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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讲的道理,我也明白。就是我给别人讲来,也能说得一套一套的。可是,一轮到自己身上,却仍旧是如同俗人一般,难以自拔。”

“你人虽然离开了韩家,但心还没有从那里彻底脱离开来。你一直视韩家为监狱,现在,你的身体自由了,心还没有自由。”

“我确实把韩家当做一所监狱,就是韩玉成也是如此认为。

他们总是想安排我们的一切。总想让我们按他们的意图行事,为他们的利益服务。

对韩家成员如此,对我这样的外来媳妇也是如此。

师父,你不知道,当我知道我金敏从一个实习医生,到医生、副主任、主任、副院长、院长的升迁之路背后推手竟然是韩家的时候,我是多么地失落和绝望。

尽管多年来我一直很努力,但这不是我努力的结果。

尽管我的业务能力和领导能力都很强,但这却不是我自己能力的成果。

尽管我的业绩突出、威望也高,但我的职位却与我的业绩和威望无关。

我自己的能力和努力都没有用,反而是千里之外,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交谈了几句,就决定了我的命运。

韩玉成年轻时来到兴阳,就是要逃离家族的影响。直到现在,他也一直想脱离韩家的影响,就像越狱一样。

我之所以辞去所有职务,就是不想欠他韩家一点儿人情。他们给我的,我全还给他们了。我要逃离韩家这个监狱,不当他家的囚犯。”

“每个人都想追求更大程度的自由。追求权力,是为了支配资源的自由,追求金钱,是为了消费的自由。追求名誉,是为了得到更多人的尊敬和认同。

前世是今世的监狱,今世是来世的监狱。昨天是今天的监狱,今天是明天的监狱。我们就是从旧我中挣脱,变成今我,又从今我中挣脱,追求新我。

他人是我的监狱,我又是他人的监狱。其实,不仅仅是囚犯想越狱,就是我们每个人,也都每时每刻在越狱。

囚犯的监狱看似有围墙电网,其实很小,我们的监狱,虽然没有围墙电网,却很大。

身之所至,心之所往,所到之处,便是我们的监狱。看破了,万丈红尘尽是虚空、表象。

放下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我对功名利禄也已经看透,只是希望能够早日剃度,一心事佛。”

“你目前确实尘缘未尽,不适合剃度。虽然你也怨恨韩玉成,但这么久不离婚,不就是对韩玉成旧情未尽,不想影响他的仕途。

其实,剃度也好,受戒也好,在家也好,本来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

只要心中有佛,出家不出家都是一样的,光头和不光头,在寺院和在家里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出家只是一种形式,一味地追求形式,反倒是着了相了,又犯了痴的错误。”

“师父开示得对,弟子愚钝,有负师父教导。”

禅谛敛气束身,从内心里发出一股敬佩之意。

“倒也没那么严重,你的资质不错,也不要妄自菲薄。

我看你的八字,生来就与佛门有缘。以你的识、见、行,假以时日,将来成就必在我之上。禅觉寺将来发扬光大的使命,恐怕还真的要落在你的身上呢。”

禅一师太的话倒也出自真心,她确实对禅净抱有很大的期许。

“只怕难当重任,辜负了师父的期望。”

“其实,你也不要对韩家耿耿于怀,你的升迁之路虽有韩家插手之嫌,但又怎么知道,这不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呢

医院上上下下都对你很尊敬、爱戴,难道他们不是真心承认你是他们的院长吗

韩家就算是一座监狱,也未见得就不可逾越。关键还是你自己要走出心狱。”

“谢谢师父开示,弟子受教了。”

禅谛鞠了一躬,念声佛号,退出去了。

人们常常有一种误解,以为寺院道观等宗教场所都是清静之地,出家人除了吃斋念佛,就不理俗事了。

实际上,远不是这么回事儿。

寺院要想正常运行,也离不开衣食住行、水电煤气、油盐酱醋、迎来送往之类的事。

所以,寺院的日常管理,也是一件很耗费精力的事情。

禅觉寺目前的管理方式,基本上实行的是宗教事务与日常行政管理分开的模式。

比丘尼们只负责宗教事务,日常的管理,甚至包括财务问题,都由以禅谛为首的居士代表承担。

这其实是一种寺院内部的政教分离制度。

这种方式运行良好,不仅效率高,成本低,民主,科学,而且从来没有出过财务丑闻。

禅觉寺在兴阳人和外地信众心目中,一直保有正面形象,除了禅一等人口碑好之外,与这种制度安排也有直接的关系。

第五十一章家族徽章

萨马尔阿黛尔的爷爷萨马尔乌达,于50年前从黎尔嫩移民到米国。

因为来自于聚集地区,许多人以为他是个,但乌达其实是个基督徒。

黎尔嫩虽然是个不大的国家,也时常处于战乱之中,但那里出产美女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萨马尔阿黛尔继承了她的祖母和母亲的优良基因,出落成一个美人儿,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了。

50年前,24岁的乌达到达纽黑兰时,手里只剩下两样东西:一张10米金币的钞票和一个家族徽章。

不过,乌达当天就在一家生产猎枪子弹的小工厂找到了工作。他预支了一周的薪水,在工厂附近租了房子,安顿下来。

从此以后,他白天工作,晚上就到附近的社区大学旁听。三年以后,他修满了学分,得到了大学毕业文凭。

此时,他已经成为这家工厂的技术主管。

他的老板去世后,他从老板的遗孀手里,用分期付款的方式,以3万米米金币的价钱,购得这家工厂的所有权。

此时,他有能力返回黎尔嫩,把他的未婚妻也接到了米国并举行了婚礼。

此后,安南战争爆发,乌达从国防部获得了军用子弹的订单,他拿着订单到银行贷了款,购买设备和原料,又招收了工人,于是开足马力生产子弹。

等到安南战争结束,乌达已经不仅能生产子弹,而且连炮弹、导弹都能生产了。

战争结束了,但他的订单并没有减少。除了米国军方的合同外,来自中东各国的合同也很多。

这源于他此前的一次归乡之旅。

只是此时的萨马尔乌达的身份,与当初离开时已经完全不同了。

他已经是身价千万米金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