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公则”来到青州,逢纪正是奉了袁尚之命前来解释,郭图却强加给了他个罪名,他顿时大怒:“某与汝素无怨仇,因何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在邺城之时,郭图对逢纪、审配就是不满,此时占了先机他怎肯放过:“敢问元图,袁公遗命究竟是真是假”
提起袁绍遗命,袁谭脸色顿时变了。
若无所谓的遗命,袁旭当日在邺城或许不会有如此多的顾忌,河北很可能会交到他的手中
怒目瞪着逢纪,袁谭没有吭声。
“长公子明鉴”心知不好,逢纪对袁谭说道:“三公子不欲开罪长公子,某此次前来,正是生恐两位公子生起嫌隙”
“若无嫌隙,显甫因何不肯分拨兵马”袁谭冷声问道:“郭公所问,正是某欲知晓,还请逢公如实道来”
气氛已是不对,逢纪赶忙说道:“天可怜见,某正是奉了三公子之命”
逢纪始终不肯承认他是受了袁尚指派前来挑唆,袁谭脸色已是铁青。
心生杀念,袁谭却知并非动手的绝佳时机。
“逢公既不肯说,某也不便相强”袁谭说道:“原来劳顿,逢公可先去歇息,至于其他晚些再说”
第462章先令他松懈
袁谭生起怒意,逢纪不敢招惹赶忙告退离去。
目送他退出前厅,郭图说道:“公子莫非果真信他”
“逢纪向来亲近显甫,来到青州或许正如郭公所言。”袁谭说道:“某恨不能杀之,却又不便动手”
“逢纪、审配假造袁公遗命,使得五公子将河北交于三公子之手。”郭图说道:“此情可恨,此举可杀”
“毫无来由诛杀逢纪,必将激怒显甫”
“公子与三公子早已势成水火,何惧再激怒一次”
“不可”郭图话才落音,辛毗说道:“杀人,须有个由头。逢纪虽是行了诸多逆行之事,毕竟是三公子麾下幕僚。公子若杀,理应寻他个错处”
“只身来到青州,逢纪必将如履薄冰,又怎肯给某杀他的机会”袁谭问道。
“但凡是人,总有错漏”辛毗说道:“只是公子可有想过,杀了逢纪,或将激怒三公子”
“某讨要兵马,显甫已是断然回绝。”袁谭说道:“所谓兄弟情义,也早于当初与某争夺河北之时便飞灰湮灭。今日不杀逢纪,只是不想杀的毫无来由,传扬出去惹得天下英雄耻笑”
“公子所言正是”辛毗说道:“某有一计,应可杀之”
“辛公何计”袁谭赶忙追问。
“人于危局,当可谨慎行事”辛毗说道:“若逢纪觉着危局已过,他将如何”
袁谭一愣:“如何才可使得逢纪以为并非危局”
“公子以礼待之”辛毗说道:“假以时日再摆设酒宴款待,心生松懈,逢纪多饮几盏必将信口而谈。但凡酒后之言,多是不加思量。公子届时如何寻不到杀他的由头”
“辛公所言甚是”袁谭冷然一笑。
议事已罢,袁谭带着两名卫士往逢纪下榻处去了。
面见袁谭之时,郭图咄咄逼人,将他惊出一身冷汗。
从袁谭神情,逢纪也可看出,方才若是应对错了半句,他此时已是人头落地。
正寻思着日后如何应对,门外传来卫士的声音:“启禀逢公,长公子来了”
得知袁谭来到,逢纪连忙出外相迎。
才打开房门,他就见到袁谭已立于屋外。
“见过长公子”逢纪行了个大礼。
拱手回礼,袁谭说道:“某来此处,只是看看下人可有怠慢”
“蒙长公子劳心,某不甚惶恐”逢纪说道:“一应所需已是送至,比某在邺城刚是便宜”
“此处只有你我,逢公莫非不肯实言”袁谭突然问道。
“敢问长公子何意”逢纪低着头,没敢与他对视。
“显甫不欲调拨兵马,逢公应知,若某因此心生怒意,逢公或将人头落地”袁谭说道:“因何还要来到青州”
袁尚令他来时,逢纪已是想到这层。
只是当日袁尚心意已决,即便他满心不肯也是于事无补
应着头皮来到青州,逢纪最担心的就是激怒了袁谭。
抱拳躬身,逢纪没敢言语。
袁谭淡然一笑:“你我在门外站有多时,逢公莫非不打算请某入内坐坐”
他突然变了脸色,逢纪顿觉受宠若惊,赶忙撤步一旁说道:“长公子请”
入了屋内,环顾房间摆设,袁谭眉头微微蹙起。
“来人”他向门外唤了一声。
一个卫士跨步入内。
指着屋内家当,袁谭问道:“油灯因何只有一只矮桌因何如此老旧褥子因何如此厚重莫非不知季候炎热,褥子厚重更易着了风寒”
“小人这便去办”卫士应声退下。
待他将房门关上,袁谭向逢纪笑道:“以往在邺城,某与逢公无缘单独谋面。曹操屯扎崂山湾,随时可能北进攻某。不知逢公可有机宜面授”
袁谭突然问计,逢纪更觉受宠若惊。
他赶忙说道:“曹操屯驻蓬莱,乃为进击五公子,长公子当可放心”
“显歆与某向来相厚,曹军若是攻伐蓬莱,某怎可袖手旁观”
“长公子仁厚,乃我辈楷模”逢纪说道:“某虽未去过蓬莱,却是曾与听闻。五公子将蓬莱建造的如同铁桶一般,曹军攻伐等闲难以破之。”
“逢公何意”
“先观战局尔后破之。”逢纪说道:“曹操一心进击五公子,长公子届时或有破敌之机”
逢纪没把话说满,袁谭也不便深入追问。
问的多了,或许会引得逢纪猜测。
俩人在屋内说着话,卫士抬着一张崭新的矮桌进入。
换了老旧的桌子,卫士又将厚厚的褥子换成薄的。
除此之外,他们还在房间里多摆放了几盏油灯。
到了晚间,数盏油灯点亮,房间将会被照的一片通明。
卫士退去,逢纪向袁谭谢道:“蒙长公子眷顾,某甚惶恐”
“逢公远来是客,倒是某方才有失礼数。”袁谭说道:“这两日某尚有要紧之事须做,再过两日,将为逢公接风洗尘。”
“某至青州,只是代三公子言明心意,定是住不多日。”逢纪说道:“长公子无须特意接风”
“逢公远来是客,到了青州无有接风,如何使得”袁谭说道:“显甫心意某已知晓,还请逢公回返之时务必替某带句话给他”
袁谭请他带话,逢纪顿觉安心。
态度顿转,无非是有事求他
有了如此想法,逢纪问道:“敢问长公子,有何话须带给三公子”
“唇亡齿冷,本是同根兄弟,还望显甫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