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朝上民”的作派,见着他也是卑微讨好着,是的,他们就是群清国奴,被他和战友们解放的清国奴,那种心理上的优越感顿时由然而生。
“就是,照我说,等打下吉利,向各县派事务官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们的辫子都给剪了”
“单剪辫子还不行,还得换衣裳,全部换上汉服”
战士们众说纷纭的出着主意的同时,他们沿着山间的小路行进着,在山谷间一条清澈的小河缓缓流淌着,踩着踏脚石渡过小河,部队又来到一处极为宽广的峡谷间的田地,峡谷间农田宽阔,山林枝繁叶茂,广袤无边。如果这是在朝鲜,这种的世外之境定会为某一位贵族世家所据,而在这里不过只是乡民屯垦之地罢了。
穿过一片田野,部队来到了这片并不大的村庄。几乎所有的官兵身上的衣服被的汗水濡湿,,那黑色的军装上甚至结着一层汗水留下的盐渍,无休止的昼夜连轴转,这种二十四小时的连续行军,已使战士们发愣、发呆了。
到今天,他们中的半数人已是整整三天没有合眼了,整整三天内,七十二小时连续不断的步行,休息的时间不到三小时,但以后还不知道这样的行军持续几天。
就在战士们昏头昏脑的的,背着背囊,准备通过这个山间村落的时候。准备行军到明天凌晨的时候,接受命令的人回来了。
“所有部队原地休息”
突如其来的命令只使得几乎每一个人都惊喜若狂起来。按照从营连长那里传来的消息:在第十团到达之前,他们在此等候。所以,今天在距他们就要在这个村庄宿营。而在这个村庄前,有一条并不深的小溪,清澈的溪水从山上流下来。几乎是在接到宿营命令的第一时间,没有分配任务的战士们,便纷纷脱掉军衣,兴奋的嚎叫着用这清澈的溪水擦拭身体,对于这些过去已经习惯每天洗澡的战士来说,连续几天未洗澡着实是种折磨。
在官兵们开始休整的时候,炊事班却开始准备起一直到明天中午的伙食,在厨师与伙夫在那里收拾着行军灶,准备着餐饭的时候,金允林则带着三名炊事班的战士去“征菜”了,因为战士们需要携带15个基数的弹药,所以携带的食物并不多,至于后勤完全依赖沿途“征菜”。因为部队就驻在百米外的关系,并不需要武装征发,甚至不需要他们主动派人,地保和村里的士绅便前来拜见了。
几头猪、几千斤粮食,这便是村子里用来劳军的物资,看似不多,可对却足够部队两三天之用。不过虽说村民主动劳军,并不意味着不需要“征菜”,官兵们还需要吃上一些青菜,而这自然只有村子里的菜地才能提供。
不过是刚一进入村庄,金允林便能感受到村落中百姓的恐惧,所有的房门都紧闭着,只有少数的几个百姓诚惶诚恐的瞧着他们。
而他们的那种惶恐与敬畏,总让金允林的心底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尽管作为警察在朝鲜时亦曾感受过这种目光,但现在这种目光却来自曾经高高在上的中国人,不对,是清国奴
因为大军驻扎的关系,征菜并没有遭到抵抗,甚至金允林还找到了一家豆腐坊,那里摆放着许多细嫩的白豆腐。对于这些战士来说,这甚至是比肉更美味的东西,可以说是难得的人间佳肴
“多少钱”
盯着案上的一板板豆腐,金允林流着口水说道。
“军,军爷,您您想吃,尽尽管拿走,啥,啥钱不钱的”
豆腐坊的男丁紧张的瞧着这些说话带着南方的腔“蛮子”,这豆腐才值几个钱,最紧要的是性命,甚至在金允林给钱时,亦是惊恐的伸手乱摆着,说什么也不敢要。
最终那豆腐还是没有给钱,尽管明明有军命要求就地征粮时必须付钱,甚至每个部队都领到了足够的现钞,尽管只是朝鲜银行券,但除非市镇上的商户,一般百姓却绝不敢收军人的钱。
不过虽说百姓不敢收钱,但金允林在离开的时候,依然用团部签发的“征借证”打了235斤豆腐的借条,按照借条上的说法,待到将来可作为凭证向地方民政厅领取,至于这民政厅什么时候成立,如何成立。
