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尼姑不仅个头高,长得也出,高鼻深目蓝眼睛,显然不是日本人
别的日本和尚都离他们两个至少一步之遥,似乎不敢靠近。
这帮日本和尚进来,先拜了晦清留下的舍利,然后晦晴才给我介绍。
老和尚是日本著名寺庙本德寺方丈济妙,在日本也是鼎鼎有名的高僧。
其它的人,包括那个影子般贴在济妙身后的女尼,晦明都没有介绍,大概也不认识。
济妙的眼皮一直耷拉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但听到晦明介绍我是晦清的执法弟子时,立刻眼皮一翻,两眼精光四射,看了我一眼,旋即又耷拉下眼皮,微微点了点头。
贴在济妙身后的那个女尼说“禅师得见故人之后,心里很是安慰,不知这位苏居士治何法典,在何处修行,可得晦清禅师衣钵”
女尼的声音低沉温婉,带着股子说不出的诱惑味道,听得我心口不由自主地微微跳动了两下。
尼玛,这一口普通话字正腔圆,平翘舌咬得我都准
不过这话济妙怎么不自己说,是哑巴,还是谱大得连话都得别人代说
我正寻思呢,晦明代我回答了,“禅师误会了,苏施主是晦清师兄的忘年交,不是弟子,这次是应晦清师兄所托为他做执礼弟子。”
济妙看了一眼,又看了晦明一眼,身后那女尼说“那敢问晦清禅师的衣钵弟子何在济妙禅师想见一见。”
晦明满脸沉痛遗憾地说“晦清师兄未曾传下衣钵”
一众日本和尚登时齐齐合什低头,念了一句,“なむあみだぶ”。
我听着好像是说什么“阿米大不吐”,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济妙又看了看桌的舍利,女尼说“既然没有衣钵弟子,那晦清禅师身后事不知交待给谁了济妙禅师想见一见。”
晦明和我对视一眼。
晦清死的时候三人在场,我、冯甜和晦明,虽然交待了一些事情,不过好像不涉及什么身后事,尤其是最后一句对我说的什么关键时刻不能心慈手软,更是莫名其妙。
济妙看我们两个眉来眼去的,大概是不怎么高兴了,微微一皱眉,女尼说“难道晦清禅师圆寂时身边没有弟子僧众侍候吗”
这语气有些严厉了,很有些质问的口气。
晦明沉着气说“晦清师兄圆寂时,我和苏施主都在场,他没有交待什么身后事”
济妙微微摇头,女尼说了,“难道晦清禅师没有交待过有东西要还给旧日故人的事情吗”
晦明是微微一怔,又看了我一眼,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啊,只好冲他摇摇头。晦明当即合什说“贫僧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还请禅师明示”
女尼这回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把胸口又往济妙的后脑勺贴了贴,把济妙那颗光头几乎小半个都挤进了那道沟沟里。
真尼玛大啊,这和尚艳福不浅嘛。
我正胡思乱想呢,女尼又说话了,“济妙禅师与晦清禅师是旧识,当年济妙禅师曾在游历国,在明城落脚也晦清禅师相谈甚欢,临走时曾留一物托晦清禅师保管,现在晦清禅师既然已经过世,济妙禅师想来取回那样东西”
第144章谁也不知道的地宫
敢情这帮子日本和尚急吼吼跑感业寺来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拜祭晦清,而是为了要东西来的。
不过他们这也太急了,晦清人刚死,他们这么迫不及待地门,也未免太不考虑家属的心情。
什么和尚没家属,也不讲究这个
你看那帮秃驴的脸色,晦明那么有沉深的人,脸都不是颜色了。
没这么办事儿的不是。
济妙却是毫无所觉,或者是压根不觉得感业寺僧众的感情有什么重要的,把光头又往女尼胸口挤了挤,女尼面无表情地继续说“济妙禅师说当初留下那物件是我宗祖师荣西当年坐化时所遗的法器,当时因为晦清禅师正处在佛法精进的关窍,所以留给晦清禅师助他破境,如今晦清禅师既然已经圆寂,此物留此无用。而济妙禅师闭口禅又修到关窍之际,需借此物破境,故还请诸位行个方便,将此物交还”
她这话说完,后面那一帮子日本和尚又是齐齐一鞠躬,念了一声“阿米大不吐”,神情郑重严肃。
晦明与那几个同辈的老和尚眼神交流片刻,方才说“不是我们不肯交还,只是晦清师兄坐化之前实在是没有交待这件事情,我们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么一件东西,济妙禅师不如多等几天,等法会结束,我们收拾整理晦清师兄遗物时一定留意。只是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东西还请济妙禅师明示,我们也好多多留意”
女尼便说“不必,如果贵寺确有交还诚意,我们自行寻找可以,济妙禅师有灵感可自寻那物,贵寺只需要打开地宫可以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感业寺僧众面面相觑。
女尼问“贵寺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晦明挺无奈地说“大师,你是不是弄错什么了,我们感业寺从来没有地宫这一说法”
女尼说“感业寺地宫在浮罗塔下,当年济妙禅师还曾在晦清禅师的陪同下进入过,尤记得满壁华严经,又有佛陀飞天,精美肃穆,令人一见难忘,济妙禅师便在地宫见经,顿悟化念,修得清静不动。”
浮罗塔在感业寺后院,晦清曾经呆着的那个茅草屋不足一百米开外,在屋里开门可以看到。
说是塔,却是实心的,看起来更像个微缩版的塔模型,每一层都雕着诸多佛像,塔边挂着佛铃,整体做工较粗糙。
感业寺后院不对外开放,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后院还有个佛塔,那晚去的又急,事情又多,一直没留意,还是昨天去后院放鸡的时候才看到这么座塔,那几只鸡还挺不喜欢那塔的,在后院溜达的时候,都离着塔远远的。
包括晦明在内,感业寺的僧众都是一脸诧异,显然谁都不知道浮罗塔下居然还有个地宫。
年纪最大的那个感业寺老和尚念了一声佛号,“贫僧自幼在感业寺修行,说起来晦清师弟入寺还要早好些年,从来没有听说过浮罗塔下有地宫的事情。”他顿了顿,又有些怀疑地看了看济妙,“贫僧也不记得哪年有过日本僧众来访的事情,除非是当年日军侵化时,曾有日军占驻寺,还劫走了我寺的大批经济妙禅师该不会是当时的日军一员吧”说这句话的时候,老和尚的声音已经变得极为严厉,“济妙禅师该不会是想来拿走什么当年没能抢走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