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笑而不语,就用眼睛向着陈达一转,陈达立刻明白,跳起来叫道:“你当这是你家里买羊肉,还讨得个价吗我先给你给你一个警告,免得你不知所谓”说完回手抽刀,过来一刀,把刘东的耳朵给斩下来一个。
刘龙放心惨叫,陈达的刀又向着他那个耳朵转去,狞笑道:“你再叫一声,这个耳朵也给你割下来”刘东立刻把叫声给憋了回去。
朱武这会才向陈达道:“你这粗鲁的,还不退下”
陈达哼了一声,向后退去,手里还在滴着血的,向着刘龙晃了一晃,朱武这个时候恰到好处的说了一句:“不知道那信刘都头写得写不得啊”
刘东连声道:“写得,写得,一定写得”朱武就向史进道:“大郎,你家里可有笔墨”
史进咬牙切齿的道:“这里都被他们这些畜牲给搞乱了,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了。”
陈达叫道:“也用不到笔墨”说着又过来,一刀斩去刘东一片白袍,然后又把刘东的一截手指斩去,道:“写吧”
刘东嘶声惨叫,陈达一呲牙道:“你只管叫,只要这血凝了,那我就再帮帮你。”
刘东哪敢再叫,就着手,在布上草草写了一封信,呈给了朱武。
朱武打了之后,点头道:“好,这写正可”然后就道:“来人啊,把刘都头请下去,好好包扎,然后再送下去休息。”
两个喽兵心领神会,就向着刘东道:“刘都头,请吧”刘东不敢不动,就跟着两个人下去了。
史进向着朱武道:“朱兄,只怕那个姚智伯不会为了这个刘东,而出这笔赎金吧”
朱武笑道:“他自然不肯出,我也打算让他出这笔钱,只是那姚智伯既然担任了华州兵马都监,我们这次做出这么大的事,他必然要向我们出兵,若是我们等着,谁知道他会几时来啊,那时我们没有把握,但是现在有了大郎庄里这些粮草,我们正可与他一战,所以我才激他出战,想那姚智伯乃是将门之后,必然受不得激,我们一来做出手来,闹得华阴县天翻地覆,他是华州兵马都监,不能不管,二来我们用他表弟激他,他要是再无动于衷,如何向人交待,所以他必然出兵,我们只要盯紧了华阴,然后中途阻击,就可败这姚家大公子了。”
史进不由得鼓掌道:“朱兄果然好计较,不愧了这神机军师名号了”
两下商议定了,然后就把史家庄的东西都拢在一起,又对那些在打谷场上的庄客都聚起来,问了他们的心思,只要愿意上山的,都一律带走,然后连夜上了少华山。
众人到了山寨之后,朱武就向着史进道:“史家哥哥,当初我们三人上山,只是因为没有活路,这才不得不走了这么一条路,没想到却能结识得哥哥这样的好汉,若是哥哥一直是清白良民,我朱武也不敢坏了良心,引哥哥来落草,现在哥哥走投无路,到了这山上,我朱武情愿把这第一把金交椅让给哥哥,请哥哥为这山寨之主。”
史进连忙摆手道:“朱兄何有如此话,史进不过是一个无路可去的人,投庇在山寨之中,得几位兄弟不弃,就让我有一个安身的地方,如何就夺了朱兄的家业啊。”
两个人一个苦让,一个不应,推来托去,陈达看得焦躁,道:“你们两个一文一武,都是了得的人物,如何这般不爽利啊,要我说朱哥哥既然真心推让,史家哥哥就应了就是了。”
史进连连摇头道:“那样一来,史进成了什么人了。”
杨春笑道:“二位哥哥,我有一计,你们看看可能使得”
众人都向着杨春看去,杨春就道:“我们山寨,现在惹了华州兵马都监,那姚智伯是有名的人物,西北一带,就没有不服的,姚家将也是大宋柱石一般的存在,这回朱武哥哥算计了这姚智伯,那我们就等他来,你们两位哥哥一齐做赌,不管是谁,拿了姚智伯,就是我们少华山的寨主,这不就完了吗。”
史进一听这话,就知道杨秦有意偏着自己,还要推托,朱武拍手道:“好,就按杨贤弟的话来说。”然后回手捧了令旗令箭,向着史进道:“史家哥哥,这对阵姚智伯,是我来用兵,你既然不做山寨之主,那就请听我调遣,若是你不同意,那你就接了这山寨之主,我们听你调遣,自然由得你来定规据。”
