脑海中出现,记忆便翻江倒海地涌回来。

我被抓了,应该是在那堵高大的城墙上,其他人呢

我小心翼翼地调整脑袋的角度,最大限度转动眼睛,希望在没吵醒守卫的情况下看清周围的情形。可我目力所及,只有雾气和黑色的石头,这个空间很大,三面黑石一面开口。开口外鼓声阵阵,每响一下我的心跳就加速一点。

我试着发出一些声音,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呵斥或者回应。我悄悄站起来,朝光亮的一面走去。

迷雾无穷无尽,我险些失足掉下去。等我撤回来趴在地面上朝下看的时候,发现我脚下至少是三十米的深渊。

天亮了,但雾气比昨天更加浓重。

也好,他能遮挡视线就能为我提供掩护。

我退回到空间内部,循着墙壁前进我肯定不是飞上来的,所以沿着墙壁走我至少能够找到一条通道,至少是一扇牢门。

快到第一个墙角的时候,我的神经骤然绷紧,双脚不由自主地停在原地。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墙角,坐在地上,斜倚着黑石,隔着迷雾盯着我,好像正等待我的到来。

我举起双手,用我此生最友善的声音说:“我没有恶意,我只想知道自己在哪。”

声音被鼓声和呐喊声淹没,他一动没动,我担心他听不见,又重复了一遍。

他还是没动,甚至连最微小的动作也没有。我感觉不对劲,再一次加大声音重复了我刚才说的话。

回复我的只有沉默。不对劲,他不是个活人。

我壮着胆子,慢慢朝他靠近,直到距离他只有两米多的时候他仍旧没动。

我深吸一口气,冲过去,双手伸开瞄准他的脖子。

我有个计划,如果他只是睡着了我就先下手为强掐死他。然而,我忽略了雾气中湿滑的地表,鞋底刚刚蹬地,朝后滑去,身体失去重心向前扑倒,脑袋正好撞在他枯瘦的腿上。

妈的,我只感觉那是两根石棒槌。

我不敢怠慢,起身掐住他的脖子。他是个年轻的土著,至少比我小七八岁,身上的刺青和饰品很少,黑色的野猪皮围住了要害部位。

掐了一会儿,我忽然意识到这个小孩根本没有反应,他好像真的是一具死尸。

不对,他的脖子还有温度,脉搏也在跳动。

我慢慢松开手,注意到在他左肩上有一根羽毛状的短标。那是一根细长的绿色铜针,尾部沾着柔软的羽毛,随着我的呼吸摆动。

是吹矢。细长的吹管还握着他松软的手里。

玩火

我有点搞不清楚这货是如何把针扎在自己身上的。我捡起吹管,看到里面还有一根未出发的短标,决定带上它防身。

它大概只有我中指那么粗,却比我手臂还要长,较粗的一端也只有我的拇指粗细,重如金属实为木质。

重新站起来,心里轻松了许多。守卫就在这里,只不过是不幸晕倒了,这就证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会有人很快发现我。

我继续上路,朝开口那边摸索。刚走两步,踩进一个水坑里,我蹲下去,发现脚被一层浅浅的淤泥裹住。

我忽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退回墙角,把那个小孩从上到下扒了个精光,把所有饰品和绳索戴在自己身上,值得一说的是,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讲,他的老二真大。

最后剩下面具。说实话,摘下面具时我吓得不轻。

或者说不是惊吓,而是一种来自生理和心里上的双重不适。

那是一张男孩的脸,上面毫无规律地生长着很多牙齿,有长有短,皮肤上长出牙龈,好像一只只虫子在蠕动。他没有嘴唇,应该是嘴唇的地方被更加密集的牙齿占用,薄薄的挤在牙缝里,无比狰狞。

我尽量不去看他的脸,把我的衣服胡乱套在他身上。然后仔细打量面具,是一种被加工过的薄树皮,上面刷着白色燃料。我特别注意了嘴洞,看到干涸的口水痕迹时刚刚落下的汗毛又全都竖了起来。

没有其他选择,我把心一横,戴上面具,回到淤泥水坑边,把淤泥涂在脖子和四肢上,最后又趴在原地滚了一圈,直至自己看起来不再那么“耀眼”。

我继续前进,在开口的一侧找到我要找的路,没有牢门,也没有遮挡,但我此刻宁愿这条路被堵死,让我死掉逃走的心。

这是一条暴露在墙体外面的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石头台阶,宽度只有一米左右,右边和前方都淹没在雾里,好像随时有可能被风吹下去,或者被鼓声震下去。

本章完

正文第274章方块文字

我贴紧墙壁,每两步下一级台阶,速度十分缓慢。囚禁我的高台渐渐消失在身后,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只剩下浓雾。我仿佛置身云端,纵身一跃便是凡间。

继续向下,风中越来越重地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我忽然明白这不仅仅是雾,还有浓烟,土著们正在烧什么。

前进五十米左右之后我遇到第一个转折点。我在缓步台上停下,喘了口气,估算出刚刚下降了大概十米。

这样的长高比不太符合建筑原理,但我没时间一探究竟。

转过折点,台阶向另外一个方向斜插进雾里,摆出第一个“之”字,我想起昨天晚上看见的之字形“火龙”。

鼓声和呼喊声的源头距离我不太远,走上面的楼梯时我在远离它,这会儿又在向它靠近。

第二个转折点在相同的距离出现,这里也有一个露天囚牢。我小心地迈进囚牢里,心说老子就算被这群野人吃了也再也不想走那条路了,可不等我把气喘匀,囚牢里面便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

我赶忙跳回到台阶上,快速朝下方走,直到平台消失才慢下来。

风很大,由下向上吹,皮肤上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里不太像亚热带小岛,也许土著们不穿衣服的原因是怕走在这样的路上时被风吹下去吧

走了一段时间,身体逐渐习惯环境,颤抖的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