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最高指示,石权这边刚刚停歇下来的迫击炮又开始射击。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黑夜里,炮弹拽着火光,在朱元璋的战舰群里爆炸。一时间,水柱冲天。
水柱和火光交织在一起,让文奎的视觉有些模糊。他根本看不清有多少人落水,又有多少船逃窜。没过多久,朱元璋的战舰非毁即残,剩下的全都掉头逃跑了。
尽管打了胜仗,石磊还是有些担心,怕朱元璋报复。文奎却不这么认为。任何时代是拳头说了算。只要你的拳头够硬,就一定能掌握话语权。
“石磊,你现在立即赶回信州,给我运一船炮弹来,务必在明天中午前运到。”
文奎下达了命令,便上岸打道回到老鹰嘴。果然不出所料,由于文奎提前部署了五万精兵,把整条战线围得铁桶似的。陈友谅的那些兵龟缩在平原地带,不能前进,也没办法后退。
血鹰也是个狠角色,命令所有人,只要陈友谅的人敢向这边来,一律格杀
下半夜。
突然从山下走出来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喊:“别开枪,我们是你们的朋友”
借着微弱的篝火,文奎用望远镜观察,看见对方是丁普胜
这家伙在陈友谅的阵营,可是举足轻重的角色。看那神情,似乎是来求援的。对方只来两个人,自然构不成威胁。
“传令下去,让他们过来。”
丁普胜带着一名副将,并没有带武器,连刀剑之类的利刃都没有带,表现出十足的诚意。
一见面,丁普胜就双手抱拳,向文奎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文大元帅,丁普胜有要事求见”
“丁将军,文某见过。”
文奎还了个礼,算是给对方一点尊重。血鹰从文奎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有点不冷不热。因为文奎并不是弯腰的,而是腰杆子笔直。
“文大元帅,请救丁某一命”
文奎一转身,请丁普胜随自己一起走。几分钟后,他们来到山寨的议事大厅。这里站着一排排的士兵,一个个腰挎短腰,还挂着几枚手雷。武器和丁普胜的部队完全不同。
坐定,文奎才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丁将军何出此言”
丁普胜急得满头冒汗,文奎却是不冷不热。这种态度,让他的心不由凉了半截。
“文大元帅,我们的六十万大军,被朱元璋堵在鄱阳湖出不去”
听到这里,文奎把手一横,武断地说道:“丁将军,你们打仗,不关我们的事。我不可能去和朱元璋拼命。”
“文大元帅,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想从你们这借道“
“不行你们那么多将士,一旦涌进信州这个弹丸之地,同时也把战火引进来,岂不是害得民众遭殃“
人不求人一样大。一旦求人,的确就会变得低三下四。丁普胜也是将军级的人物,手握精兵十余万,平时都是他对别人吆三喝四的。今晚,他可是把尊严放在脚底下踩了,文奎还是丝毫不买帐。他只有强忍着委屈。
”文大元帅,山下可是数万条人命呀。他们要是落到朱元璋手里,岂能活命乎“
文奎也不客气,冷冷地说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丁将军,站在你的立场,你没有错。站在我的立场,我也没有错。就算你说的借道是真的,试想如果朱元璋找我要人,他必然攻打信州,你岂不是害苦信州百姓。如果你们真是男人,不妨和朱元璋来个鱼死网破数十万大军,被人家打得哭爹喊娘,你说你们哪里还有脸面见江东父老“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似的,直插丁普胜的心脏。文奎说得没有错,论兵力,双方实力相当。而陈友谅却输得那么惨
如果文奎没有记错,明天就是陈友谅阵亡的日子。所以,他更不可能去帮一个即将倒塌的独立王国。陈友谅这悲哀,在于他的为人。平时为人太过阴狠,将士互相猜忌,这些因素都是削弱战斗力的原因。
人心齐,泰山移。一旦人心不齐,等待他的必然是灭亡。
”丁将军,你们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就考虑从哪里逃跑。你说你这样的军队怎么能打胜仗背水一仗的典故,你并不是不知道吧“
丁普胜被文奎说得脸上发烧发辣。这可是大实话其实战局还没有到借道逃跑的时候,他这个指挥官首先想到的是逃跑,而不是出击那么失败也是早晚的事情。
文奎的意思很明白,还没到死的时候,你们就怕死了。言下之意,丁普胜根本不能算是合格的将军。他只是一个当逃失的料。
丁普胜见文奎没有丝毫可以通融的余地,只好悻悻地起身,无比失望地告辞。文奎注意到,丁普胜的脚有些发颤,差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可见他的精神压力已经大到无边。
临别之时,丁普胜仍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万一部队走投无路,还希望文奎能够伸出援手。血鹰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一向英明的文奎遇到这件事,内心比谁都要来得狠
血鹰不解地问道:”文帅,自古以来,唇亡齿寒呀。那个朱元璋实力强大,手上猛将如云,我们为何不和陈友谅联手,给他一点教训“
说话间,遥远的天边划过一道流星。那流星明亮而快速地消失在黑夜里。文奎以肯定的口气说道:”陈友谅明天就要死了,树倒猢狲散,还合作个屁“
第四二七章重大变故
血鹰也知道,流星划过夜空,应该不是什么好兆头。文奎那么肯定地说出结果,死的人是陈友谅,而不是朱元璋
打仗是要死人的。一场战事下来,死的人不计其数。文奎却那么肯定,血鹰只能是半信半疑。
见血鹰一脸懵逼的神情,文奎冷笑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明天就有结果了。你耐心等吧。陈友谅会被朱元璋手下的一员大将射穿脑袋。信不信由你传令下去,不要说人,一只鸟也不能过我们的阵营。不管是朱元璋的人,还是陈友谅的人,胆敢冒犯,都给我狠狠地揍“
什么叫霸气,这就是
这些日子,文奎好像有先见之明。平白无故地”失踪“数天,他家后院的空房子里,竟然多出了三个房间的炮弹、子弹和手雷。那些武器根本没有看见文奎是怎么送进去的,反正它们就那么神奇地从天而降,莫名其妙地出现了。这个秘密,无人能够知晓。
血鹰作为文奎的心腹爱将,都没有资格知道。他作为江湖高手,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掌柜的不让知道的事情,那就绝对不会问。
第二天晌午时分。石磊按期运来一船的炮弹。石权在第一时间将那些炮弹分发到各舰船。看到这么多炮弹,那些打红了眼的将士,一个个兴奋无比。这玩意的杀伤力实在太强大了。没有谁会不怕死
然而,石权石磊还是高兴得太早了。以朱冲为首的指挥官,昨晚上石碣滩吃了亏,今天就想找回场子。大白天的时候,光线好,有利于战船出击。
朱冲丢掉了徽州城,心里憋着气,立战功的心情可想而知。从战船的数量看,朱冲占着绝对优势。再说,昨晚打了一夜的炮仗,对方的炮弹应该已经射得差不多了。如果能冒死一搏,说不定能将文奎的水军悉数歼灭。
岸上打不过文奎的部队,便想在水里打赢。午时一过,朱冲下达了最强硬的攻击命令。数十艘战舰开足马力,用自杀式的攻击战术,撞一时间,江面上战船云集,船帆如云。遮天蔽日一般压向石碣滩。
石权石磊兄弟俩看到这情形,真是乐开了花。他们不由暗自赞叹,文奎真是料事如神。要不是趁夜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