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怎么从政府军的重重包围下出来的”
苏北听到郝文珍如此幼稚的问话,指了指身上的军服,冷笑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说罢,苏北拿出一颗手雷,绑在郝文珍裤腰带上,说道:“等会,我叫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千万别乱说话。要不然,这东西就会爆炸。这种炸药叫甜瓜式手雷,一旦爆炸,你就会变得四分五裂,比五马分尸还要惨。”
“听清楚了”
“”
“来人,弄一颗手雷给郝大人看看。”
手下人递过来一颗手雷。苏北拔去插销,往郝文珍的坐骑上扔去。可怜那匹马,被手雷炸得血肉横飞。血肉泡沫溅了郝文珍一脸。
郝文珍终于说话了,问道:“你们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武器”
苏北调笑道:“我们掌柜的是大财主,赚了很多钱,向西洋人购买了大批先进的武器。”
文奎美美地睡了一觉,梦见自己黄袍加身,似乎是要当皇帝了。正在他喜滋滋的时候,其其格从外面冲进来,吼道:“文哥,快点起来。苏北他们逮着一条大鱼”
紧随其其格而来的,便是苏北。这个曾经的流民,历经几场战事,已锻炼成一名优秀的军事指挥官。
“报告文司令,我们的敢死队圆满完成了火烧敌军粮草库的任务,还活捉了元朝政府江西行省平章政事郝文珍。”
看见苏北喜滋滋的样子,文奎乐了。苏北这次的成果,实在是太逆天了。
“走,看看去。”
文奎连忙穿起衣服,随苏北和其其格一起来到关押郝文珍的茅草屋。郝文珍被五花大绑捆在一根柱子上,垂头丧气到了极点。
文奎推门而入,露出颇为戏谑的神情,问道:“你就是江西行省的平章政事”
郝文珍抬起头来,看见一个年轻人笑眯眯地站在自己面前。逆光看去,年轻人面相很和蔼,并没有传说中的凶神恶煞。
此人定是黑水寨大匪首文奎
文奎端过来一条小木凳,坐在郝文珍面前,上下打量着他,并不发话。双方对峙了几分钟,郝文珍终于忍不住了。
“我身为朝廷命官,今日落于匪首,也算是阴沟里翻了船。说吧,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文奎微微一笑,反问道:“我想知道,如果我落在你的手上,你会怎么处置我”
“斩首,灭族。”
郝文珍咬牙说道。听得立于一旁的其其格和苏北等人牙齿发酸,似乎能想象得到眼前出现的血腥场面。
苏北更是忍不住,冲上去狠狠地朝郝文珍的肚子上擂了一拳,打得这家伙胃部像翻江倒海一般难受。
文奎一把拉住了苏北,轻声道:“注意纪律。对于俘虏要优待。”
作为行省一级的平章政事,郝文珍可是十足的大官。平时养尊处优,享惯了福。如今被关押在茅草棚里,的确很不舒服。苏北那一拳打过来,痛得他差点喊出声来。
苏北对于文奎的“优待俘虏”很有看法,不满地囔囔道:“他要砍你的头,还要灭你的族,你还优待他”
文奎笑道:“这就是我们和普通土匪的不同之处,也是我们和腐败的朝廷的不同之处。郝文珍作为汉族人,能做到平章政事这么高的官,绝非普通之人。这样的人才杀掉真是可惜。”
说罢,文奎亲自替郝文珍松绑,还让他坐在木板凳上。郝文珍被文奎的举动惊呆了,不知道他葫芦里想卖什么药。
“如果我说,我要放你回去,你信吗”
郝文珍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反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第一七八章教训
文奎风轻云淡的样子,笑眯眯地看着郝文珍,直到他从满脸懵逼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你没听错,我的确是想放你回去,就看你是否配合”
这次郝文珍确信自己没听错,愣愣地问:“你要我怎么配合”
“麻烦你帮我带一封信给你们的狗皇帝,叫他不要总是和黑水寨过不去。我想和他相安无事,过几天太平日子。”
郝文珍冷笑了一下,口吻变得异常严肃:“你们杀官兵,劫粮库,还扯旗造反。竟然想过几天太平日子”
“那都是被狗官逼的。自古以来官逼民反。这个道理,作为一国之君,他不应该不懂。再说,我们并没有像其他红巾军一样,攻城掠地,称王称霸,对吗当然,放你回去之后,你也可以选择打一仗再走。一是看看你们是否能捞到便宜,二嘛,也能让你有个台阶下。要不然,当了俘虏就撤军,回去你没办法向皇上交差。我说得没错吧”
郝文珍被文奎说得脸上阵阵臊热。对于他这么大的官而言,当俘虏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还不如割颈自刎。再说,连粮草库都被烧了,那些官兵又能支持得了几天
打一仗再撤,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一个时辰后,文奎写好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大致就是,黑水寨并不想扯旗造反,都是被官兵所逼。如若朝廷不派兵围剿,黑水寨愿意偏安一隅,永不相犯。等等。
郝文珍抽出信纸看了几眼,觉得信的内容和文奎所说的大致相同,并无二致,一颗异常紧张的心便有了些许安稳。
放走郝文珍之后,文奎立即召开紧急军事会议。一场可以预见的大战又将拉开大幕。
郝文珍一定会选择再打一仗所以,这次文奎押上了黑水寨的全部力量。单是去军火库当搬运工,就连续搬了三个晚上。所有战士的枪支弹药都配足,每一条战线还配发了四桶汽油。
“选择适当的时候,让元军阵地变成一片火海。”
第三天清晨。黑水寨周边东、西、南三条战线,同时遭遇元军进攻。
这一次,郝文珍也押上了全部军事力量,誓言要踏平黑水寨。
双方都铆足劲干,黑水寨就变成了一座血肉磨坊
郝文珍亲自来到第一线督战。他的打法和前几天明显不同。也许他是预估到文奎不会对自己下杀手,居然像闲庭散步似的,站在最前线挥舞着军刀,煞有介事似的要决一死战。
苏北在望远镜里看见这一幕,差点没有气得吐出一口老血。
文奎也看见了。郝文珍的确是在以脑袋赌博,想挽回最后一点面子。
“其其格,你去把我的狙击步枪拿来。”
不一会,其其格把狙击步枪送到文奎手里。文奎预估了一下距离,大约一千两百米。
文奎装好子弹,调好“死亡十字架”。站在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