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镇摊之宝,绝不虚言”
“好了,八百我要了。”那女子爽快地说道,她一口便应承了下来。
“莫老弟,如何”老卯笑嘻嘻地问莫立明道。
这个老狐狸,正得意呢,莫立明既然拿上手了那他怎么甘心就这么放下手来,因为他是真想把这个单色“唐三彩”买来送给傅艺红,没准这件陶器正是以前她苦苦搜寻的那一件。
“我九百要了。”莫立明眼睛也不眨地叫道。
他暗中真挺郁闷的啊,本来着他想狠狠地砍老卯一砍,八百元底价的话,砍到四百元以下再说,谁知道天算不如人算,遇上了这一茬,他老卯此时肯定在在心下里乐呵得不行了。
“一千”那女子一点儿都不落后,莫立明的叫价声还刚落音,她就跟上来了,毫不犹豫地。
还真跟我较上劲了,莫立明心中嘀咕道,而他嘴上争先恐后地说了:“一千一”
两个人的手一齐抓着那“唐三彩”,谁也没有松一下手,看样子两人真卯上了,谁也不愿退让。
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老卯捏着老花镜撮着嘴在那儿直欢笑,只等着坐收渔人之利了。
“一千二”那女子富有“前赴后继”的精神,一点儿都不含糊。
“一千三”莫立明也不假思索,紧追而上。
眼看那东西的价格就要直逼两倍的原价了,但是他们两人仍然是争持不下,均大有“奉陪到底”的架势。
“一千四”女的扬言喊道。
“一千五”男的不让她得瑟。
“一千六”
“一千七”
“一千八”
“哎,你不会是拍卖公司的吧这么会喊价”那女子突然插播了一句疑问。
“你是算命的不成,咋猜得这么准恭喜,你说对了,我还真是拍卖行的。”莫立明也不遮遮掩掩,直言回答道。
“难怪你那么得儿,这么说你很懂古玩了”那女子昂了昂头说道,“诶,我问你,这破东西值得这么多钱吗”
“既然你认为它是破东西,那你还跟我争什么难不成你看我这人不过去,想要损我一把”莫立明笑了笑道。
“我又跟你没仇没怨的,何必过不去,还有,我有损你了吗”那女子凛然正气地反问道。
“让我受损失,让某人谋利。”莫立明说道,并用眼角余光鄙视地瞄了老卯一眼。
当然,这话是玩笑之言,说者无心,听者也无意,在古玩街上就是这样,翻来翻去常见面的还是那些熟面孔,大家彼此混熟了,说话也就没那么生面了,开开玩笑什么的是常有的事情。
“我喜欢,我享有,我说你最好还是让给我吧,君子不夺人所爱。”那女子说道,口气顿时明显温和了许多,像是在说好话了。
“合着你女的就能夺人所好”莫立明丝毫无退让之意地说道,“你可不能否认我不喜欢它。”
“再说了,女士优先。”那女子理直气壮地说道。
“对不起,古玩行没有这一条原则,而讲究的是先来后到。”莫立明针锋相对,不予相让。
“那就没得说了。二千五”那女子继续叫价。
“三千”莫立明跟上。
两人的加价幅度变成五百了,好不简单啊。
“三千五”那女子没有一丝的停顿。
“三千五三千五你拿走恭喜,是您的了”莫立明眼珠子一转,他适可而止地停止了与这穿着打扮不俗看着像是来历不小的富家女的女子的盲目攀价。
说罢,他将那“唐三彩”往那女子手里一推,撤开了手来。
“诶,你怎么就不跟上来了这大抵不符合你的风格吧”那女子惊疑道,“刚刚你底气还那么足的样子,怎么这一下就蔫了”
“好男不跟女斗”莫立明说道,“恭喜恭喜,你淘到大宝了。”
“这东西有这么好”那女子脸色倏忽变得认真地问了一句道。
莫立明点点头道:“是啊,别告诉我,你不认识这东西的来头,这可不是一般的古陶器,它叫唐三彩,是传自唐代的一种精美彩陶艺术品。”
“你讹我吧唐三彩的陶面不是三种或三种以上的彩色颜料混合而成的吗这可只有一种显眼的颜色。”那女子不解地说道。
“靠,真遇上一个菜鸟中的菜鸟了,这种人一上来就敢勇往直前地加价,真是极品了,就不怕对方合伙骗人吗”莫立明好笑地寻思道,随即他开口说了:“看来我得给你补补相关的基础知识了,唐三彩也有只具有一种主颜色的,那叫的是单彩,我还告诉你,像这一类单一颜色的唐三彩在市面上极少见,物以稀为贵嘛。据说单色的唐三彩因其弥足珍贵,在拍卖上极为抢手,这不,去年英国伦敦佳士德一场拍卖会上不是有一件马俑卖了十八万英镑吗那东西还不怎么完整的。”
“所以说我赚了捡到漏了三千五哪”那女子饶有兴致地说道。
“咳咳咳”
这时候,基本上,盘腿坐在摊子后面的老板是笑得不行了,那笑容里的意味很是深长,也不知道他那是在取笑莫立明的故作高深还是在讥笑那女子说话很小白,简直古玩行的白痴一样。
“这个我就不好考究了,价钱是你自己叫上去的。”莫立明摆摆手说道,“小姐,三千五,数钱吧。”
“数就数,还怕我交不起吗”那女子一边说一边站起了身来,然后非常豪爽地从腰后牛仔裤的袋子里掏出来了一个精美的雪白色钱包,很快从中数出来了三千五百块钱,并好生递给老卯。
“谢谢。欢迎下次再来光临啊。”老卯已是笑得嘴合不拢了,热情洋溢地说道,随后给那女子将东西打好了包。
“小姐,后会有期啊。”见她要走,莫立明起身后随口说说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