这恐怕就是金允林所关心的了,至少对于他来说,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这些豆腐送到各个营连,然后给弟兄们烧出今明两天的饭菜,然后再好好的休息一夜。
很快,疲惫不堪的战士们在宿营地,吃了饭,喝了酒,祈愿今夜睡一个安稳的好觉。然后直接在村外的田地间,铺上雨衣径直入睡了。在他们于村外野地中入睡的时候,那村口的百姓却是神情复杂的看着这些人,似乎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发现了这支部队不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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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第二更,求月票
正午时分,日头很毒,地面就似蒸笼一般,加之没有一丝的风,只让人觉得这天地有如一座大蒸笼一般。亏得前几日刚下过一场大雨,才使得这路上的浮土为雨水压去,才让这些于路山行进的官兵不至于在忍受着闷热的同时,还要忍受呛人的尘土,山路上,俘获以及就地征发的驴马驮着物资与步兵编成的行军纵队像前进着,悬于空中的似火骄阳,就像成心让官兵们受罪似的,闪着炽烈的光芒。
在这大炎热天中的行军,对战士们来说,别的不敢奢想,最大的愿望和幸福就是所到之处能够喝上水,千万别出现断水。虽说他们都配有铝制的1水壶1,可在夏日行军这水壶总是不够,不过幸好缴获解决了一切,如果没有缴获自清军的毛竹水筒,那水肯定是不够使用的,所幸每个人都会带丰四五个缴获的竹筒。
山路艰难,人马都累得呼哧直喘。驮马背上的迫击炮炮身也摇摇欲坠,前后摆动,几乎要掉落下来。牵着驴马的军夫,同样累的喘着粗气,与那些穿着军衣的军人不同,这些军夫都是平民打扮,他们中既有俘虏,亦有就地征募的民壮。
自从驻朝军打进奉天,这沿途所过便不断有居民跪伏“请求天兵保护”,以保住他们免遭清军官兵劫扰,往往有人“相迎王师”,亦有主动帮驻朝军官兵“打柴挑水”,“挑负辎重”,“侦察军情”,愿意当顺民的极多,部队每经过村落、市镇时,总有当时士绅送来慰问品,以买官兵欢心,而这总能让官兵们为之鼓舞,那种解放者的荣誉感亦变得的更加浓烈起来。
在“解放者”的荣誉感影响下,官兵们对待普通百姓亦极为客气,如在朝鲜一般,处处维持着的“体面”,以免为百姓所轻,而这种“秋毫无犯”却与清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相比之下,就是在未曾溃败时,移防的清军,也屡屡军纪涣散,所到之处烧杀抢掠、奸淫掳掠,可谓是无恶不作,以至于每每有官兵经过时,百姓不得不躲以兵祸,而败兵则更甚,其伪装成平民百姓,将死亡的危险转嫁给百姓不说,烧杀抢掠、奸淫掳掠亦是变本加厉。
两者相较之下,被官府称之为“逆匪”的驻朝军,反倒轻易的赢得了百姓的信任,至少在一定程度上被百姓所接纳。
爬过几座山后,来到一片广袤的大平原上。在这里,除了麦田,什么也看不见。在麦田间有一个不大的村落,部队便直接在村落旁的河边休息,在村口的大树树荫下,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一边照顾着失去一条腿的残废的父亲,一边卖着一种用树叶子包的枣糕。
在那仅有几块的枣糕旁边,那些苦力们仗着官军的威风,贪婪地拿起就吃,也没有一个人想要付钱。
“大爷、叔叔,这都是俺家用来卖钱的”
年少的孩子瞧着这些人无力哀祈着,呜呜地哭泣起来,而那残废了的父亲也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那目光中带着悲愤,可却又是满面的无奈。即便如此,苦力们仍毫无收敛之意,只是在那里贪婪里的相互抢拿着枣糕。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