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一天抱歉,我似乎听不太懂呢。”
罗兰缓缓说道,眼神戏谑。
终于,古德里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大人您没必要戏耍我这个普通人。您是域外的魔神也好,是魔鬼也好,是恶魔也好,这都与我这种小角色无关,不是吗我们只是图口饭吃。我们信仰只是为了能更好的活着。如今泰尔冕下已经陨落,我们这群信徒便如丧家之犬一般无人荫蔽。圣城陷落也只是早晚的事。”
“我便直说了吧,罗兰陛下。无论您是什么身份,无论您准备让我们干什么,只要您能给我们留条活路”
“你想多了,古德里安。事情没有这么糟。”
罗兰的声音在他身后想起,打断了他的话。罗兰的手就这样搭在了古德里安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轻轻开口道:“若我是魔鬼的话,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跪在这里跟我说话”
那是无声的威胁。
顿时。细密的冷汗就从古德里安鬓角渗出。
如同被凛冬的寒风刺透了背脊一般,即使没有回过头来用眼睛确认,他也能感受的到罗兰此刻的恶意是多么的明显。
“别紧张,古德里安枢机主教。我说了。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您不要逗我了,陛下。”
古德里安额头微微滴汗,声音中满是颤抖:“我上周参加了众神议会所以我大概知道您是什么样的存在。”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种就连神明亲自出手也无法治愈的瘟疫传染到班萨的时间,与您来到班萨的时间相差无几。”
“然后,我这两天出去调查了一下。”这么说着,古德里安苦笑了一下,“您的身份并不是传闻所说的,班萨南方的一位牧师。在不久前,您应该还在白塔而在您来到白塔不久后,白塔就坍塌了,而泰尔冕下也就是在那时失去联系的。”
“我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说是您与倾覆了财富之城的奥兰多也有几分关系。因此我个人猜测,那传闻中奥兰多藏匿的价值三分之一个眺望白塔的巨大宝藏大约您也知道下落”
古德里安毫不避讳的说道。
因为在他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罗兰已经有了杀掉自己的理由。如果接下来自己的答案不能让罗兰满意。他绝对无法避免死亡的结局。
古德里安抬起头来,诚心诚意的对着罗兰说道:“我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了您。我所求的,仅仅只是活下去,如果能带着教众一起活下去就更好了无论您的目的是什么,我想泰尔教会总能帮上些什么忙。”
“信徒们崇拜泰尔,只是为了能得到更好的生活。至少对大多数的人来说,他们也没有明确的要信仰谁、听从谁的意愿。”
古德里安谦卑的说道:“我们无意质疑您的权威但我想,如果您能实现信徒们的愿望,无论要信奉魔鬼还是什么,相比他们都会欣然接受的。”
听到了他的话。罗兰不免露出几分意外的神色。
然后他便笑出了声。
“说得好,古德里安。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罗兰将手从古德里安的肩膀上松开,顿时,古德里安体内沸腾的神恩便平息了下来。
古德里安不禁松了口气。
他看着罗兰从自己身后一步一步慢慢走上前去。轻轻抚摸泰尔的圣像的背影,眼神微微一动随即便安分了下来。
如果这时候偷袭,也许可以将罗兰击杀但那是在仅有罗兰和古德里安两人在场的情况下。
古德里安可还没有忘记,他的背后还有一位英灵骑士紧紧地盯着自己呢。
“古德里安,我没有看错你,你是一个很优秀。很有才能的人。卡拉卡和你比起来只是一个小丑罢了。”
“您过誉了。”
“不,我所说的无一句谎言。”
“那么,你应该也知道朱庇特四世的能力吧。”
“是。”
“很好。”
罗兰这么说着,回过头来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古德里安:“那么,就无需我多说了。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证明你忠诚的机会你要知道,我要这么一个教会并没有任何用处。”
“您是说”
古德里安心中微微一动。
罗兰轻笑道:“你要知道,古德里安一个人无法同时就任最高主教和教宗。”
说到这里,已然无需任何解释。
古德里安激动的浑身颤抖了起来。
他就这样跪在地上爬到了罗兰身前,虔诚的亲吻了罗兰伸出的左手上的权戒。
“我必将我全部的忠诚全部献给您愿您与泰尔一般伟大。”
“那么,接下来,古德里安”
罗兰的声音低沉而魅惑:“你和我是站在一起的了。不要紧张,把你想说的话全部都说出来。因为我与你同在,我的剑,我的杖都庇护你,直到永远。”
在罗兰的声音安抚之下,古德里安奇异的平静了下来。
不,不仅仅是平静了下来他的视线渐渐被拉宽,心跳和呼吸开始减缓,全身肌肉不自觉的松弛。
心跳的声音在他耳边变得越来越大,喉咙变得干燥,眼前开始出现幻觉。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嗡鸣,发出金属交击的声音。
而与此同时,一种甜蜜感、幸福感和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平静感冲上了他的脑海。
古德里安的口水从嘴角不受控制的流下,四肢抽搐着,剧烈的愉悦感让他几乎失去了意识。
“这是,妖精之吻什么时候”
“看来,你与财富之城的那位骑士果然有关系。能够第一时间辨识出妖精之吻的人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罗兰擦拭着自己的权戒,温和的开口道:“那么,你的忠诚,我就收下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所谓渎神
那个老妇人的形象让昔拉联想到乌鸦。
她的鼻子像是鸟嘴般高高隆起,颧骨上满是比山民还要鲜艳的的异常的艳红,紧紧抿着的嘴唇近乎发青。黑色的破烂斗篷将她的大半个身子罩住,叠在一起撑着手杖的瘦骨嶙峋的干枯双手看上去就像是锋利的鸟爪一般。
比起人类,她更像是中毒而死的尸体。
昔拉被她盯了一小会就有些承受不住。与定力无关,那是一种正常人对疯子本能的厌恶感。
于是,为了打破尴尬的沉默,昔拉开口说道:“婆婆,我为我的同僚所做的错事道歉。”
“您是牧师老爷嘛。您哪有错嘛。”
老妇人以貌似谦卑的古怪笑声嘎嘎的说道,声音粗糙到近乎刺耳的程度,眼球不安的在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