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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此心,又怎会让出功劳”辛毗所说让管统有些茫然。

“显歆公子话已说明,倘若他居了功劳,长公子又当如何”轻轻拍了下管统的手臂,辛毗说道:“将军莫要忘记,眼下他可是要仰仗长公子”

管统顿时恍然。

他本还为袁旭报打不平,辛毗如此分析,倒让他觉着袁旭心机极深。

有种被人利用了的感觉,他顿觉不爽

“将军可是觉着被人利用心中不快”见管统蹙起眉头,辛毗问了一句。

脸色很是难看的点了点头,管统并没吭声。

“欲成大事者,若无心机,在这乱世之中岂非任人鱼肉”淡然一笑,辛毗说道:“纵观袁公之子,长公子多有英豪之气,心机却是不深;二公子少言寡语,某也琢磨不透;至于三公子”

提到袁尚,辛毗没再说下去,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辛公之意”

“显歆公子可交”

给了管统确定的答案,辛毗说道:“行事虽说心机所致,却可做到有功不居,假以时日必成大事将军与他相近,日后必有好处”

“闻辛公一席话,末将豁然开朗”抱拳朝辛毗拱了拱,管统先是谢了一句说道:“长公子那里,末将自会去说”

辛毗面带浅笑没再说话。

此时他只有一种感觉在袁绍的诸多儿子中,袁旭或许才是真正能够成就一场大业的人才

追随袁绍多年,袁家这个庶子还从没进过他的视线。

经过易京一战却是锋芒毕露。

他不免为自己感到悲哀

如此人物,以往竟是被他给疏漏了

袁军攻破内城,公孙瓒自焚,将士们寻了许久,找到的不过是一具烧焦了的尸体

亲率大军拦截张燕、公孙续,袁绍尚未抵达,袁谭兄弟仨人也是各自忙着整备兵马,等候袁绍来到。

内城东侧,袁熙临时居所

坐于屋内,袁熙右手握拳,拳眼抵着下嘴唇,眉宇间露出一片沉思。

房间里除了他,还有个身披重甲的青年将军。

青年将军不过二十出头,年岁与袁熙相仿。

此人名唤张南,追随袁熙多年,与他十分亲密。

袁熙麾下少有谋士,以往招揽了几个,却都成不了气候。

每每有事,他总是会把有些智虑的张南唤到身边商议。

“二公子莫非还在思寻长公子破城之事”追随袁熙多年,张南当然明白他的心意,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文进,你不觉着此事蹊跷”看向张南,袁熙说道:“长兄有勇少谋,郭图又是逢迎拍马之人。虽说辛毗颇有智虑,却不被长兄倚重”

看着袁熙,张南并没有接话。

袁熙、袁尚在袁谭军中都安插有眼线。

他们早得到回报,袁谭并未做好迎战公孙瓒的准备,只是打算驰援南北二门。

兵力与公孙瓒相当,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能固守防线已是不易。

然而袁谭不仅成功阻拦了公孙瓒,甚至还夺下了易京外城

不由的让袁熙心生怀疑

“派出人手,好生查探此事”思忖良久,袁熙对张南说道:“务必查出其中原委”

“诺”张南抱拳应了,起身离开房间

微蹙眉头,张南离去时,袁熙眼睛眯了一眯。

望着废墟感慨良久,袁旭决定好生歇歇。

厮杀整夜,又是忙着联系管统改变作战策略,又是忙于周旋各种繁杂关系,他也觉着十分疲累

一场大火,烧毁了望楼附近的少量建筑,易京内城多半还是原样风貌。

火头军头领,当然不会有太高的待遇。

袁旭的住处不过是内城的一间普通房舍。

公孙瓒修筑易京,所有百姓都被赶到外城,内城房舍虽多,以往却只是居住着仆役、侍女。

攻破易京之前,袁旭的帐篷外从没有兵士守卫。

眼看快到住处,他却发现门外竟立着两个全副武装的袁军

火头军立了大功人人嘉奖,却不可能调到作战序列,更不用说配备精良铠甲

更何况门外的两个袁军,袁旭并没见过

“怎么回事”离住处还有二三十步,他拦住了一个走过的火头军,小声问了一句。

“回公子”毕恭毕敬的行了礼,火头军压低声音说道:“管将军听闻公子居于此处,特意派来人保护”

听说是管统派来的人,袁旭嘴角撇了下,径直走了过去

两名守门袁军见他来了,齐齐抱拳躬身招呼道:“公子”

第18章再冷静的人都有冲动的时候

易京内城房舍众多,袁旭军职卑微,住处只是一出一进的里外两间。

外间门厅立着两根原色立柱,简单摆放着几件家具。

里面房间甚至连张卧榻也没有,有的只是一方铺在墙角的草席。

草席上垫着褥子,褥子下鼓鼓囊囊像是有人躺在其中。

走到褥子旁,袁旭轻轻掀开边角,看见的是一片墨色的秀发。

秀发散乱的铺在垫絮上,他掀开褥子时,躺在其中的人并没有半点动静。

火头军背着公孙莺儿离开后,依照袁旭的吩咐将她安置在内室。

以为他是看上了公孙莺儿,并没人擅自为她医治,火头军甚至连伤医也不曾请来。

昏迷中的公孙莺儿还穿着袁旭为她换上的残破衣甲。

沾染着鲜血的衣甲很是污秽。

穿着这一身,对伤口恢复并没有多少好处。

迟疑了一下,袁旭把手放在了公孙莺儿的领口。

昏迷中的少女感觉到有人触碰,又是嘤咛一声,眼皮轻轻跳动了两下。

为什么要救公孙莺儿,连袁旭自己都说不出个合理的理由

或许正是像他对火头军说的那样,只是为了积攒一些阴德。

毕竟因为他的计策,公孙军数万将士沦为俘虏,更有许多人死在了易京战场

卸下公孙莺儿的衣甲,将她小小的身躯摆放平整,袁旭替她盖上了褥子。

脸上沾染着血污,却并不影响她的美艳。

呼吸比刚被救下时稍稍有力一些,小鼻翼也在微微的翕动。

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她的眼角还残余着泪痕。

轻轻为她拭去眼泪,袁旭向屋外喊道:“来人打些水来”

守在门外的两个袁军是管统特意派来保护他的。

来此之前,管统曾吩咐过,无论袁旭提出什么要求,他们都必须无条件服从

背负军令,两个袁军当然不敢怠慢。

其中一人进入屋内,应了一声,出门为他打水去了。

脱去衣衫,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公孙莺儿胸前那道伤口极其触目惊心

好端端的女儿家,竟要遭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