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福不以为意,在银票上扫了一眼,口中道:“天下钱庄的银票,哪里有什么问题了客官真是说笑了”
苏拙摇头苦笑,只得拿着银子走了。转过街角,就见秦雷李宏等人穿着便服,正在等着自己。秦雷问:“怎么样都办妥了”
苏拙一抖手中钱袋,道:“银子取了,不过那王掌柜似乎有些粗心大意,居然没有发现银票中的问题”
秦雷点点头,道:“看来现在就是守株待兔了”
苏拙坐下,叫了一杯清茶。李宏道:“这家钱庄生意极好,人来人往。我想凶手一定不会在大白天杀人的。现在离天黑还有几个时辰,不如就由我在这里看着”
秦雷道:“也好”还没说完,便被苏拙打断:“还是小心些好,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
秦雷自然不能偷懒,改口道:“不错,小心使得万年船。如果这王永福再出事,就是我害了他”说完耐着性子,重新坐下。整个下午,秦雷除了到周围巡视一圈,便一直坐在这个小茶摊。
整个天下钱庄周围,布置了上百的人手,真可谓天罗地网,水泄不通。苏拙依旧有些担心,眼睛始终盯着钱庄大门。整个下午,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足有几百人。而苏拙似乎要将每个人面孔都记下来一般,一张脸也不敢遗漏。
秦雷忍不住笑道:“苏拙,你莫非能把所有人都记下来李宏说得不错,凶手一定会等到天黑才现身的。还是养精蓄锐,等天黑之后捉拿凶手”
苏拙皱着眉,摇头道:“我是觉得奇怪,看了这么久,完全没有看到王永福或者店里的伙计出门。难道他真没有看出那几张银票的问题”
李宏道:“若真是这样,今天我们岂不是要白忙一场”
秦雷叹息道:“这王永福也做了十几年掌柜了,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呢本来还想着,若是他要派人向幕后老板禀报这件事,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那人的住处。谁知道王永福居然看不出银票的问题,让我们的布置都落空了”
李宏也附和道:“是啊,这幕后老板当真神秘。若是没有这次的案子,我们都不知道原来朱贵背后还有人这人始终与下面的钱庄单线联系,丢了这次的机会,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找到这人了”所有人都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几人一直等到天色渐黑,街上的店铺已经开始关门。天下钱庄仍然没有一个人出门,直到钱庄关门,几个伙计也各自回家。秦雷等人已经有些丧气,心中都觉得今天定然是白忙一场了。等到天全黑下来,几人跃上钱庄对面的一间屋顶。
从这里正好可以看见钱庄的后堂。此时后堂几间屋子里只有一间点着灯,隐约可以看见王永福趴在桌上的剪影。苏拙小声道:“有些古怪”
秦雷哼了一声,道:“这天下钱庄到处都透着古怪”
两人盯着看了半天,苏拙忽然皱眉道:“不对这王永福趴在桌上已经很久了,就算睡着了也该换换动作了”
秦雷也看出不对劲。两人心中同时升起一股不祥之意,对视一眼,一起跃下屋顶,向钱庄内冲去。两人同时拍响钱庄厚重的大门,秦雷喊道:“官差办案快点开门”
钱庄内的几个值夜护卫忙打开大门,秦雷亮了腰牌,不由分说,便冲向后堂。几人冲进王永福亮着灯的那间房间,房门虚掩,屋内烛光摇曳。王永福就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双手搭在桌上,脸埋在双臂之间。
苏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谁知触手冰凉。王永福竟已是一具死尸
催命银票卷第十九章失策
王永福尸身直挺挺的倒下,苏拙心一沉。秦雷和众捕快大吃一惊。李宏更是惊呼出声:“他、他怎么死了”
苏拙神色冷峻,叹息一声,道:“是啊,他怎么死了”
秦雷道:“我们明明把守着四面,根本没有见到有谁进钱庄”他抓过两个护卫,道:“你们谁进过后堂”
那两个护卫摇摇头,一脸茫然,说道:“我们只负责把守钱庄四周和大堂。这后堂之地,今天也是头一回进来”
苏拙检查一遍尸体,发现王永福面目虽然栩栩如生,尸身却已冰凉。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不用问了,王永福不是天黑之后被杀的”
秦雷惊道:“什么难道凶手真是大白天杀人”
苏拙道:“王永福尸身已经凉了,说明死了最起码有两个时辰。桌上烛台下堆积蜡油,说明蜡烛也已经点了许久。是我们大意了,以为守住钱庄四面就可以确保王永福安全。谁知道”
秦雷懊恼道:“都怪我若不是我执意要行此计,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可是,凶手如何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杀人的呢”
苏拙沉吟道:“王永福和伙计都没有离开过钱庄,那么凶手是如何得知那三张银票到了王永福手里的呢除非凶手今天就在钱庄内”
“什么凶手就在钱庄”秦雷惊问。
“没错”苏拙心中一动,接着说道,“是我想错了王永福做了十几年钱庄掌柜,怎么会如此粗心,银票也不看清楚,就将银子交出来了呢原来他是早已向幕后的大老板禀报过了,得到首肯,才敢把银子兑给我”
秦雷恍然大悟,喝道:“快仔细搜查钱庄,把那人给我找出来”
苏拙伸手拦住,道:“不用搜了,凶手早已走了钱庄后堂很少有人来,我们白天也没法上屋顶盯着。凶手将尸体摆成这个姿势,又在白天将蜡烛点燃,就是等到天黑后,让我们以为王永福还活着,由此错失抓人的机会看这蜡烛燃烧的长度,应该是从傍晚开始点的。那时候有什么人走出过钱庄呢”
秦雷吩咐手下:“你们分头去把钱庄的伙计带回来说不定他们知道什么人进过后堂”
苏拙一边回忆白天看见人来人往的情形,一边查看尸体。忽然眉头一皱,道:“王永福不是自杀的”
秦雷愣了愣,茫然道:“那又如何”
苏拙脑中灵光一闪,忙解开王永福衣衫,边脱边道:“凶手原先杀害魏周礼和钱通时,都是逼其自杀。这个凶手是不想沾上人命,即使我们找到了这个人,也无法定罪而这次却不同,因为是在白天杀人,离得不远的前堂里更是有不少人。如果再用逼迫王永福自杀的手段,不但费时费力,说不定王永福发出动静,立时便会惊动外面的捕快。要想没有动静,凶手只能亲自出手了”
秦雷看着王永福裸露出来的上半身,疑惑道:“可是他身上似乎并没有伤痕”
他话还没有说完,苏拙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