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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鹰带着两个随从,在夜色的掩护下一路朝将军府摸过来。突然间听到前方响起一声清脆的枪声,血鹰不由一阵兴奋,朝着枪响的地方冲了过去。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了将军府外围。

远远的,血鹰就看见将军府院子里聚了十几个人,其中一个人是林枫,正在拿着枪兴奋地比划着。

血鹰冲上一处高坡,居高临下地往下看,借着院内的灯光,能清楚地看见那些人的面孔。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显然被林枫忽悠得很舒服,时而对着林枫点头,时而向他竖大拇指。血鹰抽出手枪,考虑到风速的影响,瞄准了林枫的额头偏下一点。

砰枪响了。

一枚子弹不偏不倚,直接钻进了林枫的眉心林枫的脑袋溅起一阵血雾,白色和红色混在一起的液体溅了朱冲一脸。王圣和张保两个人同时瞄准了李初四开枪。李初四胆心,个子又矮,听到枪声响吓得摔倒在地。王圣和张保的子弹没打到他,反而把两个卫兵给干掉了。

朱冲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打法,枪响人亡,完全没有抢救的余地。好不容易捡到林枫这个宝贝,被黑枪掀掉了半个天灵盖。

天太黑。朱冲学着李初四的样子趴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并没有子弹射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派出部队去追,哪里还有人影

血鹰带着王圣和张保两个人,骑着快马一路狂奔,强行冲出关卡,一口气跑了五十里地,一直到确信后面没有追兵,他们才放缓的脚步。

三天后。血鹰回到信州府,向文奎汇报了刺杀林枫的情况,文奎连竖大拇指称赞。血鹰不愧是职业杀手,想要谁死,谁就会死

遗憾的是,李初四并没有死。他是因为怕死而捡到一条命

文奎豪迈地摆摆手,说道:“此人胆小怕事,难成大器。就算他手里有几枚子弹,打完就没有了,不足为虑也。这个林枫倒是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杀他一百次都不够”

林枫之死,让信州府恢复了正常秩序。前些日子因史勇遇刺引发的危机感也渐渐消除。

时令已进入冬季。老天爷开始下雪了。

纷纷扬扬的大雪一夜之间把信州大地变成了银色世界。文奎来到这个世界已经第七个年头,文正文琪两兄妹都五岁了。

这个世界不太平。每到冬季,就是黎民百姓最难过的时候。每到这种时候,总是有很多的流民往信州涌。这些来自北方的流民,一路乞讨,一路流浪,到了这里总算找到一口粥吃,便留下来不走了。因为信州的施粥是由官府主持的,荒灾时期天天不间断,每年施粥用去的大米达到数十万石。这么好的地方,谁舍得走

文奎吃完早餐,披上一件裘皮大件,便想带着血鹰和李敢两个人上街走走。今非昔比的是,以前他们经常单独出门,现在一出去,就要带着一个警卫小队,至少二三十人的队员,浩浩荡荡,胆小一点的百姓早就被吓跑了,根本不敢见他们。

这天文奎看着李敢安排的警卫小队,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李敢不禁愕然,说道:“文帅,此事涉及你的安全,万万不可马虎此事应由我作主,由不得你说了算。”

这让文奎很无语。事业做大了,人身却不自由了。想当初,他还是文家小地主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有任何顾虑。现在好了,连出个门都受管制。

文奎似怒非怒地问道:“是你大,还是我大”

李敢不亢不卑地说道:“你的官是比我大,但我也在尽自己的职责。现在我是元帅府的侍卫长,你的安全由我负责。难道我错了吗”

“好,算你厉害你没错,我也没错我作为信州府的元帅,在自己的领地走一走,还要受你的管制”

“对不起,这事还真由不得你”

文奎犟不过李敢,只有乖乖地举手投降。由那他的警卫人员前呼后拥,一路顶着风雪,穿梭于大街小巷。

积雪积了厚厚的一层,大街上已是鲜有行人。不一会,他们就来到城西的土地庙。这里已经聚满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流民。这些衣衫褴褛的流民,有的人还穿着单衣,冻得浑身发抖。尽管这样,他们还是很有秩序地排队等候施粥。

看着这些如蝼蚁一般的流民,文奎内心最柔软的部分被刺痛了。这些年打打杀杀,消灭了不少坏人,也帮助了不少的老百姓。然而,这个乱纷纷的世界仍然还是混乱。除了信州这一块土地的百姓过的日子还算祥和,他没办法保证那些还在打仗的地区。别的地方一打仗,难民就往信州涌,这也不是个办法

文奎指着那些瑟瑟发抖的流民,对血鹰和李敢说道:“任何时候,你们都要想到,假如这些人是你们的兄弟姐妹,你们是什么心情我们自己吃饱穿暖了,还有很多人连活下去都很难,难道我们不该感到羞愧吗”

正说着话,土地庙里突然传来了一阵騒动。有人说,又打架了

第三七二章穷人

施粥,面对的就是穷人。

而穷人也不是互相包容。对于这样一群连肚子都填不饱的人去讲什么仁义道德,显然是不现实的。

文奎向土地庙里面走去,看到两三个男人正在对一个少年挥拳猛揍。那个少年蜷缩着身体,把一个破碗护在心窝处。

宁肯皮肉受苦,也要保住一个饭碗

“住手”

文奎一声厉喝,那两三个大男人立即停了下来,嘴里还不停地嚷嚷道:“妈的,谁叫你贪心。一个人领两份,还插队我们大家都不要吃了吗”

那个被打的少年并没有哭。他手里的碗还粘着几粒米,看来真是刚吃完又来插队,想多领一份粥吃。

文奎等人的出现,无疑在人群里引发一阵騒动。那些流民看见文奎带着几十个侍卫来,一个个面露畏惧之色。

在流民的眼里,文奎代表的是官府。而官府对付流民的态度往往是凶残的。弄不好抓几个人去砍头,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那几个打人的男人就不淡定了,文奎向几个侍卫一挥手,那些人便如狼似虎一般扑了上去,把他们全都按倒在地。

文奎把倒在地上的少年拉起来,和蔼地问道:“告诉我,你为什么一个人要领两份”

“俺娘病了,我帮她领一份。”

“那你也不应该插队呀。你一插队,人人都你一样,这秩序不就乱了”

“俺想俺娘早点喝上热粥,如果等的时间长,粥冷了,就不能喝了。”

少年十五六岁,骨瘦如柴,一头长发凌乱,还夹着草屑。文奎看得出来,这小家伙很机灵,也很孝顺。

“走,带我去看看你娘吧。”文奎说完,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阴冷起来,吼道:“把这几个打人的人押入大牢,大刑伺候”

杀一敬百。要是流民们打人得不到处罚,以后还会有更多弱者遭殃。文奎注意到,那三个人被押走,队伍变得一派寂静,连大声呼吸的人都没有。无疑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