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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89(2 / 2)

“难道真的受尽屈辱,不能反手相击。”乌禄几乎要蹦了起来,怒火喷张地看着乌烈。

乌烈掌握最大规模的马军,实际地位绝对是重要,他却秉承兀术的意愿,对乌禄相当的恭敬,没有半点怨言地道:“南朝势力庞大,诚不可争锋,郎君应该迅速北上,驱逐草原叛逆,占据临潢府才是善策。”

“我们占据居庸关险要,进可攻退可守,难道还要退让”乌禄相当的不服气,牙咬得格格响,不反击实在难以忍受。

“郎君,韩世忠和何藓进入西京,我们没有任何优势而言。”耶律辉低声说了句,道尽当今局势。

大宋第四行营已经北上,过了大同抵达关外,随时都能东进龙门,要是被他们截断退路,那可真是白费一番心力。不光是第四行营,还有西侍军的飞骑军,也直接抵达云内,形势对他们极为不利,只能赶紧出关才是上策。

“必须马上撤退,利用居庸、龙门抵抗延缓。”乌延蒲卢浑看的也很透彻,只有撤到龙门北部才能真正阻止抵抗,居庸关不过是拖延些时间,确保主力能撤出关外。

“不错,我们还有步卒万人,阿里喜和签军四万余人,除了签军外,他们都需要撤到龙门才行,居庸关只能保留三千人,外加千余骑压阵,还是由我来。”乌烈淡淡地道,最艰巨的任务留给自己。

他的计划很简单,把签军全部留下,充当被抛弃的对象,由三万余骑保护四万余人北上,他率千余骑留下监控,必要时完全可以快速退出,签军完成任务,生死就不管他的事了。

“乌烈,现在人手太缺乏了,签军也不能随意浪费。”耶律辉不太满意,金军往往不重视签军,他却能看出来,有部分签军还是相当有战斗力的,却不被女真将校重视。

现在,金军几乎穷途末路,又和迪古乃扛上了,每名士卒都显得珍贵无比,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浪费了。

说实在话,此战他很郁闷,更让他心疼的是,十余万签军灰飞烟灭,只有几千人逃了出来,哪怕你就是利用这些人,也应该善加利用,就拿现在来说,能出来的都是精兵,怎能随意地放弃

乌禄似乎认同耶律辉的话,深深看了眼对方,沉声道:“不错,签军不能再随意放弃了,就算要丢弃居庸,也不能让签军送死寒了人心,用马军守城随时撤退。”

乌延蒲卢浑双眼眯着,感觉乌禄的理念不同旁人,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签军也是友军,这些年军中把签军当成炮灰,的确寒了不少人心,要是十余万签军能够得到平等对待,恐怕此战不一定会输。

他稍加犹豫,果断地道:“没时间磨蹭了,乌烈,你保护郎君和监军北上,我率三千骑留守。”

第1649章要么死要么接受羞辱

王秀对待蔡松年的态度,简直就是侮辱,是对整个北方士林的羞辱,当他被秦敏告知惊讶万分,连那些官吏也大为不忿,有人甚至公然顶撞秦敏,不惜以死为代价,也要抗争王相公的公然蔑视。

牵扯到这个层面,已经不是南北军事力量的抗衡,转到了南北士林的抗争。为了仅存的脸面问题,北方士林也绝不愿意被压制,蔡松年的跪倒代表着北方士林的臣服,江北南方士林彻底压制,这是他们绝不愿看到的。

不过,当书生遇到了绝对的压力,却不得不屈服,就像他们当年屈服女真人那样。没有任何的悬疑,人家都利刃在手,你的脖颈能赢得过钢刀

秦敏已经隐晦地说了,为了彰显大宋行朝的威仪,王相公绝不吝杀伐手段。

当王秀抵达了南门,就看到蔡松年捧着印绶,站在城门口侧面,只有秦敏身穿紫袍,手按刀柄站在其身边,当他看他策马缓缓而来,脸色极其的复杂,慢慢跪倒在地上。

“罪臣蔡松年,叩见王相公。”

“嗯。”王秀并没有理会蔡松年,脸色极为严肃,只是用马鞭向前一指。

秦敏会意,王秀是做给别人看,大宋行朝回来了,是某种镇压人心的强势姿态,必须要摆出来给人看的,轻声道:“蔡大人在前带路。”

话说的蔡松年颤抖不已,几乎没有站起身来,却还是咬着牙,捧着印绶步行为王秀引路,分明是绝大的羞辱,他就不要出去见人了。

不过,他不敢不听从啊身边这位秦敏可是杀人不眨眼,他曾经据理力争,甚至说到王秀羞辱他可以,却不可以羞辱士人,却被对方直接斩杀六七个属官,然后说出不吝杀伐的话语。

新来的那位都参军更是残暴,两天就把城内异族杀的基本绝迹,早就把他吓破了胆子,不再敢去抗争了。

就在蔡松年的引路下,王秀进入了燕山府城,曾经的幽州昌平县城,心中时感慨万分。

宣和年间,朝廷收复了蓟北十三州,却是用钱财赎回来的,从真正意义上说,并不算是自己凭本事拿来,甚至有浓浓的羞辱味道。

今天,他真正用绝对实力走到这里,二十余年的春秋寒暑,凭着强大的国力走到这里,没有人敢说取巧,更没有人横加指责,胜利者是不应该受到责难的。

不过,他看到街道两侧百姓的目光,绝对是冷漠的,那是看不相干的侵略军入城。更多的是无所谓态度,这就让他心中很不是滋味,实现数百年的收复,恢复民心所向,要比驱逐灭亡女真更加艰难,或许需要几十年的时光,百年也不好说,就看朝廷同化的策略和施政了。

蔡松年的悲愤交加,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捧印绶引路,哪怕是被钢刀所逼迫不得已为之,却不由自主地屈从。

真正走在大街上,感觉那一道道刺眼的目光,心下更加愤然,又不敢回身呵斥王秀,越想越是忧愤交加,只觉地眼前一黑,整个人软瘫在地。

附近百姓一阵骚动,禁军不断呵斥弹压,场面乱哄哄地,王秀不免蹙眉,这又玩的哪门子戏,看来蔡松年还有些羞耻心。

秦敏走过去看了看,不在意地回身道:“先生,他是气急攻心,昏晕过去。”

“算了,把他抬下去救治,我们去衙门。”王秀并没有勃然变色,跟没有任何担心,既然要羞辱蔡松年,他就做好了任何应对准备,包括这厮突然地晕倒。

就算百姓看到又怎样就算他们心怀不满又怎样只要敢于抗拒朝廷,那就一律杀无赦,没有任何的废话。要是全城敢于暴动抵抗朝廷,他绝不会手下留情,区区一座府城而已,屠了也就屠了,空出土地正好给别人耕种。

有时候,大灭才有大兴,才能破除一切重新开始,这种景象是王卿苧他们这些商贾最喜欢的。

民心向背是相对的,仁政是针对本朝的百姓,被征服的人自然不会甘心,老老实实归顺,自然把你视如国人,三代之后再说,现在他们没有资格。

虞允文跟在后面,看着王秀挺拔的背景,心中真不是怎样的滋味,能理解却又不能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