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
在安德烈,这个西伯利亚的乡下农夫的眼中,这些车辆似乎成为了魔鬼的象征,他固执的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些不需要马匹牵引,且散发出呛人味道的车辆,无疑就是魔鬼的坐骑。
“他们是一定是魔鬼,一定是和魔鬼达成了交易”
就在安德烈固执的喃语着的时候,通往乌兰乌德的这片山地间的河谷平原上,一只由数千辆汽车组成的车队正迅速的朝着乌兰乌德逼近,
通往目标地的道路非常平坦,得益于多年来的“参谋侦察”,使得部队对这一带的道路可以说极为了解,尽管在这里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道路,但草原上的自然路却足以支持汽车的行驶,即便是少数河流,也可以绕开一定距离,然后经由简易的木桥通过,甚至某些河流,可以直接越过河水,那碎石构成的河床足以支撑汽车的通过。
这绵延车队延伸出的车龙长达数十公里。尽管车辆的大灯被布蒙着,但是透布而过的灯光仍然将黑压压的草原照成了白昼,从五个小时前,这支庞大的车队越过边境进入俄罗斯境内后,便一路朝着乌兰乌德逼近,而在他们的前方,数支精锐的突击队,则搭乘摩托车以更的速度行进,而突击队行进的时候,他们则可以看到数天前渗透至俄国境内,化妆成布里亚特蒙古牧民的突击队员,他们用指示指示着通往乌兰乌德的道路,同时他们又切断了电话线或者电报线,也正是因为这些提前渗透的战士们的破坏行动,使得俄国人即便是发现了车队,也无法向乌兰乌德传递消息。
即便是有一些爱国的俄罗斯人,试图骑马通知军队,但是马匹的速度却远不及汽车,更赶不上摩托车,数以百计的装备着机枪的摩托车队则在卡车队周围提供着保护。
而每一辆卡车上都挤满了军人,在他们中间的地板上堆放着盛放配给食品、装备和武器的箱子,士兵们一排排地坐在狭小的木板坐个上,沉重的钢盔,这会都被他们扔在卡车的中间。如果可以的话,甚至连携具他们都会扔在车上。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尽管摩托化行军使得他们不再像过去一样,忍受长途行军之苦,但是车辆的颠簸却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像要被颠散似的,而更让人难受的恐怕还是晕车,在车辆上不时的有人叭在车尾大口的吐着。
卡车上战士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细沙、枪油。从接到命令越过国境线起,他们就再也没有休息过。
“拉紧我”
帆布车蓬里一个战士挤过车厢内的战友,冲着车尾的战友喊了一声,然后便脱掉了裤子。在战友们拉住他的武装带在及背带的时候,他就这样便站在卡车车尾冲着车后小便,这是长途行军的无奈。为了赶时间,他们甚至连下车大小便的时间都没有,只能选择这种方式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
从昨天入夜7时开始,车队一直在行驶着,除了加装燃料之外几乎从未曾停止,汽车兵以及车上的搭乘着的战士们,吃喝拉撒都在车上,尽管车上颠簸,但是行进的速度却极为迅速,没有任何人会怀疑,在黎明前,部队就可以到达乌兰乌德。
与普通的战士搭乘着卡车不同,作为旅长的吴佩孚则乘座在轿车上,相比于战士们,这无疑舒服了很多,至少东方轿车的避震减轻了车辆的颠簸。这也使得他能够在车上安全入睡。
“到什么地方了”
还未完全睡醒的吴佩孚,在睁开眼的时候就随口问了一句。那黄蒙蒙的尘遮挡了他的视线,即便是借着灯光,也只能看到一阵尘土飞扬,因为轿车很矮,所以车辆完全位于这尘土中,而敞开的车蓬更是让灰全落到车上的四人身上,这逼得他只得将毛巾系在脸上,在遮挡这些灰尘。
“看来以后要是摩托化行军的话,非得像摩托车兵一样戴风镜不可”
没有风镜,坐在敞蓬汽车上与卡车间行驶真不是件好事,
“给擦一下习惯就好”
从参谋长扔手中接到毛巾,吴佩孚擦了把脸。
“朝左边开,左边是上风”
在徐树铮吩咐着司机调整车向时,吴佩孚朝车外了一眼,隐约的可以看到那辆卡车牵引着一门野战炮,与普通的野战炮炮轮不同,那门野战炮的炮轮是橡胶车轮,那是特意为摩托化牵引研制的新炮轮。
日行千里,如果有像城市中那样的公路,也许可以日行数千里,甚至,想到这轿车可以跑出80公里的高速,吴佩孚忍不住幻想着从东北至上海的那种朝发夕至。这次摩托化行军教会了他很多,至少使得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摩托化的时代已经到达了。
相比于火车,或许汽车的运力有限,但是汽车无疑更灵活,在汽车的帮助下,军队可以迅速部署到陆地上任何地区,当然是任何可以通行车辆的地区,只要是马车能过的地方,汽车都可以通过。
也许,这才是陆军的未来吧
在心里浮现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吴佩孚又朝着车外沉沉的暮色中看去。
“咱们这是到什么地方了”
对于不久之后的战斗,吴佩孚可谓是充满了期待,这毕竟是他第一次作为旅长官参与一场战役之中。
对于他来说,这场战役不仅仅将决定国家的、民族的命运,同样也关系到他个人的未来,只要抓住这个机会,他就有机会成为将军,有机会在众多旅长中脱颖而出。
“快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再过三个小时,我们就可以抵达乌兰乌德”
准确的来说,是乌兰乌德的外围二十几公里处。
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地图上的距离,徐树铮若有所思的说道。
“按照现在的这个度,最多四个小时后,咱们就可以和俄国人接触”
俄国人在乌兰乌德城外设有几处防御阵地,尽管那些阵地的守军往往只有一个连或者一个营,但却阻挡车队前进的道路。
“哦看来到时候,咱们只能实施外围作战了”
嘴里这么说着,吴佩孚又有些可惜的看着周围的汽车,继续说道。
“要是这些汽车能作战就好了,像军舰一样,咱们就可以直接压过俄国人的阵地,用机枪”
话只说了一半,吴佩孚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的站起身来,扶着坐椅看着那些卡车,看着那些卡车车蓬前的机枪,他突然说道。
“又铮,你说,如果咱们用卡车突击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