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旭要活着的公孙续,呼奴邪顿时面露迟疑。
“左贤王莫非有难言之处”
“袁家欲要公孙续人头,公子因何只要活的”
“尊驾如何知晓袁家欲要公孙续人头”
呼奴邪被问住了。
擒获公孙续他是受了高人指点。
那人只告诉他,袁家击破公孙家必定斩草除根。
可消息他是从何而来,怎么也想不到合理的解释
将那人说出
显然不合适
如此一来,袁旭完全能猜出他是早有谋算。
既称他左贤王,可见袁旭对扶他上位有着绝对的信心。
“若是只可献出人头”呼奴邪试探性地问道:“莫非公子不要”
“打了个折”淡然一笑,袁旭说道:“公孙续是死是活,某根本不在意。某也是心血来潮才只想要活的倘若送来的是颗人头,某便只能答应尊驾一件事不知尊驾欲做左贤王,还是想前往邺城求见家父”
“若是两件”呼奴邪还想讨价还价。
“尊驾坚持如此,公孙续某不要了”打断他,袁旭说道:“即便此时放了公孙续,莫非他会当做此事从未发生”
呼奴邪知道,倘若袁家果真不要公孙续,他不仅捞不着半点好处还会得罪张燕。
张燕一旦发兵讨伐,以部族中的勇士,根本无力抗衡。
更何况以左贤王一心求稳的品性,惹出祸事,只可能将他交出以求保全部族,绝不会以整个部族保他一人
事到如今,公孙续非杀不可
来之前还信心满满,认为能从袁家讨到许多好处。
才见到袁旭,就被吃定不敢不杀公孙续。
呼奴邪有种感觉,给他支招的汉人小看了袁旭,他也太过自信,没想到袁家公子竟是如此难以对付
袁旭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呼奴邪也没吭声,他在寻思着究竟怎样才能获得更多好处
求见袁绍当然重要,其中却存在着不确定。
袁绍或许只是给些赏赐便打发了他
若是如此,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将再无意义
“可有决断”二人沉默片刻,袁旭先一步发问。
呼奴邪并未答话。
他还在迟疑,面见袁绍存在着许多不确定。
倘若袁绍肯出手相助,他得到的绝非左贤王之位,甚至做上大单于夺取河套也不是没有可能,然而
怕的就是然而
“河套”转身背朝着呼奴邪,袁旭说道:“中原未定,我袁家又怎肯出兵河套”
被他一语道破心思,呼奴邪愕然问道:“公子如何得知”
“屠各与公孙家素无冤仇,因何擒获公孙续”并未转身,袁旭说道:“无非接近袁家求些强援,从浑邪部手中夺取河套,重振当年荣耀”
心思被他完全猜中,呼奴邪嘴巴微微张着,满脸惊愕。
“某话尽于此,如何抉择尽在尊驾”转过身,袁旭说道:“若是难做决断,可明日再作答复”
袁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他不可能做出任何让步
呼奴邪迟疑着说道:“左贤王帐前有勇士护卫”
此话一出,袁旭顿时明白,他有了决定
“多少勇士”
“二十个”
袁旭回头看了马义一眼。
一直在听他们说话,马义说道:“莫说二十人,即便四十人,某也可取了左贤王之头”
马义年岁不大,甚至还有些稚气未脱。
呼奴邪对他所说很是怀疑
从他脸上看出不信,袁旭说道:“尊驾还是请回,明日一早再做答复。只是过了明日,某便要离开此处”
袁旭才来就要走,呼奴邪顿时有些急了:“公子若走,莫非不要公孙续之头”
“此人必死,某要不要他的头颅,又有何妨”
“公子既知如此,因何还要前来见某”呼奴邪满心郁闷。
他太小看袁旭,也太相信给他出主意之人
回头看来,那人不仅没有帮他达成目的,反倒还将他推进了万劫不复
唯一的生路就是与袁旭合作
“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袁旭说道:“尊驾助我,某自会助尊驾做上左贤王。至于将来可否夺得屠各大单于,以至领军讨伐河套,那便要看尊驾如何掌控了”
眉头紧锁,呼奴邪说道:“罢了,本以为擒了公孙续可得多少好处,没想到竟会如此。公子助我成为左贤王,已是莫大恩德,拜领了”
“何时动手”做了决定,呼奴邪追问一句。
“明日一早某便前往”袁旭说道:“只是尚须尊驾从中策应”
第119章拉偏架
朝阳映照群山,连绵的山峦披上了金灿灿的薄纱。
与群山相接的狭小平原,铺展着成片的雪白帐篷,像极了平地生长的巨大蘑菇。
辉煌一时的匈奴屠各部,自东汉初年没落,早已荣耀不再。
左贤王部族也是人丁寥落,新的一天来临,出外放牧的族人不过区区数百。
成群的牛羊在匈奴人的驱赶下,走向水草并不丰茂的原野。
王帐中,左贤王盘腿坐着。
在他大腿上,半躺着一个匈奴少女。
羊皮半解,酥胸半露,少女轻柔的为他按捏着手臂。
二十名匈奴勇士立于帐内,左贤王和少女却旁若无人,好似他们根本不存在
在她胸脯上捏了一把,左贤王淫笑着说道:“越发柔软了。”
“才是清晨,大王就如此。”匈奴少女嗔怪了一声,并没把他推开,反倒更加柔媚的向他身上偎了偎。
“屠各人少,生养后人,又岂管清晨、晚上”搂住少女,左贤王就要和她亲嘴。
少女偏头假意要躲,帐外传来个声音:“大王,袁家五公子求见。”
得知袁旭求见,左贤王眉头皱了起来。
呼奴邪头天抓住公孙续,他正琢磨该放还是该交给袁家,袁家就来人了
消息得的好快啊
公孙续像是只烫手的山芋。
献给袁家,必定得罪张燕。
把他放了,袁家若是得到消息,惹出的祸事将会更大
呼奴邪还真会找麻烦
袁家的人已经到了,不见也是不可能,左贤王朝少女臀上捏了一把,向帐外一哝嘴。
少女很识趣的起身,将羊皮裹了裹,低着头出了王帐。
“请袁家公子”目送少女离去,左贤王喊了一声。
帐帘掀开,三个人走了进来。
进帐的仨人大约都只有十五六岁,当先一人身穿青铜甲,样貌俊伟,好一个翩翩少将军
跟在后面的俩人,也是穿着青铜甲,仗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