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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声观察堡的枪声哑了下来,下一瞬间,几个中国士兵冲到观察堡边,一枚手榴弹从观察窗内丢了进去,一声爆炸之后,观察哨内涌出一阵烟尘,在进攻的阻碍被打掉的同时,更多的东北军官兵开始从那里朝着俄军阵地进攻。

白色的烟雾掩护着他们的进攻,俄军机枪手发射的子弹源源不断的从各个方向朝着烟雾中挥洒着,在那密不透风的烟雾之中,红色的鲜血随着子弹的拖曳飞溅出来,血雾和着烟雾在那里欢腾着,不过只是片刻功夫,那白色的烟雾就开始慢慢的变成了粉色的烟雾,那粉色是如此的炫目、诡异

东西伯利亚第三十五师十二营的营长古里耶可夫这时已经从掩体内钻了出来。他在第一线亲自指挥防务,透过那浓浓的粉红色血雾,他看到中国人如人海一般的前扑后继,一度逼近他所身处的堡垒附近,在那用厚达两米的木材土泥搭建的堡垒内,机枪手操作着马克泌机枪拼命的扫射着。

“怎么这么慢”

就在这时,那弥漫着血腥味的粉雾之中突然涌出了一个影子,那个影子冲出血雾的瞬间,在看到这个堡垒时,似乎先是一愣,随后便是毫不犹豫的。猛然纵身一跳,越过几道破烂的铁丝网,此时,机枪手和附近的俄军步枪手似乎还滑坡注意到他,随后他又跳进堡垒边的壕沟中。

一发现那个中国士兵,古里耶可夫想也没想。举起手中的纳甘转轮手枪一枪敌人射倒在地。这个中国士兵的枪掉在地上,可他手中还握着一颗手榴弹,随着隔着烟雾,但是路德维希还是能够清楚地看出他那张年青的脸庞在流露出的痛苦的神情,这个士兵年青的脸上连胡子都没有,被击中的士兵在血泊中挣扎的时候,他的嘴里在那里不停的叫喊着。

那是痛苦的呻吟声,尽管古里耶可夫听不懂他在喊什么,但是是在战场上痛苦却是相通的,那个年青的像是孩子一般的士兵,左手捂着胸前的伤处,红色的鲜血却仍然在他的指缝间渗出。

而这时,越来越多的影子从烟雾中穿出,原本扫射着预备地带的机枪手立即转移了目标,将机枪朝着这些逼近的敌人扫去。

“杀死他们,把他们全杀死”

古里耶可夫在堡垒内叫喊着,机枪的怒吼声中,在堡垒前涌现出一座“尸墙”,那是中国人的尸体组成的“墙”

越来越多的士兵倒在这个机枪堡前。

“娘啊俺痛”

在机枪堡边壕沟内的伤兵依还在那里呻吟着,可是当他看到远处的战友们一个个倒下的时候,哭喊声从他的嗓间消失了,他挣扎着抓起那枚沾满血的加重手榴弹,然后他始终朝着机枪堡爬行着,在他的身下流淌出一条血路,血不断的顺着他的身体流淌着,就在他完全接近机枪堡的时候,突然,他站了起来。

“娘啊”

年少的伤兵哭喊着,举着手中的手榴弹朝着工事的入口扑去,手榴弹的尾部在他手中喷吐着白烟,在他滚入机枪堡后,机枪堡内立即为之一乱,他不是死了吗古里耶可夫惊讶的看着这个“死而复生”的中国士兵。

轰的一声,机枪堡内喷出一团爆焰原本轰鸣的机枪堡内的机枪停止了射击,

这时又是几十枚手榴弹甩到了俄军堑壕内,伴着一阵爆炸声似潮水一般的中国官兵攻进了俄军的堑壕之中,惨烈的肉搏战随之在堑壕内打响,惨叫声、呼喊声、爆炸声在这空气中回荡着,激荡着

第287章决战二

上午,整整一个上午,炮弹爆炸时产生黑红的火焰夹着热浪不断直冲天空,向上翻腾的黑烟中蹿动的鲜红火苗和爆焰,映在他黑色的眸子里。同时来自太阳和炮弹爆炸的炙热使得感觉脑袋有些发胀,空气中充斥着炮弹爆炸后生出的硫磺烟刺鼻气味和士兵们的被炸碎后,那破裂的胃肠中散发出来的刺鼻的臭味。

作为一名士兵,李龙只是不断的随着战友的脚步向前冲锋着,在村社,他是男孩们眼中的大哥,甚至在新兵营,他同样也是长官们的骄傲,而在这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一等兵,一个随时会被子弹夺去生命的普通士兵,如同其它的60名士兵一样,他只是那个庞大战争机器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当他不幸被弹片或者子弹击中,夺去生命的时候,一张贴着两分银邮票寄去的阵亡通知书,就代表着全部。

当然他的家人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抚恤以及保险赔偿金,他的父母以及妻儿会成为军人遗族,将会得到政府全方位的照顾,他的子女也会拥有“遗族”身份,在未来的求学生涯中,不需要再支付任何学费,且会得到学业资助。

东北绝不会让任何为国尽忠牺牲的军人家人陷入贫因,实际上,如果军人的家庭因为军人的阵亡而陷入贫困,那将是政府的耻辱,军人报之以忠诚,政府回之于忠诚,这是双向的忠诚,同样也是彼此的义务。

但这一切,似乎都与李龙无关,他只有17岁,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甚至还未成年,他没有妻儿需要政府照料,他的父亲身强力壮,家有数十亩耕地,即便是拿到那笔丰厚的抚恤金又能用来干什么呢

当然,现在他不会去思索这个问题,作为战争机器中的一部分,他如同其它的机器一样,尽职而又尽责的履行着个人的使命,尽管他的使命可以说不值一提,但正是这些不值一提的小人物们的使命,铸就了一次又一次胜利。

在弹片横飞的战场上猫着腰穿行着,在李龙的身边,一个又一个战友死去了。他们或是被炮弹炸碎,或是被子弹夺去生命,要么就被地雷炸飞上天空,各种各样的死法,有时候甚至会不明不白的死去。

在经过一片开阔地带的时候,先是一声爆炸声音,然后刚刚完成一次射击,正在为步枪上膛的李龙听见一阵熟悉的呻吟声,随后他便匍匐过去,在那里,他看到被炸断了一条腿的班长,在不远处一个弹坑,不知是踩到了地雷,还是炮弹落在了那里。

粘着血丝的白骨碎裂着裸露在外,炸断的血管在空气中微微颤动,要是普通人的话,也许会被吓到,但是对于已经习惯了血腥与死亡的士兵来说,他们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包扎伤口止住血,和每一个士兵一样,曾接受过简单的医务训练的李龙,立即将班长的背带取下,用背缠住断腿,将刺刀的钢制刀鞘制插进背带中,不断的拧紧施压以止血,然后又用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