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乙他们这会也顾不得再去找刘唐他们的麻烦,过来抱起黎子平就走,乱哄哄的就从洒楼里出去了。
楼上的晁盖这会走下来,就站在二楼的梯阶上,叫道:“刘唐,有什么事吗”
刘唐满不在意的道:“哥哥没事,您和嫂嫂只管玩就是了。”
酒楼掌柜的拍着大腿哭道:“我的祖宗啊,还没事呢那是我们城防提辖的那弟弟,您给打成这样了,不要说你们了,就是我们也要吃亏了。”
晁盖眉头一皱,道:“你嫂嫂还在上面呢,却不要让她受惊才是,你们。”他话音没落,鲍云娘从楼上下来,道:“我们正好就回去吧,我身子乏了,不想再玩了。”
鲍云娘是真不想闹出事来,晁盖则想着,鲍云娘这是头胎,自己四十来岁了,才有这么一个孩子,不应当有事才好,所以点头道:“那好吧,我们回去”几个人从楼上下来要走,那掌柜的急忙过去,拦住道:“客人,您却走不得,您要是走了,我们如何向黎提辖交待啊,你们惹了祸,却不要带累了我”
刘唐眼睛一瞪,叫道:“你说什么”手里朴刀罩套去了,向前一递,掌柜得浑身一软,就坐在地上了,这一回把尿都吓出来了,他本来还在猜晁盖他们是什么来头,看到刘唐亮刀,一下就明白他们是梁山的人了,想到自己拦了匪人,那魂都要吓飞了。
鲍云娘急忙叫道:“刘兄弟,不要伤人”
晁盖也道:“我们只管走,不用理他”刘唐这才收了刀,十几个人就护着晁盖、鲍云娘出来,只是轿夫早就跑了,不过那轿子还在,刘唐挑了两个兄弟过来,抬了鲍云娘就走。
一行人才走不几步,就听喊杀声起,跟着百来多的土兵一拥而至,原来黎子远当初来得时候,向上保证的就是要让寿张县免受梁山侵扰之苦,为了给上面看,天天都带着手下巡城,当然,他除了巡城,别的也不敢做,生怕真把梁山的兵马给引来,所以晁盖他们才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就在刚才,黎子远正在巡逻的时候,小张乙他们抬着黎子平去寻医馆,正好和他碰上,黎子远看到黎子平脑袋开了一个大洞,再探鼻息,早就没了,不由得怒发冲冠,带着兵就围杀过来了。
那小张乙是被拉来做眼线的,这会看到刘唐等人,急声叫道:“就是他们,就是他们”他话还没有说完,刘唐暴喝一声,飞身一步,就到了小张乙的身前,伸手抓住小张乙衣领,把人提起来用力向地上一砸,小张乙也是恶贯满盈了,正好那地上有块不大不小的石子,就磕在他的脊梁上,喀喇一声,脊骨断裂,倒在地上,嘶叫挣命,想死都难了。
土兵被刘唐的凶悍给吓住了,同时向后一退,黎子远在后面大声叫道:“当街行凶,你们还等什么,快给本官拿下”
黎子远自恃武功,对梁山的人,还有些小觑,但是寿张县这些土兵可是对梁山的人都怕得厉害,这会看到刘唐的凶悍,首先就想到他是不是梁山的人,手脚不禁有些畏缩,而刘唐他们却不是不惧,十几个人把朴刀一亮,一齐向前冲过来,一阵惨叫声中,土兵立刻倒下一片。
晁盖把长衣一甩,拔出藏在腰间的腰刀,大声叫道:“托塔天王在此,而等不想死的让路”说着话,护住了鲍云娘的轿子。
黎子远在后面听到晁盖的叫声,这才知道来得是什么人,他心里向下一沉,但随手忖道:“我来这里,就是要与梁山的人做个对头,若是碰上他们的大队人马,我自己的手下不行,我只能是避着他走,但是这会就晁贼首一人在此,我还怕什么,以我的武功,把他拿住,然后受功领赏,我也就不必在意方剑威了”
想到这里,黎子远大声叫道:“晁贼,休走”说完催马向前,他的马才刚一动,街边一个担挑卖果的小贩,就把挑子丢了,把扁担抽出来,吼道:“黎子远,你先把命给我拿来”随着叫声,那小贩飞身而起,一扁担向着黎子远的头上劈去,与此同时,周围的小贩一哄而起,都抽出刀来,向着那些土兵,只管下手。
