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果然像叶听雨说的那样,那两个阴阳道的门人很快就找上来了。
来的时候倒是很有礼貌,先在帐篷外打了招呼,得到了许可之后,这才进入帐篷。
两个穿着道袍的道士,跟冯甜给我做的那个一样,胸前有阴阳鱼背后阴阳字,只不过人家穿的可不是紧身短款,而是常规的宽大道袍,只是道袍下露出来的西裤和皮鞋着实有些不协调,想这二位的道袍应该也是临时换上顶场的。
这两个道士都是四十多岁的样子,长得端正,却也没什么特别,属于扔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种,往那城一站,也没什么高手的渊停岳峙气度,看上去倒像街边摆摊混饭吃的神棍,属于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那种平庸类型。
进入帐篷,两人先是客气地向着我和冯甜施礼,然后自我介绍,一个叫金乐南,一人叫皮乐斯,自称是什么阴阳道多少多少代弟子,做完自我介绍这才很谨慎地问我们师从何人,有没有回去拜过山门,为什么在山门弟子名册中看不到我们的名字。
冯甜直接把冯楚帆的道牌亮给他们看。
各家门派的道牌都有独特的处理手法,而且道牌上的名字都施过法,以保证信息录入山门弟子名册中,这个东西绝对做不了假。
金乐南和皮乐斯接过道牌反复看了几遍,神情都是颇为疑惑,又问冯楚帆拜在哪位长老门下,结果这事儿冯甜居然也说不清楚,那两个道士就说这个名牌自然是假不的,只是他们在山门弟子名册中也没见过冯楚帆的名字
这让我和冯甜都大感意外。
不在山门弟子名册中,那就意味着没有在山门正式注册过,没有收徒传业的资格,也没有门派的正式身份,只能属于临时工性质。
我和冯甜没有注册名字那很正常,我们谁也没有去过阴阳道的山门,没机会注册。可是冯楚帆居然没有资格那可就见鬼了,难道冯楚帆其实也只是外门弟子或者说是临时工可是一个外门弟子又怎么可能拿到得阴阳道的全部法术典籍
帐篷里的四个人都很迷惑,金乐南和皮乐斯也说,发了名牌自然就会记录在册,有名牌没有名册这事儿他们也是头一次见过,而且更重要的是,虽然在山门中已经很多年了,但他们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冯楚帆这个名字。
看两人态度真诚,而且对我们也没什么敌意,我心里就有点犯嘀咕,看起来冯楚帆和阴阳道的关系比我想像的要复杂得多啊。
虽然一时证实不了我们的身份,但金乐南和皮乐斯却也没有立时发作认定我们是招摇撞骗的冒牌货,只是把冯林帆的道牌用手机照下来,说会传回山门进一步核实,反而安慰我们不要太有压力,专心准备比斗就是了。
两人交待完就走了,我回头看着冯甜,却见冯甜脸色有些阴沉,就问:“怎么了”
冯甜说:“我爸肯定是阴阳道弟子,而且在道中地位应该还不低,却没人知道他的存在,名册上也没有他的名字,那其实就只有一个可能,那两个应该也猜到了,只是没做最终证实不敢随便说,而且这种事情也不是他们两个有资格能力来处理的”
我就问:“什么可能,难道阴阳道还会派专人来处理我们这事儿”
“有牌无册,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被清除了道籍”冯甜脸色阴沉不定,“我爸是阴阳道弃徒”
第687章北朝
我对法师门派的规矩不懂,不过依据从武侠小说里得来的知识,似乎弃徒就能自称是原来门派的弟子,弃徒收的徒弟自然也同样不能这么自称了。h:
不过,这里面却有个问题。
我提出质疑,“就算是弃徒,也在门派里呆过,而且照你说的,你们冯家是阴阳道的派生子,这两人能在外面独挡一面,也不可能是新加入的弟子,怎么听都没听过师傅的名字”
冯甜苦恼地挠了挠头发,“我怎么知道他之前总说我还小,什么都肯告诉我,一直说什么等我再长大点一定全都告诉我。现在倒好,他人死了,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连跟阴阳道的关系怎么处都不知道甚至连阴阳道的山门在哪里也不知道”
我就问:“你的本事不都是师傅灌给你的吗难道这里面就没有关于阴阳道的东西”
“他传的只是法术和经验,尤其是经验全是一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别的记忆一点都没给我,施法之前肯定筛选过了。”冯甜对自家老爹的怨念颇大,“原先看他整天东躲西藏,从来不与阴阳道的同门打交道,还以为他跟门派有过节,没想到居然是个弃徒,怪不得虽然在我面前总说什么阴阳道弟子,可在外人面前从来是提也不提,这下可让他给害死了”
我颇为赞同,“是啊,我们这要是跟阴阳道没有关系,用他们的名头一战成名,那不是白给他们刷声望了吗”
“这个不重要啊重要的是,这事儿要是宣扬出去,丢脸的是我们啊”冯甜显得万分苦恼,“我原来让你顶着阴阳道的名号亮相,是准备给阴阳道难堪,再震慑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计划全都泡汤了。”
我一听,原来她还有这个打算,虽然不知道我顶阴阳道的名头亮相会怎么给阴阳道难堪,但问题在于,她倒底还有多少别的计划是我不知道的啊
我在冯甜面前藏不住心事,心里一犯嘀咕,脸上就显出来了,冯甜那眼睛毒着呢,一眼就看出来了,就推了我一把,“挺大个男子汉,别在那里犯小心眼啊,我要做什么事情肯定会告诉你的,有些不告诉你,一来是现在跟你没关系,告诉你了怕你分心,二来是现在还没有把握,你也帮不上忙。放心吧,难道我还会害你吗”
“这倒不能”我点了点头,还是觉得有点心结一时放不开,“不过,以后你再有什么计划能不能提前告诉我,让我有个准备,比如横剑派这事儿,太突然了,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弄得我一直都挺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