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他的战略意图非常明确,之所以迟迟不发兵,就在等大宋认为无恙,陆续投入北侍军主力,要不然一座空地,金军一个冲击就能拿下来,大宋实力没有任何损失,反而会加重金军重回河北的负担。
是想,残破的河北军州,能供养多少驻军光是战线的拉长,就让人无法忍受。
如果,等到宋军在河北站稳脚再打,那就是一场艰苦的攻坚战,就算结局是注定的,女真人也是得不偿失。
最好的办法是半渡击之,北侍军部分主力陆续北上,达到一定的数量,他的主力雷霆一击,打宋军个措手不及。相信南朝进退不得,为了投入的精锐遭到毁灭性打击,必然会全力投入作战,他野战歼敌的目地也就达到了。
上次,席卷整个京东和江淮,严重打击了南朝的经济,这次要针对他们的军事力量。
“不仅要暂时忍耐,还要派出使臣,诚恳地和他们和谈,让他们彻底放心。”
高升眼皮子一跳,兀术这招太毒了,双管齐下麻痹敌人,不知王秀如何应付,从北侍军陆续北上态势看,南朝似乎上当了,他的心情有些沉重。
行在南京江宁城,秦淮河畔。
蔡易的府邸依旧是奢华的代名词,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层出不穷,衬托着主人生活的奢靡,不愧是蔡家的二郎。
不错,蔡易在生活享受上很有父风,非常注重物质享受,所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那是相当的奢华。
只不过,士人也不能苛求,大宋朝廷的经济状况逐年好转,从几年前官员俸禄恢复正常,还有小幅度上升,再加上人所周知的公使钱和公厨余羡,高中等文武官员生活都很不错,甚至是富裕,他们不需要冒险贪污,也能过上很不错的生活,只看你会不会享受了。
后院花园中的阁子内,王秀和蔡易对面而坐,品茗对弈。
王秀的眼光游离于十九路文枰,蔡易默然不语,纵横之术岂是易于之事,国事变法偱治更是步步维艰,他理解王秀的难处,纵横外制于强敌,偱治内绊于士人,就像几天前那场议论,他听出王秀的难处。
但是,王秀既然回来,那就应该强势出击,不能再然李纲、张启元之流嚣张,至少他是那么认为的。
可惜,王秀仍是没有言语,目光紧紧地盯着棋局。
蔡易实在忍不住,他竭力让自己微笑起来,慢悠悠地点评道:“中原大势早定,文实兄如龙困浅滩,大势已去矣”
王秀撇撇嘴,眼睛盯着棋局,不屑地道:“你整天没事琢磨手谈,我岂能与之争锋。”
蔡易呵呵一笑,轻轻抚捋长须,道:“要说别的我不如你,但手谈你真不如我。我看你逐鹿中原时,太过执着一城一地之得失,深陷困境而不能自拔。”
捻须自得时,他却心念一动,男子留须是风尚,为何王秀反其道而行,不蓄须髯,纵然看着年轻几岁,也显得年轻孟浪,实在有点说不过去。iàobigé,
王秀深以为然,洒笑道:“说的倒有几分道理。”说罢将白子抛入檀木棋盒中,又道:“一子错,步步危及,我却不明白何时落了下风,这盘就让你了。”
“文实兄身在局中,自然深陷棋局,却触犯了大家的利益,最终却不能自拔。”蔡易摇头叹息,他是语带双关。
“哦,愿闻其详。”王秀端起茶杯,轻轻品了几口,自言自语道:“不错,上好的团茶,看来你倒会享受,难怪有人说你奢靡无度,光是这茶,没有两贯钱也买不了一两。”
“笑话,我一不贪得无厌,二不贪赃枉法,也就是把钱给大姐生钱,现在朝廷哪个不这样干,看人家赚得多眼红。”蔡易一阵鄙夷,不屑地道:“这茶叶也不算是,就是五六贯一两叶子,算是中等了。”
王秀莞尔一笑,自从海上获得巨大利益,朝野上下时不时有诘难声音,说什么舍义取利君子不为。
不要说朝野的士人,纷纷存钱入银行生钱,很多人还委托投资工商和贸易,赚取了大量合法的家私,连那些所谓的夫子,也是一边大加鞭笞,一边偷偷地托人投资,简直就是道貌岸然,让人颇为不齿。
更有些人获取了大量利益,却仍然坚持“平常心”,一副清廉如水的模样,时不时用自己的禄米,捐赠给学校或居养院,赢得了不菲的名声。
第七四一章张启元的暗查
“车到山前必有路,兀术是不敢把事做绝,我自己会处理的。ns”王秀没有一点惊慌,他也不想让朱琏担忧。
“随你怎样了,我也不想多问,只是河北那边,你真的同意他们冒险”朱琏的思绪挪开,开始关心北方局势。
“风险和机遇等同,反攻河东,未尝不是逼出虏人底牌的机会,就算打败了又能怎样”王秀淡淡地道,他的目光却显得尤为诡异。
“官人”朱琏诧异地看着王秀,从那透着坏的笑容中,忽然看到了许多东西,却能归纳为六个字百利而无一害。
就在当晚,在张启元的府邸中,这厮在书房的高背椅上坐着,品着一杯葡萄美酒,静静听陈九的禀报。
“你有十全的把握”
“大人,我陈九是何等人,也算是在地面上混的,这些事虽说过了多年,却还是能查出蛛丝马迹的。”陈九撇撇嘴,似乎很不满张启元的态度,又贪婪地看了眼美酒,从色泽上看可是珍品啊
“嗯,这样说也有道理。不过,这些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有没有特别值得关注的”张启元有点为难了,陈九打探的消息是不少,零零总总十几年的小道消息,但距离他的希望相差太远了,几乎不可能证实自己的猜想。
这厮在江宁地面也混了几年,应该算是消息灵通人士,似乎有点让他失望了。
“还有什么”陈九似乎在思索,似乎在自然自语道:“倒是没有特殊,好像在外面有传言,王相公家里大妇加上一位平妻,似乎在金屋藏娇,嗯,还是两三位千娇百媚的小娘子,深居简出不被外人知。”
“他王大郎本来就朝三暮四,藏几个小娘子又怎么了,你打听这些破事作甚我要的是他的短板。”
张启元眼皮子一跳,牙疼地瞪了眼陈九。男人嘛尤其出入将相又正值壮年的男人,又有几个没三妻四妾的连李纲也纳了四个正妾。说白了,王秀表面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