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围观的群众顿时一片哗然,纷纷朝着陆家指指点点。
“不是吧他家的姑娘这么厉害嫁出去了,把人家的祖传宝贝往自己娘家搬”
“什么叫搬人家是送礼送礼好不好只不过送的礼物贵重了些,等闲人家不会做出这种事罢了”
“你别说,陆家大姑太太这一手,真是挑不出错来。一般来说,这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盈袖静静地听那些人把话说完了。才含笑看了一眼围观的群众,脆声道:“怎么会呢陆家不是这样的人家,他们之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肯定就换回来了。我们带了这么多车的礼物,一定不会让陆家吃亏的。”
“姐姐,你是有身孕的人,不能太劳累了。”小磊关切说道,引起周围路人又一阵喧哗。
“谢夫人有了身孕,还四处奔波。只为找回他们谢家的祖传之物,实在是做人媳妇的典范啊”
“所以说,不是一家人,就不能进一家门。如果进了,就是这个下场,差一点被人把祖库搬空了。”人群中有些人开始叙说谢家分家事宜,包括北齐大将刘常雄的事。
陆大公子和大少奶奶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
他们陆家的脸,这一次真的是丢尽了。
不仅丢了陆家的脸,就连陆家出嫁的别的姑娘,如今在婆家都很难做人。
大家都提防她们,是不是想方设法把婆家的东西往娘家搬。
都说她们是“家学渊源”,有陆瑞兰这样的榜样在,难免会学两手。
陆大奶奶哀求地对盈袖道:“谢夫人,请进去说话吧。”
盈袖这才搭着谢东篱的手,点了点头,然后对小磊道:“你回去吧,我们去陆家了。”
小磊大声应了一声,骑着马一溜烟又跑了。
陆大公子吁了一口气,忙在前面领路,带着他们进了陆家大宅。
来到内院,在堂上迎接他们的是陆副相夫人,陆副相和陆老夫人都没有出现。
盈袖琢磨着,大概是觉得丢脸
陆副相夫人木着脸站了起来,见他们进来了,勉强堆出一脸笑,行礼道:“谢副相,谢夫人。”
盈袖和谢东篱还了礼,彼此分宾主坐下,陆大公子和大少奶奶就站到了陆副相夫人左右。
“陆夫人,我们的来意,先前已经在帖子上说明了,我也附上了这些礼单,今儿是来问问您,愿不愿意把那些东西还给我们谢家我不会让陆夫人吃亏的。”盈袖一脸诚恳地说道,还扶着腰挺着肚子站了起来。
谢东篱忙跟着站了起来,扶着盈袖的肩,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他一言不发,可是给在场的人莫大的压力。
陆大公子的膝盖都开始发抖了,用手扶着身后的桌子,才撑着没有跪下来。
陆大奶奶一直低着头,不敢看盈袖一眼。
陆副相夫人心里暗暗叫苦,明知道是他们那个在娘家说一不二的大姑太太整出来的事,现在却要自己承受责难,心里也很不服气。
按理说,谢家送的是礼,不是陆家从谢家偷的,也不是陆瑞兰悄悄运回来的。那是堂而皇之上了礼单。
于理来说,盈袖其实没法要回这些东西。
但是法理不外人情,她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来找人要回这些物品。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要不回来。她也能把这个势给造起来。
到时候那些不还她东西的人家,一个个身败名裂,在东元国的上层圈子里就不要再混了。
而且得罪的是谢家,是谢东篱,这些人家权衡利弊。肯定是会还的。
只是盈袖他们不上门,很多人都还是有侥幸心理,能拖一天就是一天。
万一就被忘了呢
总之送到手的东西,要再拿出去是千难万难的。
“谢夫人,这件事,说来话长,而且很多东西经过了这么多年,在我们家也被送的送,分的分,要找全实在不容易。”陆副相夫人踌躇了半天。终于按照陆老夫人和陆副相交代的话,对盈袖说了出来。
盈袖估摸着他们的意思,是能昧就昧
毕竟以谢家的底蕴,五百年来,一直都是五相世家中的第一家,只是谢复死后,才沉寂了十几年,尽管如此,依然不是陆家能比的。
“那找全了多少呢”盈袖往前走了一步,“陆副相夫人。我们的帖子送了好一阵子了,您可收拣出什么了”
陆副相夫人期期艾艾了半天,才从袖袋里拿出一张单子,抖着手递到盈袖面前。“都在这里了。”
盈袖笑着看了看身边的丫鬟。
采芸忙上前一步,帮盈袖接了过来。
“念。”盈袖看了采芸一眼。
采芸便拿着陆家整理出来的礼单,大声念了出来。
“千峰翠色秘瓷梅瓶”
“羊脂玉笔架山一座”
“蜜蜡佛珠一串”
“南红八仙过海摆件一挂”
一共才十二件东西。
而且里面有八件其实是平常物品,并不是从谢家库房专门挑的祖传珍品。
盈袖的眉尖慢慢蹙了起来,一只手指敲了敲自己的下颌,“哎呀。这可怎么办你们这个,跟我的单子差得有些大呢。”说着,她将自己带来的礼单又拿了出来,“您看看,看礼单就有十几页,您说只剩下这十二样而且里面有八样都只是普通物品,不是我们单子上的珍奇之物。”
陆副相夫人羞得满脸通红,喃喃地道:“这个,我不知道。”
“可是,您是陆家的当家太太,会不知道”盈袖疑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