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战争不过只是刚刚开始,但这似乎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结果,慢慢的大家皆为其所说服,只是在某些问题上依然存在着一些分歧。
“而且,即便是唐大人愿意接纳我们,朝鲜统监府都没有自己的海军,我们能借助他什么”
“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投靠李鸿章,李鸿章不仅仅官居显位,他统领的北洋舰队,亦是东洋第一大舰队,而且听说现在北洋舰队还要采购两艘新型战斗舰和四艘巡洋舰,以及其它舰只,只有依靠这样的人物,才有可能在将来的清俄战争中,谋求日本的独立”
清俄战争,过去这些海军军官很少会去考虑这一战争,但是现在受秋山的影响他们却相信“东洋与西洋的决战即将爆发,而日俄战争则是这场大战的演习”,而这场演习的代价则是日本灭亡,在日本灭亡后,作为东亚第一大国的清国,在成为俄国以及西洋人目标时,亦只有庞大的清国能够击败同样庞大的俄国,当然前提是清国实施变革。
“相比于羽翼丰满的李鸿章,唐大人的力量现在看似薄弱,但亦正是用人之时,现在没有海军,不见得将来没有,而且”
话声稍稍一顿,秋山真之盯视着众人说道。
“李鸿章已经年迈是昨日的清国人物,十年之后,唐大人必定会成为比李鸿章更为伟大的人物,我们如果此时投奔唐大人,他日必定可居清国海军之显位,反观如若投奔李鸿章,我等于李鸿章之眼中,不过只是北洋之教练,其地位低下,远不若舰中西洋洋员”
在作出航向中国的决定后,秋山真之即已经作好了决定投靠唐浩然,投靠这个“清国未来人物”,为日本的未来作打算,有理有据的分析让原本有些焦躁的人们无不是陷入沉默之中,他们背负着“叛国”的罪名来到清国,所为的是日本的未来,而不只是于庞大的北洋舰队中出任洋员,且是受人歧视的洋员。
甚至他们之所以背离日本,而未等到日本完全战败方才离开,正是因为秋山的那句“失败者是不会被人任用的”,至少现在,日本还没有失败,他们还不是灰头灰脸的失败者。
“哟西,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向唐大人展示一下我们的价值吧”
瓜生外吉为众人打了口气时,秋山真之又接着说道:
“我们的价值,不仅仅因为我们受过正规的海军训练,更重要的是,我们可以说出流利的唐音,诸位,英语固然重要,但是现在,在中国,我们必须要把过去丢下的唐音拾起来,”
相比于后世的日本人,刚刚经历过的明治维新的日本人,尤其是读书人,大都会需要学唐音,这与他们的教育有关,如秋山真之少年时亦是于汉学塾中就读多年。提及明治维新,总是被当作“文明开化”的同义语,作为旧时代学问核心的汉学,往往被认为应该随之逐渐衰败,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到明治中期,一直是“汉学”的时代。特别是社会上层往往精于汉学。正如此时最有代表性的流行语是“今世参议皆书生”。
其实,维新政府的高官,追本溯源都是在各地藩学里学习过汉学的精英,因此,他们的价值观的根底里,仍然是旧汉学的教养,而且对于汉学是无法割舍,强烈热爱的。虽说进入了新时代,他们脱口而出的是汉语,写文章则流行汉文语调或者汉文直译体。
而那洋溢着时代革新气息的政论文章迭出不穷,而汉文语气恰好适合于作者们表达悲愤慷慨的感情。因此他们的建议书,论说,书简,都是使用以汉语为主的汉文体。政府当局也有这样的倾向,以五项御誓文为首的诏敕类,法令类绝对不会用日语,而是用汉文直译体依次布。
秋山真之所以需要强调让大家重新“唐音”,正是因为大家对英语的重视超过汉语,可现在对于身处中国的他们来说,唐音或者说汉语,则是他们必须要掌握语言。
“这个,我们自然知道,只是秋山”
在列车进入车站即将停稳的时候,瓜生外吉看着秋山真之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你确定唐大人会的接纳我们为其效力吗毕竟”
原本想说“日本与其在朝鲜有些不愉快”的瓜生外吉突然不再言语了,看着车窗外的时候,他的脸上全是惊讶之色只见汉城火车站的月台上,站着一队官兵,而在那一队官兵前方,还穿着几位未着军装的官员,其中居首的却是一个穿着清国官衣的青年。
难道他就是就在瓜生外吉于心间满是疑问时候,秋山真之却激动的站了起来,看着车站上的人们,兴奋的轻嚷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唐大人是当世东洋之英杰,他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诸位”
激动不已的秋山真之回头看着车厢里的十六名同僚,他们无一例外都是舰上的军官,此时他们显然也被车站上的一幕给惊呆了。
“现在日本的命运将由我们去改写”
用日语轻道出这句话之后,秋山真之走到瓜生外吉的身边,对他轻声说道:
“舰长阁下,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您能用汉语同唐大人交流,明白吗这非常重要”
嗯,让秋山在完全战败前就背离日本,确实是个金手指,但我想嗯,以秋山的见解,他应该能够分辨出,战争的最终结局,亦能够明白,什么是对日本最为有利的选择了,好了,总之,秋山来了呵呵也算是脑洞大开吧求
第113章北洋的春天第一更,求月票
“这个唐子然”
一声训斥从北洋衙门大签押房里传出。
“也太过跋扈了,难怪现在那么些言官都开始盯着他了,这小子,就没有一天让人省心的时候”
听着那话音里的笑意,任谁都能听出来那位北洋大臣口中的训斥,与其说是训斥,倒不如说是一声笑斥,当不得真。
“是没有让人省心的时候,不过这唐子然的运气也忒好,非但落得了一艘兵舰,虽说只是一艘小炮舰,可那一艘久练海军官兵却是实在货”
坐于签押堂右侧首上的这位穿着便装相貌清瘦的老者在说话的时候,忍不住羡慕起唐浩然的“运气”来。
“哦,雨亭,怎么,难不成你也瞧上了那几个日本海军军官。”
放下手中的公函,李鸿章笑看着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