史进哭笑不得,心道:“罢了,看来他们是真要让我为山寨之主,那大丈夫也没有必要做小儿女事,我就接了这赌约,用自己的实力,还赢这个寨主之位,也就是了。”想到这里,就向着朱武一拱手道:“那好,我就听朱兄的安排。”
少华山上商议如何用兵不表,山下的华阴县城里,天光一亮,就接到了刘东的书信,知县贺诚看了书信,吓得手脚发麻,立刻找上了姚智伯,把这信给了他。
姚智伯本来今天要回华州,万想不到竟然接了这么一封书信,他仔细看了一会,不由得笑道:“老父母,你没看出来吗,这些山贼是在故意激我出战,这县里只有土兵,我就是临时现调,又能调来几多人马只要我看了这书信一生气,向着少华山一进,他们就可以临路埋伏,把我打败在这里,而我要是败了,那就没有办法再行向他们进兵了,也不好向朝廷请兵,那他们自然也就安全了。”
贺诚看不出这书信上的奥妙,但是他知道姚智伯就像他的名字一般,是个智谋深广的人,于是点头道:“应该不出姚都监所料,这贼人好滑,不知道姚都监准备如何应付啊”
姚智伯冷笑一声,道:“待某给他修一封书信,就说答应他们的条件,但是华阴县没有他们要得那些东西,所以要在华州调来,只要那些山贼应了,我们就从华州打着调东西的名号,把兵马调来,然后一举破山就是了。”
贺诚连挑大指,道:“姚都监好计策”
姚智伯一笑道:“这计策虽好,但还要老父母配和啊,到时候这书信的事,若无老父母的证见,小将可是说不清楚啊。”
姚家还有种家、折家都是边关大家,他们的生存之道,就是不得罪朝中的大臣,所以不管是奸臣弄权,还是忠臣秉政,他们都会立刻示好,姚智伯内调华阴,正好不知道如何与蔡京等人扯上关系,这贺诚是蔡京的门生,所以他故意送了一个把柄给贺诚,就是要向他示好。
贺诚也是一个伶俐的人,立该就明白了姚智伯的意思,于是点头道:“有道是事急从权,这不是什么大事,这样;都监,这信就交给下官来写好了。”
“既然老父母这么说了,那我也不推辞,等到这件事过了之后,那老父母就是第一功了。”
两个人商量完必,立刻修书一封,就让人送了出去,而这面姚智伯立刻下令自己身边的亲军,马上赶回华州调兵,要一千步军,三百马军,同时调四位提辖助战。
书信送到了少华山上,朱武打开看了,不由得沉吟起来,他捻着这书信,喃喃的道:“这姚智伯怎么就会应了呢”
朱武说完之后,站起来背剪双手,来回的走着,史进、陈达、杨春三个人不由得都向着他看去。
“哎呀我知道了”朱武用羽扇敲了一下手心,道:“我这计策,必是被那姚智伯给看破了”说完他又感慨的道:“姚智伯在姚家子弟之中,一向是最为聪明的,智计广有,本来我还有些不信,现在看来,是我小觑了他了。”
陈达急道:“那他看破了,是不是就要真的给我们这些东西了”
朱武摇头道:“那却不是,姚智伯答应了我们,完全可以从华阴县就把这些东西凑齐,他一再说凑不到,那只是一个托词,我们得了这个消息,就不好再提别的要求,只能是等着,而他却可以顺利的调动人马,而且对外只说是给我们押运兵杖,等他大军到位,那时候就要讨伐我们少华山了。”
杨春不由得道:“好个奸滑的家伙”
史进也是熟读兵书的,这会道:“朱兄,既然如此,那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就调一路人马,去那华州到华阴县的大道上,劫杀他们调来的人马,然后打着他们的旗号,杀进华阴县城,就把那个华阴县城给闹个天翻地覆好了。”
朱武摇头道:“这事太难,我们山上最只有不过五百喽罗,可是厢军至少能调来一千五百人,另外我们的喽罗,都是步军,山上的马只有十几匹,这还包括大郎这次带上山的,若是就这样去截杀,只怕不能得手啊。”
史进却道:“我看不然,那调来的人马,最多也就是由个提辖管领,不会有太多的将佐,而我们只要斩杀了他们的提辖,自然能胜了他们。”
史进一再坚持,朱武只怕他觉得自己是在压制他,也不敢劝得太多,只好应了他,就让陈达与史进一路,带了三百喽罗,下山向着华州向华阴县的大道而去,就在那里埋伏,准备着截杀华州来的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