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黄忠怒哼一声,拔剑在手,却被刘表伸手拦住。
“你我终究夫妻一场,既然事已至此,我已是行将就木之人,不能再让夫人为我守寡,便以休书一封,赠予夫人,夫人再择良缘。”刘表从床榻下取出一封书信,交给蔡夫人。
“你你要休我”蔡夫人怔怔的接过刘表递来的修书,不可思议的看向刘表。
“不错”刘表点点头,淡然道:“你我夫妻之缘已尽,我也不拦你,自去吧。”
“哈哈哈”蔡夫人突然大笑起来,美眸中,泪水不住打转,看着刘表,摇头道:“刘景升,你够绝既然如此,也休要怪我无情了”说完,拂袖而去。
“主公,这若让这毒妇离去,蔡瑁便没了忌惮,我等岂非”黄忠不由看向刘表。
“就算留下她,蔡瑁也不会忌惮,终究一场夫妻,汉升不必再劝。”刘表摇摇头,扭头看向刘琦,见其一脸畏惧之色,不禁失望的叹了口气,来到房间内,就在蔡夫人之前坐的地方却藏着一方暗格,刘表从其中取出一方大印。
“汉升。”刘表扭头,在刘琦期待的目光中,却是将大印交给了黄忠:“此乃景州刺史之印,此处有一密道,可直通城外,你带伯丰离开襄阳,星夜赶往南阳,将此印信交付于他。”
“这”黄忠抱着大印,不可思议的看着刘表:“主公之位,不是该由公子继承吗”
刘表目光看向面色惨变的刘琦,叹息一声,摇摇头道:“若是太平盛世,自当传给他,只是如今身逢乱世,周围虎狼觊觎,幼犬岂能斗得过群狼”
“你将此印信交付于玄德,荆州之地,乃我汉室之疆,绝不能掌于外人之手,只望玄德,看在今日情面之上,可以保我一脉传承。”刘表叹了口气,如今荆州内忧外患,若将大位传于刘琦,不是帮他,而是害他,不说四大家族是否肯放过他,便是刘备,若最终得了荆州,刘琦若掌大位,恐怕也难逃其暗害。
对于这位同宗,这些年来刘表看的很清楚,是个干大事的人,虽然仁义布于天下,但若真需要的时候,刘表相信,有些事情,他做得出来。
至于传位给刘琮,与让位给蔡家也没什么区别了,骨子里,刘表还是以皇室宗亲自居,怎肯把江山让给外人
“主公放心,若那刘备不利于公子,末将就是拼了这身老骨头,也要护得公子周全”黄忠郑重道。
“玄德乃我汉室英才,如今羽翼已成,汉升去了南阳,可以观之,若觉得玄德可以成事,不妨效忠于他,比在我麾下,想来汉升一身勇武更有勇武之地。”刘表微笑道。
“主公,末将”听着刘表话中包含托孤之意,黄忠不禁老泪横流。
“主公,将军,蔡瑁带着人围过来啦”正说话间,却见一名亲卫冲进来,向刘表道。
“来的还真快,尔等先去挡住,我随后便来”刘表摇摇头,示意亲卫退下之后,带着两人来到庭园中一处井口,对黄忠道:“密道就在这口枯井之中,切莫被人察觉,日后若是反攻襄阳,也可借此反攻。”
“父亲。”刘琦不舍得拉着刘表的袖子,双目红肿。
“去吧。”刘表正了正衣襟,不再理会两人,径直往府门方向走去。
“大公子,走吧。”看着刘表的背影,黄忠狠了狠心,拉着刘琦先后跳进枯井。
第四章大国气度
艳阳高照,空气中虽然透着一股子冷气,但长安城却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隔着十多里,那不知何物凝成的宽达三五丈的官道上已经是人来车往,行人不绝,远远看去,那长安城的城墙已然在望,等走的近了,更能体会到长安城墙的宏伟和壮观,人站在城下,真的如同蝼蚁一般。
一支车队缓缓地行在那名为水泥的路面上,看着周围川流不息的人群,不时可以看到不少发色和瞳色迥异中原的商队在路上走过,或主动脱离道路,用半生不熟的官话与人交易。
虽然有些不适,但第一次来到这在十几年前被董卓破坏的不成样子,传闻中已经萧条的长安城,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萧条之气,反而有种磅礴大气之感。
一名青年从马背上跳下来,跺了跺脚,感受着地面传来的踏实坚硬之感,遥遥看着长安城那宽阔雄壮的城墙,叹息道:“孝则,如此恢弘城池,如何能够攻破”
跟在他身后的一名青年闻言面色大变,连忙跳下马来,将他拉回来,惊道:“伯言,你不要命了”
扭头看向左右,见没人往这里看,才松了口气:“你我此番奉命前来公干,切莫祸从口出,坏了主公的大事”
“大事”青年摇头叹道:“主公欲远结吕布,侵吞荆州,如今看来,无异于与虎谋皮,这一路所见,百姓富足,却又不失彪悍之气,吏治清明,官民融洽,我江东不如远矣,为今之计,不思联合天下群雄共讨吕布,却要与吕布联合,远交近攻,未必任何时候都说得通,我江东若真拿下荆州,主公可曾想过如何面对北地虎狼之师”
“慎言”被称作孝则的青年看了看四周,皱眉道:“成与不成,非是你我说了可以算的,此番前来长安,也有探听长安虚实之意。”
“是啊,虚实。”青年叹了口气,随着车队径进了城门,看着眼前风格迥异,却又浑然天成的一排排建筑,入目所及,一间间商铺之中,各色人种在大街上叫卖。
青年好奇的看着几名并不算强壮的男子推着几辆货物进入一间店铺,不由有些好奇,拉了拉同伴道:“那车是何物那几名男子看起来并不健壮,竟能推动如此多的货物。”
“我怎知晓,伯言,我们还有要事,莫要误了时辰。”名叫孝则的青年无奈的苦笑道。
“我去问问。”青年不理同伴的疾呼,上前几步,进入那间商铺。
“尊敬的客人,请问您需要什么”一名金发碧眼,看起来颇为孔武有力的男子一脸笑容的迎上来,半生不熟的官话带着浓浓的异域口音听着十分别扭。
陆逊随意的翻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随口道:“倒都是些稀罕物,不想一间小小商铺之中,竟然也有如此多货物,这位兄台看着迥异于我中土人,不知是何方人士”
“这位客人想必是来自遥远的江东吧”老板笑道:“我是这间店铺的主人,您可以称我为老板。”
“老板”陆逊回头,看了商人一眼,点点头,虽然有些怪异,但那是人家的风俗,管不着:“那老板,如何知道我们来自江东”
“很简单,在中原或是蜀中,每年都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