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来曲柳三变的佳作,如何”史浩气色不佳。
紫苑莞尔一笑。倒是正色打量眼史浩,轻声道:“不好。柳三变是白衣卿相,说的是风花雪月,拼的是美酒佳人,看三位大官人个个器宇轩昂,都是家国栋梁,两府的备选,岂能做花间的宰相,所以才不好。”
吴宣大喜,史浩也精神大振。就是虞允文也面有得色,话恭维到一定程度,绝对无人拒绝。更何况,紫苑说的恰当好处,拿柳永做背景衬托,说的是那么的顺畅,让人感觉心旷神怡。不是一般地舒坦。
“那就选几首王词,王相公是当今大才,诗韵多变。”史浩心情好了许多。
吴宣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道:“小娘子是头牌行首,怎么来三楼了”按照紫苑的身份,她绝不可能在三楼弹唱。而是在更高的楼层,这就行首头牌的地位,你不服还不行。想要她们这些知名小娘子唱曲,好啊你就去顶层最奢华的房间,吃最好的酒宴,拿出更多的赏钱才行。
有时候,名声和读书人是好用不假。但那也要分什么时候,对待哪个层次的读书人,想王秀、范宗尹、沈默那个层次的读书人,名声肯定比金钱好用,因为他们的社会地位已经产生质变,史浩、虞允文他们显然不能。
“大官人有所不知,秦相公设宴为王相公送行,范中司、蔡紫马、沈大著作、何枢眼作陪。”紫苑抿嘴一笑,那勾人的眸光,简直要人老命。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酸酸地道:“既然相公来了,自然有大掌柜亲自把盏,哪有奴家的事。”
“王相公在此”吴宣眼前一亮,机缘,如果能遇到王秀,绝对是好机缘,放过去实在太可惜了。但是,他不过是已故宰相的侄子,哪有资格去拜会王秀,何况还有诸多重臣。
虞允文眉头微蹙,淡淡地道:“王相公常来”
“不常来,要不,王词流传的那么少。”紫苑悠悠叹息,如水微澜般地眸子,闪过一抹失落。
“王相公是当今名士,自然不可能留恋酒楼。”吴宣下意识地帮着说话,也算是存有一份念想。
虞允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对王秀没有直观印象,只是通过外界传言和王秀的事迹,来判断此公善恶,印象还是挺不错的,至少是为知进退的能臣。
史浩摇了摇头,举杯道:“不跃龙门成就天子门生,总归是看他人笑谈风云。”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十余名舞姬载歌载舞,尽情施展才艺,檀香升起袅袅轻烟,旋绕轻歌曼舞,轻纱飞舞、高鬓彩萜,看的王秀等人醉眼迷离,连声叫妙。也是,有王秀、秦桧等人在场,不消说朝廷重臣了,单单可能即兴挥毫的诗词,就能成就他们的艳名,怎能不拿出十二分地好。
“李易安的佳作”王秀心念一动,才想起遗忘的人物,婉约派的领袖,名女李清照,秦桧老婆的表姐,却不知佳人身在何处
“易安,嗯,赵明诚的发妻李氏,倒是取了雅号。”蔡易有些心不在焉,赵家和蔡家不太对付,他自然没有好气,要不是顾念秦桧在场,恐怕他的口气会更硬。
秦桧连平静,看也不看蔡易。
王秀放下玉杯,笑道:“早就久仰李娘子才华,无缘相会,匆匆数年间,亦不知这位女大学身居何处”
“呵呵,赵德父自从青州南下,本有弃土的罪责,但孙相公、唐相公认为他颇有才华,又是已故赵相公的衙内,才重新任用其为知郓州军州事。不想虏人临郓州前夕,赵德父再次弃城而逃命,实在太不像话,还好两府优容。大中建炎三年,蒙诏谕行在另行委任,不想半途病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五五章谋划杭州11
“前些年,李娘子倒在行在,去年南下杭州,或许文实在杭州能有缘相遇。”蔡易知南京顺天府五年,对北方南下避乱的名人知之甚祥,他对赵明诚是没有好话。
王秀默然点头,他对赵明诚并不了解,金军每年小规模骚扰,沿河各军州大小有事,四年前金军南下规模稍大,几个知州弃土逃亡。当时,他极为愤怒,要求严惩弃城逃循的守臣,被孙傅、唐格等人坚决抵制而不了了之,还是异乎寻常的坚决。
现在想想,可能是因为赵明诚,孙傅、唐格才会放过几个守臣。当然,他对赵明诚并不感兴趣,想想李清照的处境,不由地叹息红颜命薄,沉声道:“李娘子当世才女大家,不能让她沉寂民间,我要好生讨教。”
蔡易眼皮子一跳,真心的多看杨王秀,这厮太推崇李清照了,难道另有想法不会,李清照是年过四旬的半老徐娘,王秀再怎样也不会那么龌龊,不由地道:“一个女流之辈,何须谦让。”
“不说了,既然会之兄做东,咱们不能为他省钱,要吃个够本才行。”王秀哪里知道蔡易想法,要知道蔡易的龌龊,恐怕他要给这厮一记老拳,尼玛,老子有那么无耻吗
“可惜赵元镇未到”范宗尹不合时宜地来了句。
何为眼皮子一跳,淡淡地道:“说不得,人家正和张子初把酒言欢,哪有那心情来这里吃酒。”
王秀眉头微蹙,这几年来,赵鼎和他远走越远,反倒和张启元相善,引起他的警觉。这可不是好兆头,自从张启元来到行在,一反常态地低调,联络那些士人,声望日渐清畅。话语声就越发地有力,让他警惕不已。
好在借着朱琏用宗泽的病故,让这厮不能呆在行在,就算做个判官,也算离开中枢,算是他再次打压,至于下一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总不能行朝开斩杀大臣的先例。
秦桧瞥了眼范宗尹。这厮好生无趣,老赵曾经受王秀恩惠,却和张启元等人勾勾搭搭,实在有点过份。你范宗尹不知是何居心,哪壶不开提哪壶,肯定会引起王秀不快,他可不愿好好地约会不欢而散,急忙道:“怎么不见紫苑小娘子。”
王秀瞪了眼秦桧,笑骂道:“会之好没正经。还是吃了酒,回家陪伴嫂夫人,还要小娘子陪作甚”
正说着话,紫苑抱着琵琶盈盈入内,向众人万福,柔声道:“奴家紫苑见过二位相公,三位大人。”
秦桧一怔。双眼冒着火光,哈哈笑道:“我说来的巧,怎么就来了”
紫苑掩唇微笑,媚眼如丝,柔声道:“刚才吴家二官人请人吃酒,奴家去弹了曲王相公词。这不,刚刚应付大掌柜的差事,赶紧就来了。”
沈默放下酒杯,淡淡地道:“哦,看来吴家这位小哥,也是常客”
“吴大官人常来,使相家人。倒底是出手不凡。”紫苑以袖掩唇,一双媚眼瞄着沈默浅浅嬉笑,这位可是沈家的掌舵人,又是风流的才子。她说清高那是真的,但面对沈默这等文财双全的大少,还真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