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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路。儒门众弟子都站在门口,脸上表情十分尴尬。

苏拙也站在人群中,看见司徒高神色凄惶,一夜之间似乎颓丧了许多。他不由得心一颤,就听方白石拱手道:“诸位,我要押着人犯回京城复命。不知各位还有什么打算”

六君子中的老三,皇甫松站出来,向方白石道:“我们也要带着师父的遗体,回孔庙向几位长老说明情况。方捕头先走一步,我们随后便动身。”

方白石脸色有些黯然,点头道:“儒门乃天下大门,一点风吹草动,不但会在江湖上掀起轩然大波,就连朝野上下也会震动。我看,贵派还是尽快从几位长老中遴选出新的门主来,以稳定儒门”

东方笑心直口快,道:“长老只是门中学问比较高的,并不担任门主之位。想来门主之位,不出意外,就是三哥担任了”

方白石一怔,讪讪笑了笑,自己对儒门并不了解,被东方笑一阵抢白,有些难堪。苏拙却面色一变,脑中灵光一闪,一切谜题仿佛在一瞬间都被这道光冲破。他忙挤开人群,拦在方白石面前,道:“方捕头,等一等”

方白石本就因为没算到苏拙会让叶韶连夜离开,而正在生气,听见苏拙的喊声,不由得火起,沉着脸,说道:“你又要干什么”

苏拙大声道:“杀死曾门主的凶手,不是司徒高”

众人一愣,方白石不怒反笑,道:“苏拙,你有完没完昨天不是已经证据确凿了么你怎么又突然推翻了自己的结论”

苏拙道:“昨天是有人故意陷害司徒高,将那些罪证放在了司徒高的房里。其实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方白石冷笑道:“哦那你说说,凶手到底是谁”

苏拙深吸一口气,道:“我一直想不明白,这个凶手为什么要杀死曾门主,又为何要陷害司徒高。直到方才东方笑那句话,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儒门中那些耆宿长老,是不参与门主之位争夺的”

方白石也有些意识到他话中的深意,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苏拙忽然指着皇甫松,大声道:“杀死曾孟尝,陷害司徒高的真凶,就是最大可能登上门主之位的皇甫松”

皇甫松闻言一愣,其他人更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皇甫松沉声道:“苏拙,你又信口雌黄么”

东方笑也出来打抱不平,道:“苏拙,你昨天把我二哥抓了,今天又想抓三哥么莫非你要把我们几个师兄弟全都说成是杀人凶手么”

上官骏也阴阳怪气地道:“苏拙,你别忘了,还有大师哥的事情,还没有找你算账”

苏拙笑了笑,道:“既然说到端木翔,我就从他说起。你们或许知道,端木翔死在了无双岛,却并不知道他为何而死。原先我也没有弄清楚端木翔为什么会死,直到最近才忽然想通。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他顿了顿,接着道:“无双岛主最拿手的绝技就是易容术。他曾经易容了很多人的面容,让自己的手下假扮成这些人回到各自门派,颠覆了原来的门派。而端木翔之所以会死在无双岛,也是这个原因”

儒门的人大多还没有听说朝阳峰的事情,自然对苏拙的话懵懵懂懂。

就听苏拙又道:“设计这一切阴谋的人,野心非常大,想要通过这样的办法,控制江湖上绝大部分的门派。不过这个阴谋已经被破解了。他想要让人假扮端木翔,混进儒门。因为儒家向来提倡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因此,曾孟尝一死,假的端木翔自然就能登上门主之位,掌控这个庞大的门派”

众人闻言,都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如果真让这个阴谋得逞,后果当真不堪设想。方白石不由得又想起在朝阳峰上,一时间对苏拙又恨又谢。

一方面,苏拙破坏了他利用四海盟和望月楼的矛盾,坐收渔利的计划。但另一方面,苏拙又化解了一场武林浩劫。尤其儒门不是一般的江湖门派,而是朝廷教化的典范和拥趸。儒门一乱,天下读书人都乱了,整个王朝也就危险了。

苏拙接着说道:“因此,不论怎么样,曾孟尝都要死。他的死,正是这一系列阴谋中最重要的一环。不过,由于假端木翔的事情败露,这人只能另想办法。由此,才会发生曾孟尝中毒,烛影斧声这一幕”

“由先前的推测,我们当然会毫不怀疑地认为,司徒高就是凶手。但是,这一切尘埃落定后,最大的获益者,却是皇甫松。这就不能不让我怀疑了。因为一开始端木翔在的时候,端木翔一定是继承门主之位的不二人选,端木翔一死,司徒高接替。本来皇甫松永远不可能有出头之日。可是杀死曾孟尝,陷害司徒高后,门主之位就成为了可能。而且只有排行老三的皇甫松,可以觊觎门主之位。其他人如果想要设计,还要费更大的力气,也增加了风险”

皇甫松冷笑道:“苏拙,你这些只不过是自己的一面之词,全是没有证据的推测”

苏拙道:“当真是没有证据么”

皇甫松一脸淡然,道:“难道你还能拿得出证据么”

苏拙叹了口气,道:“事情过去这么多天,证据当然已经被你都销毁了。你虽然平日沉默寡言,却十分聪明,绝不会给我们留下线索。可还是有一些证据,你是绝不可能销毁的”

皇甫松脸色微微一变,苏拙在江湖上的名声,他们也是听说过的。虽然他们从没有将这等江湖骗子放在眼里,这个时候却不由得会有些心慌。

苏拙冷笑道:“我想问问各位,出事那天晚上,你们都在山腰上抵抗偷袭的人。后来事态平息,皇甫松是不是主动留下来,看守囚犯”

真命天子卷第二十八章杀人灭口

六君子几兄弟闻言一怔,这样的小事,过去这么多天,他们当然记不清了。司徒高原本暗淡的眼神,忽然又闪出光芒来。或许他已经从苏拙的话中,听出了端倪,他大声说道:“没错那天的确是老三主动要求负责守卫的”

上官骏问:“可是,这又有什么问题”

苏拙笑道:“问题就在这里从我们推测的时间来看,曾门主死后,山上立马就出了事。六君子一齐赶到山腰。这个时候,凶手是没有时间去将作案的那一套工具收拾起来,找地方藏好的。因此,凶手只能随身带着那些皮影、蜡烛,上山御敌。后来大家又都回到曾孟尝的书房禀报,同时发现了曾孟尝身亡,之后又花了大半夜时光来追我。这一段时间里,只有一个人是与大家不在一起的,那就是皇甫松”

苏拙看了看众人狐疑的神色,又道:“皇甫松之所以主动留下来,目的就是为了处理那些罪证他负责守卫山腰,随时都可以找个借口离开,悄悄潜回书院,把那些罪证放进司徒高的房间。他知道司徒高从来没有用过那口木箱,便把东西放进去。果然不出他所料,司徒高到最后也没有发现那箱子里的东西,这才敢让我随便搜他的房间。”

所有人看向皇甫松的眼神都变了,有些怀疑,又有些惊讶和畏惧。皇甫松怒道:“苏拙,这根本就是你的猜测。我留下来守卫,难道就是有罪不成”

苏拙叹道:“你何必再狡辩我初见司徒高时,就已经听出他有南方的口音。而那皮影戏在唐时发展兴盛,但也仅仅局限于关中、北方一些市井艺人中。司徒高一个南方人,又是整天只知道读书的儒门弟子,怎么会知道这些北方的玩意儿更不会屑于学习这些奇巧淫技皇甫松,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就是出生在关中一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