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直言不讳地说道:“我在给刘芸芸和其其格下任务,看谁先怀上孩子。”
文奎不由脸上一热。其其格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自己根本就没有碰过她,上哪去怀孩子这些日子,文奎早出晚归,也很少去刘芸芸的房间睡觉。
说起来是已婚之人,大半年了,媳妇的肚皮还是平平的,一点异样都没有。文奎都有怀疑人生了。
“娘,看你说哪去了。走,其其格,我带你去个地方。”
其其格听说文奎要带自己出去玩,高兴得像放出笼子的鸟儿。从小到大,除了学骑马射箭,就是读书做针线活,其其格的日常生活极为单调。每次出去打猎,都是为了放飞心情。自从孟恩死了,她连出去打猎的机会也没有。母亲怕她出意外,只有把关在家里读书,碰上合适的人家就嫁了。
这也是其其格一逮住机会就想上黑水寨的原因之一。
至少在她的眼里,黑水寨的生活是自由而奔放的。
不一会,文奎带着其其格来到临时战地医院。一排又排的病床上,躺着全是伤员。这些人都是在和元军拼杀时受的伤,有的人甚至整条胳膊都被砍断,其其格看得心里直发毛。
刘芸芸正在弯腰给一个伤员换药。山寨里的药,都是一些中草药。
“其其格,你怎么来了”
刘芸芸深感意外。文奎淡淡一笑。两个女人能和睦相处,他算是一个成功的男人。假如她们争风吃醋,他会觉得自己的负担更重。
其其格在病房里呆了半个时辰,缺胳膊少腿的伤员,给她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报”
一个士兵心急火燎地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样子。文奎看得直皱眉,问道:“别急,什么事,慢慢说。”
“孟非来了。还带了十几个亲兵。”
其其格一听孟非来了,就知道他是冲自己来的,不满地嘟囔道:“他又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请你回去呗。”
文奎无可奈何地说道。
“我不回去,打死我也不回去”
其其格很任性。这点文奎早有领教。只是孟恩已去,孟非只不过是她的叔叔,而她又是收养的,彼此之间没有血缘关系。这种状况,就有些微妙了。
说话间,文奎已经来到关隘处,看见孟非带着十几个全幅武装的蒙古族亲兵被拦在那。
“孟非大人,你来了”
文奎似笑非笑,有些尴尬地说道。孟非满肚子怨气,看见文奎自然要给点脸色,怒道:“其其格呢”
文奎回头一看,懵了。这丫头,刚刚还和自己在一起。这才走了几步,一个不小心竟然就溜走了。
“你找她干嘛”
文奎见孟非那颐指气使的样子,自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语气也不善。
“我要带她回家。她是我们蒙古族姑娘,很高贵的血统,怎么能整天和你们汉族人混在一起”
“孟非大人,既然来了,上去喝杯茶吧。如果你要喝蒙古人的马奶酒,我们也有很多。”
文奎说的是大实话。前些天的战役,缴获了数百缸的马奶酒。
孟非有意无意地看了一下身边的十几个亲兵。这么一点人,对于他来说已没有什么作用。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大人”
文奎朝那帮人笑道:“你们放心,孟非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们不会伤害他的。”
孟非听到这话,面有惧色。这种话可不是随便说的。要知道满都拉图的部队刚刚吃了败战,死伤惨重。要是孟非单枪匹马进入山寨的消息传出去,他这个官也算是当到头了。
第一六五章变成一家人
孟非随文奎来到会客厅。文奎暗地观察,觉得此君没有丝毫的怯色,也算得上是一条好汉。
以孟非的身份,来到黑水寨这种地方,无异于龙潭虎穴。他没有怯色,很大原因应该是其其格的关系。文奎在他面前表现得不亢不卑。
喝着文奎用山泉水泡来的茶,孟非开始切入正题:“文少爷,其其格呢”
刚坐定,孟非就直接要人。文奎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神很复杂,看得孟非心里直发毛。
良久,文奎才慢悠悠地答道:“她是个很调皮的姑娘,再说脚在她身上,一天到晚东闯西闯,我怎么知道她去哪了”
“你”孟非有些吹胡子蹬眼了:“她随你上山了,你居然说不知道她在哪里。实话说了吧,今天没见到她,我是不会走的。就算死,也要死在黑水寨这下子你满意了吗”
一个堂堂的达鲁花赤,冒着生命危险来见其其格,勇气可嘉,又可以预见其其格的母亲实在急得不行。说不定她已经以泪洗面好些天。
“那你在这等等,我去找找她。”
孟非没辄,只有一个人坐在会客厅,坐冷板凳的滋味可不好受。
其实文奎也不是有心要让孟非坐冷板凳,而是其其格躲着不肯见他。
文奎在山坳的一块巨石下找到其其格。
其其格坐在巨石旁,暗暗地垂泪。文奎来到她身边,她也没有理睬,表现出很沉重的心事。
“你叔叔说不见到你,他就不走。这次他是下了决心要带你回去的。”
文奎在其其格身边坐下,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既是表示关心,也是想传递一点温暖给她。
谁知文奎没说几句,其其格便一头栽倒在他怀里,呜呜呜地哭泣起来。一开始是呜咽,继而是号啕大哭。
等其其格哭够了,文奎像哄孩子似的,说道:“再怎么说,孟非是你叔叔呀。他来了,你应该去见见他的。”
其其格怒其不争地质问道:“你为什么只削去他一只耳朵你为什么不一枪打爆他的脑袋难道你不知道,那些元军都是他招惹来的吗”
啊
文奎被其其格给震住了。他想不到,其其格如此恨孟非,希望他死。这不像是一家子人说的话啊。
“自从孟非来到我家,他一下子就成了我们这个家的主人。总是对我指手划脚,我早就受不了他了。他还说要把我介绍给一个朝廷命官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