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血鹰是个杀手,做起生意来可厉害了。”
杜新京对血鹰露出无比崇拜的神情。原来张士信这层关系,是血鹰通过道上的朋友介绍的。
“短短两个月时间,原安林商行属下的青楼已经全部关闭。现在我们的生意主要是靠茶叶、大米和食盐。张士信张大掌柜就是贩卖私盐的巨贾。他的大哥叫张士诚,几兄弟靠贩买私盐,在江苏一带混得风生水起。”
就算杜新京不介绍,文奎对于张士诚、张士信兄弟俩也略知一二。毕竟他是穿越客嘛。催悲的是,这两兄弟的结局并不好,张士诚作为一方豪杰,落了个被朱元璋挫骨扬灰的下场。
当然这是后话。至少目前双方还是可以合作的。
张士信此行前来,主要是想拓展信州、饶州一带的生意,并以此为据点,向周边地区扩展。文奎先是带着张士信在山寨逛了一圈,他向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实力,然后又让杜新京带着他到县诚走了数天,考察了当地的市场。
临了,张士信提出,每个月可以为文奎提供两万斤食盐。食盐混在大米里打包装船,从水路运到信州。
其实双方都是明白人,私自贩卖食盐违反了大元的律法,要是被抓会惹上大麻烦,搞不好就脑袋搬家。所以,双方签下的契约属于君子协定,根本上不了台面,也不可能受法律保护。
这天傍晚,文奎亲自把杜新京、张士信送到信州码头。双方依依惜别,难舍难分。文奎把黑水寨的虎皮、狼皮、灵芝、人参等珍贵土特产送给张士信一麻袋,把张士信感动得不行。
上了船,文奎仍然站在岸边眺望,一直到帆船驶向遥远的天际,看不到踪影。
史勇悄然用手肘捅了捅文奎,文奎才从愣神中回到现实。
“老大,你在想什么”
文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的确太投入了。就在和张士信告别之际,文奎的脑子像放电影似的,把史书记载的场景一一掠过
公元1353年,张士诚与弟弟士义、士德、士信及李伯升等率盐丁起兵反元,攻占泰州、兴化、高邮等地。次年正月,在高邮称诚王,建国号大周,改元天。高邮曾一度被元大军包围,后因主帅丞相脱脱临阵遭贬,元军自乱,他乘势出击获胜。十五年,由通州今江苏南通渡江南攻。次年初,攻占常熟、平江今江苏苏州、松江、常州等地,并定都平江。随后,与朱元璋军交兵。十七年,败于朱元璋军,他投降元朝,被封为太尉。此后成为割据浙西一大势力,曾多次运粮接济大都。二十三年,派兵进攻安丰今安徽寿县,逼走刘福通和韩林儿,自称吴王。二十七年,平江被朱元璋军攻破,被俘至应天今江苏南京,自缢死,遭挫骨扬灰
直到史勇把文奎惊扰了,他才缓过神来,有些答非所问地说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嘻嘻,好像在神游啊。”
第一四一章巧遇
史勇深知文奎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平稳,很担心他精神出问题。
“老大,你要是觉得压力太大,就想办法放松一下。比如,逛一逛青楼,游山玩水什么的。”
文奎扬手当头敲了一下史勇,怒道:“你尽出馊主意。我那么弱不禁风吗你给我记住一件事,我们和张士信合作贩盐,以三年为宜。”
“为什么”
“不为什么。”
这话弄得史勇一头雾水。
三年后,张士信追随他兄弟张士诚争霸天下了,哪还有什么精力去贩买私盐。他们武装割据地盘,比赚钱更刺激的是政权。
两个人骑着快马,回到信州城。文奎眼尖,一眼就看见其其格大约一百米开外,其其格在孟和的陪同下,正在买丝绸布。
就在其其格抬头的一刹那,她也看到了文奎。
文奎吓得调转马头,往马屁股上狠狠地揍了一鞭,撒腿拼命地逃窜。其其格把手里的丝绸扔掉,几个跳窜,竟然一把将还在愣神的史勇从马上拽下来。
她沉声道:“不好意思,借你的马用一下。”
大约过了一刻钟,文奎的马被其其格追上。只见她一伸手,一把拽住文奎,愤怒地吼道:“跑啊,你倒是跑啊。”
两匹马原本就很熟悉。现在它们的主人不知什么原因纠缠在一起,便自觉地停了下来。
两匹马并排嘚答嘚答地走了起来,倒也有些闲庭散步。
其其格的俏脸阴沉起来,还是挺吓人的:“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我没躲你呀。我这不是想早些回山寨吗”
“去你的,你给我下来吧。”
其其格突然一把抓住文奎的衣领,双双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两个人滚落在地,又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文奎以为其其格要拔刀以对。谁知她把他拽下马背,抱着他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整个身体骑在他身上,厉声喝道:“是不是你派人杀了我阿布”
“没、没有啊。其其格,你发什么疯”
文奎装着很无辜的样子。相信在其其格还没有掌握证据之前,她是不会滥杀无辜的。何况她深深爱着这个男人,愿意为他去死。
果然,就在其其格掐得他快透不过气来时,她松手了。新鲜空气涌进文奎的肺部,文奎大口喘着粗气,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声。
此时,文奎就象一条即将死亡的鱼。他很清醒,这一天总归是要来到的。
晚来,不如早来
其其格的力气真大,文奎被她所控制,还真的一下子翻不了身。如果双方搏斗,文奎不一定能占上风。
“这个东西,你不会不认识吧”
其其格掏出那粒子弹头,阴冷地问道。
“当然认识啊。这种东西我们山寨很多呀。但你不能以此推断,就是我们山寨的人杀害了孟恩孟大人呀。”
文奎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的话也在理。其其格这才罢手。
两个人直挺挺地躺在草地上,仰面看着天空。晚霞燃烧起来,残阳如血。
其其格喃喃道:“为什么我总是有那么多谜团孟恩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却不知道凶手是谁。要是被我找到凶手,我一定会亲手宰了他。”
文奎耐心地解释道:“孟恩生前杀了很多,要不是他,你也不会遭人绑架。所以,我觉得找杀害他的凶手真的有些难。你不能以为我们的人有枪,就是我杀了他。这种枪是从西洋人那里买来的,我能买,别人不能吗”
也许是其其格觉得文奎的话有道理,她那想杀人的心态渐渐有了缓和。
“文哥,我也想买一支枪。你能帮帮我吗”
“不能。”
“这些枪是辛师傅通过广州的朋友买的。现在他已经离开了黑水寨,另谋出路了。”
“那也没办法了。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用弓箭顺手。这些日子,你们山寨要小心防范,孟非是个疯子,他不会那么善罢甘休的。这次你们的人削掉他的一只耳朵,他把我关在小黑屋里一整天。我恨死他了。”
“”
“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