黎子远急回手一刀,劈在那扁担上,喀的一声扁担断开,跟着刀劈在了藏在扁担里的铁剑上,被震了开来,那小贩就从黎子远的头上飞跃过去,手抓住断扁担,向后一甩,半截断扁担飞出去,打在黎子远的马头上,那马怪叫一声,就在原地一跳,黎子远身子不稳,被甩了下来,小贩这会抽剑在手,回手一剑,把黎子远给劈成了两断,那小贩头上的笠子甩去,冷声叫道:“谁还敢来”正是鲍旭。
黎子远一死那些土兵再不敢向前,抱头鼠窜的逃了,晁盖护着轿子,刘唐、鲍旭带着人左右护着,向着城门方向而来,一路之上,家家闭户,人人关门,街上跟清洗了一般,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而他们到了城门处,管门的守军都没了,城门也没有人来关上,他们就这样一路出了寿张县,自回梁山去了。
寿张县的知县躲在县衙里烧香拜佛,一直到晁盖他们走了的消息传来,这才长出一口气,然后向上写文呈报,自此寿张县再无人敢来做城防提辖了,任书到头的,全都找借口推了,实在推不得的,也称病在家,那怕官没了,也不肯去那里送死了。
晁盖大闹寿张县消息传到王勇这里的时候,王勇还在扈家庄呢,刚刚从昏迷之中醒来,听到的也只是那些庄丁随口说得闲话,并没有往心里去。
王勇回想一下救治扈邢的过程,不由得暗自叹息,知道这是最后一次知道那个老朋友的消息了,以后他和那个老朋友就是各自一方,再没有想见的可能了。
王勇正在悄然伤心的时候,就听脚步声响,他急忙打点起精神,就见扈太公带着扈成,由黄安引着过来,一看到他,立刻上前见礼,恭谨的道:“法师,此番相救小儿,多亏法师了,还累得法师身子受损,我等之过也。”
王勇急忙回礼,道:“老太公不必多礼,不知道二公子现在如何了”
扈太公连声道:“好了,好了。”黄安在一旁道:“二郎渗血怪症已除,郎中也给看过了,没有别的什么事,只是身子还虚,要养一养了。”
王勇沉吟片刻,道:“老太公,在下给二公子看过了,他的体质,就是招这些孤魂怨鬼的体质,这些虽然被我给救了,但是以后就不能保证了。”
扈太公脸色大变,道:“那法师可有办法补救吗”
王勇道:“别的办法也没有,若是太公愿意,就让他拜在我的门下,做我的弟子,我把罗真人的养身的功法传给他,这才能避开恶鬼。”说完王勇又不好意思的道:“本来我这个年纪,不能收徒的,但是这养身秘法是我师门的秘传,若是二公子不能拜到我的门下,那我是不能传受的。”
扈太公有些犹豫的道:“那小儿入了法师的门下,可要和法师一同游学吗”
王勇摆手道:“这大可不必,我收令郎,只是给他一个保命的法门,就是带他回山,也不好向我师父说的。”
扈太公听到不必抛家舍业,立刻放心了,道:“那好,就让小儿拜在法师门下吧,这也算是他的一个造化了。”
王勇暗道:“惭愧。”他除了这个办法,也想不出来用什么招能和扈邢拉上关系了。
扈太公道:“那小老儿就安排一下,挑一个良辰吉日。”
王勇摆手道:“这个不必,我和令郎的名份,只是为了日后向我师父有个交待,就不必那么张扬了,这样;让令郎身体好些,到阳谷县来见我,然后给我磕个头,也就行了。”
扈太公还想要劝,王勇道:“太公不必说了,我们这样的人,不在意那些虚礼。”
扈太公无奈,道:“那就都依先生好了。”由于自己的儿子就要拜王勇为师了,所以扈太公把称呼也给改了。
王勇念着还在城中的孙二娘、宿金娘,于是就想要告辞,扈太公哪里肯放行啊,拉住了王勇,无论如何也不肯让他走,一定要让他在这里吃一席酒,王勇无奈,只得应了。
当下扈太公就让人设了酒席,又让人到阳谷县去接孙二娘和宿金娘一齐过来。
天到傍晚,酒席摆好,扈太公,扈成相陪,又拉了黄安到坐,宴请王勇,而扈家夫人,带着扈三娘,还有扈成的妻子叶氏,在后面宴请孙二娘和宿金娘,扈家庄大摆宴宴,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