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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刘封唯一担忧之事便是万一法正与孟达并未在这成都城中,魏延等人却又是赤手空拳前去,这短短的一日之期,绝难寻得趁手兵器,若当真如此,那不用说,魏延等人就算成功,伤亡也会大大增加。

而正在刘封脑中担忧着此事莫要再出了什么纰漏之时,城中正在发生的事实却在证明着刘封心中所想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魏延刚一混入城中,便与众人约定了一个城中显眼处汇合,之后仅带着一人与忙牙长寻了个僻静之处,而后指使忙牙长以彝人身份前去打探法正与孟达府门究竟在何处。

法正与孟达皆是益州重臣,不多时,忙牙长便将此事打探清楚,半个时辰后,魏延与忙牙长三人已然是出现在了法正府中的厅堂之上。

“子威将军果然已到了城外数十里处”

法正眼见魏延站在自己面前,心中颇为激动,这些时日,法正与孟达几乎是夜不能寐,战战兢兢惟恐错过了刘封消息,又惟恐刘璋得知了刘封前来之事,做了准备,如今得知刘封终于到了此处,并将在今夜发动攻势,法正心中终于是长出了一口浊气,就连目光也是变得犀利起来。

“正是,主公率军三万,正在城外一处密林之中等待,如今我等十人入城,乃是为了当主公趁夜色率军逼近城门之时,将这成都南门自内向外打开,若能如此,刘璋不察之下,又有先生与孟达将军引领,今夜便可将刘璋擒下,刘璋若是被擒,益州群龙无首之下,我等兵不血刃即可得之”

因刘封之前有言,法正乃是可以相信之人,如此魏延才将其计划向法正和盘托出,魏延也知唯有使其早些得知,法正才能在这一日之内尽可能在城中配合,使得此计更加完善。

“此时益州并无战乱,且自刘璋坐镇成都以来,尚未有人兵临城下,有葭萌关与涪水关在外,刘璋向来以为成都乃是绝对安全之所,故这里应外合突袭之策,确是使得但纵然刘璋疏于防范,汝等想要凭借十数人之力顷刻间便将这成都南门打开,也几乎是不可能之事,成都如此重镇,南门夜间常备三百守军,汝等若不能短时间内将其抵挡住,又怎能轻易便开了南门”

法正对于此计倒是颇为认同,但得知魏延仅率十人来此,确是有些犹疑起来。

“只因怕被守军发觉有异,故只携十人,主公有言,若先生与孟达将军手中有可用之游侠死士,皆可交于我手,到时多半可以收到奇效,若是没有,也不必动用府中之兵,只给我等提供趁手兵刃即可,不然此时一旦被有心之人察觉,怕是会落得功亏一篑之境地”

法正一听便知,这些话定然是魏延出发来此之时刘封告知,当下微微一笑,朗声道:“既然吾已归顺了子威将军,再这成都城中做了内应,又怎能不有所准备”言罢,便引领着魏延向其宅院深处走去

转眼之间,大半日已然过了,眼看便到申时,刘封面上已然有了些焦急之色,虽然城中若是并无消息送来,他也与魏延之间约定了进攻的时辰与暗号,但那就意味着魏延并未找到法正与孟达二人,唯有孤军奋战,以性命搏杀南门守军。

就在刘封银牙紧咬,准备下令按照其之前与魏延约定时间准备攻城事宜之时,只见远处一人脚步轻快,直奔刘封大军藏匿的这片密林之中而来。

待得那人走得近了,刘封刚要下令将其擒来,只见那人拿出了刘封清晨交由魏延的证明身份之物,刘封一看此物心中便是一喜,连忙将那人召入帐中。

将此人召来一问之下,刘封的面色登时便舒展开来,此人正是法正所遣,并且带来了法正亲笔所写书信。

原来法正也是在城中藏匿了一支五十人的死士队伍,乃是其之前准备帮助刘备之时所集结之人,前次刘备攻蜀失败身死,法正本已有些心灰意冷,便将这些人留在府中做防身之用,不想今日派上了用场。

有了这五十死士相帮,刘封相信魏延定然可以为其将成都南门打开,书信之中,法正与刘封相约在未时里应外合,信中言明,刘封在未时之前到达城下即可,此时正是守军最易犯困之时,据法正了解,因成都十数年无战事发生,守城门之军士并无忧患意识,每夜只留一两人在城门之下守护,其余人等尽皆在城墙之上熟睡,故此只要刘封不被守军发觉安然到了城下,此事便几乎算是成了。

是夜,依照刘封的指令,众军士正在营帐熟睡,且会提前三个时辰出发前往成都城下,而刘封却是难以成眠。

此时已然过了春分,蜀地的春雨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如期而至,淅淅沥沥的拍打在林中的树木之上,听在刘封的耳中就好似是催促其进攻的鼓点一般,他的心中好似有着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龟缩在荆州五郡一年之久,白白让诸葛亮声东击西得了曹操两郡之地,这些刘封都记在心中,而此时,他知道,还债的时候到了

一个多时辰后,雨依旧下着,并且比之之前还略微大了些许,在距离成都南门已然不远的一处山丘之下,一队军士正身披铠甲,各自看着脚下,无声的快速向成都城门方向行进着

正文第234章破门第二更

此刻成都城墙之上的守军,却并无一人是看向远处的,他们一个个歪歪斜斜的缩在城墙之下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不少人的鼾声已然盖过了雨声

与此同时,距离成都南门不远处,数十个身着黑衣之人,正迅速的自四面八方向向南门方向靠拢,若是此时自空中俯瞰下去,轻易便可以发觉他们,但事实却是此时城中家家户户皆在屋内熟睡,并无人发觉。

这些黑衣之人,正是魏延所率,此时距离魏延与刘封所约定时辰只剩一炷香的时间,魏延深知以刘封的能耐,城中既然毫无动静,那其定然是已率军到了城门之外,只要自己能够按照计划将这南门打开,将刘封与大军放入城中,大事则成。

春雨击打在成都城墙下石板铺就的道路之上,发出噼啪之声,这声音在守城的三百守军耳中就像是催眠曲一般,让他们的鼾声愈发的大了。

仅剩的数名坚守在城墙上和城门处的军士,也根本无心去看城墙周围是否有可疑之人,可疑之物,而是满心计算着距离下一波人过来替换他们还有多少时辰,以及这该死的春雨到底何时才能停下。

成都守城军士的每一个夜晚都是这样的,已然持续了十数载,只因自刘璋到益州众臣,再到守城的将领,士卒,皆是不相信有人能够越过葭萌关,涪水关以及雒县这三道紧要关卡,直接攻到这里,在他们的心中,这里是华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