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大师说法真是与时俱进啊,连且行且珍惜都知道。
不过,这不是关键。
现在的问题关键在于,晦清一副随时要挂掉的样子,我哪还好意思开口向他要好处
可是,不要好处,我这大晚的跑感业寺来干嘛,想借机烧头香我也烧不起啊。
晦清却又说“今日原是与苏施主约好兑现承诺,再讲这其因果,不过贫僧那日回到寺,新伤未愈,旧伤复发,心执念愈盛,持念佛经,亦不能安神,竟然入梦有恶鬼索命,想是命不长久了。”
我为难地挠头道“大师,人死账消这种事情我也明白,可是你现在还没死呢,惦记着不兑现承诺,我那可是救命之恩啊,要不我也不要别的,你给我开张支票吧。”
冯甜重重捅了我后腰一把,我立刻想起正事儿来,“不开支票也行,大师你是高人,我师姐被噩梦困扰,你帮给瞧瞧,能不能出个解决办法”
冯甜又捅我。
这是觉得我这求人的力度不够,我赶紧说“要是办法确实有用,我们给您添点香火钱也行啊”
冯甜继续捅我。
什么给钱也不行那只有给人情了咱如今大小也是个省级专家了,还会点法术,多少能帮点忙,而且这和尚本身背景深厚,有钱有势有人脉还有一大堆徒弟,想来也没什么我能帮得忙的地方。
于是继续加码,“要不然,您要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的,虽然我们也帮不什么大忙啊,但跑跑腿神马的,还是没问题的”
我这话还没说完呢,冯甜噌一下跳了起来,“帮忙是帮不的,钱还可以考虑,不,帮忙一定不行”
几乎在同时,晦清合什道“阿弥陀佛,既然如此贫僧不客气,多谢施主”
呃我好像说错话了
我当时大汗,连忙纠错,“大师,我把刚才那句话收回来行不行,你看你啊,有钱,有势,有人,有背景,连省委书记都是你晚辈,我这小虾米一样的角色,能帮得你什么忙啊我说错了,哈哈,说错了不是,您当没听到这句话好了,咱们还是谈钱好了,你看我手头现在虽然有点钱,可是还得留五百万给我兄弟救命,要不然你看我添你一百万香油钱,成不成再多我真拿不出来了。”
晦清板着脸说“佛前不可打诳语”
冯甜气恼地踢了我一脚“胡说什么啊,我那么捅你不让你乱说,怎么拦不住你呢”
靠,你不吱声,光捅我,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啊我们两个又不是发小,又不是青梅竹马,甚至连负距离接触都没有过,怎么可能做到心有灵犀嘛。
我急了,也跳起来了,撸起袖子,恶狠狠地说“谁还不能说出一两句话啊,你们两个用不用这么盯着我不放今天你们别逼急了我,逼急了,我,我”
我得怎么办才能同时威胁到他们两个呢好像没什么好办法啊
晦清又说“其实我也没什么大事需要你们帮忙的,不用紧张,不用紧张”
冯甜拉开架势,警惕地注视着晦清,“你要是想让他当和尚,那是想也不用想了,别以为你用佛心定化身禅法我怕了你了,言出法随也得分场合,别逼我发狠啊,我可不是好惹的。”她虽然说着狠话,但怎么看都是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至少你放狠话的时候,别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好不好
晦清淡淡道“冯施主好生渊博,居然连佛心定化身禅法也能一眼看出,不过你不必紧张,我用这禅法不是要对付你们,我之前也说过了,不会强求苏施主出家,放心吧,贫僧从不打诳语”
冯甜一点都不放心,“我知道,你们不打诳语,只选择性陈述事实嘛,我刚才从晦明那里领教过了。”
晦清笑道“放心,贫僧与晦明不同,不会骗你们小孩子,我需要你们帮的也不过是个小忙。”
我赶紧问“先说要我帮什么忙吧。”
晦清道“我名下没有弟子,也没有亲人晚辈,死后安排简单,与这住了七十余年的小房同焚化即可,只是我死之后难免会有些亲朋故旧来送最后一程,所以缺个人为我执最后礼法,苏施主若是方便,可否以我晚辈弟子之名为我执礼放心,不用你出家,是个名义,让我最后走时不至太过冷清凄凉,让老友亲朋心不好受。”
当辈送葬啊,这个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反正他年纪这么大了,给他当一回晚辈也不吃亏。
我说“成没问题,不过得你先把我师姐的问题解决了才行,要是解决不了,这事儿我可”
我这“不干”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呢,重重挨了冯甜一脚,冯甜怒道“你胡扯什么,赶紧跪下给大师磕头,谢过大师”
靠,这什么情况这小妞倒底屁股坐哪边突然和尚变大师,还要我给他磕头,倒底谁给谁帮忙啊
我不服气地说“不成,帮忙当然不能白帮,他还欠着我救命之恩没还呢,要是解决不了你的问题,我再给他帮忙,那不是白帮嘛”
冯甜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你是不是傻啊,大师这是抬举你呢,还提什么救命之恩啊”
晦清笑道“两便之事,说不谁帮谁,冯施主不用太客气。两位且坐,我为冯施主搭把脉。”
我们重新坐下,冯甜依旧不肯坐到晦清对面,又躲到我身后,却把手伸出来搭在我的腿。
晦清也不介意,伸右手食指搭在冯甜腕,又问我“她这噩梦持续多久了都是什么内容”
“打小有,这梦里啊,都是有个门”
我这话还没说完呢,晦清突然脸色大变,搭在冯甜腕的食指倏地抬起,瞪着眼睛看着我,一张嘴,话没说,先喷出一口血来
第105章惊变
好家伙,这一口血喷得那叫一个多啊,简直跟喷泉一样,还一点没浪费,全都喷我脸了。
我吓了一跳,噌一下跳了起来。
这一口血喷完,晦清本惨白的脸色更白了,眼神迷离,哆嗦着手指着我和冯甜,喉间发出咯咯声响,眼看着坐都坐不稳了。
我靠,他这是要挂啊。
我连忙大喊“晦明大师,快进来,晦清大师不行了”
房门忽通一声被撞开了。
晦明旋风一般闯进来,扑到晦清旁边,一把扶住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瓶来,拔出塞子往晦清嘴里灌。
晦清痛苦地摇了摇头,喉间依旧咯咯作响,眼睛紧盯着我和冯甜不放。
晦明颤声道“师兄,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