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我身子好着呢,在雷州没什么事,成天吃吃喝喝。比以前都胖了。”
“就是因为你现在不做事,成天吃吃喝喝,所以你的身子才出了问题。”盛青黛正色道:“肥胖会导致你的血液浓稠,增加中风的几缕。还有,你思虑过多,外热内虚,这一次出来赶路赶得太急了吧已经有风寒的症状。”
“风寒”盈袖马上站起来。远远地退到门口。“大表嫂,请恕我无礼,我有身孕。不能染上风寒。”
风寒是能传染的,虽然也不算大病,但是对孕妇和胎儿来说就不一定了。
“风寒不可能”陆瑞兰马上表示反对,“我怎么会得风寒我明明好好儿的。盛姑娘,你是不是诊错了”
盛青黛挑了挑眉。“我堂堂盛家医术,连个小小的风寒都诊不出来刘大夫人,你忒也看不起人了。算了,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说着,她转身对盈袖道:“谢夫人,你得出去。这间屋子,我要用蒸烈酒熏一熏。否则不能住人。你有身孕,不能感染风寒。”
看盛青黛振振有词的样子,陆瑞兰又不确定了。
“真的有风寒可是”陆瑞兰慢慢站了起来,脸上的神情惊疑不定。
“你是不是觉得脑子有一点点晕额头有一点点发热如果摁一摁太阳穴,还有酸痛的感觉,是不是”盛青黛回过头,犀利说道。
陆瑞兰想了想,糟了,好像这些症状她确实是有,但是不明显,而且忍一忍就过去了,她根本就没有在意。
手指摁着自己的太阳穴,陆瑞兰面如土色。
“大表嫂,真是不好意思,我就不留您了。我这一胎好不容易才怀上,就算您说我怠慢您我也没办法。”盈袖更是远远地退到门外去了,转头就一叠声地叫人拿烈酒,给盛青黛蒸酒熏屋子。
陆瑞兰气得浑身发抖。
这是明晃晃地赶她走啊
太不给面子了。
不说陆瑞兰以前是谢家的当家人,就看在她夫君是谢东篱母族那边所剩无几的亲人,盈袖也不能这样对她。
“五弟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哪里就真的得风寒了盛姑娘也不过是说我有这个可能而已。”陆瑞兰沉声说道,“不过,你谢家确实门槛太高,我”
她本来想说自己高攀不起,可是这样一说,岂不是就把自己的后路都断了
刹那间心念电转,她马上换了说法,“我们虽然是小户人家,但不是狼心狗肺过河拆桥的人。你对我不敬,我不会在意。五弟是我一手带大的,他既然心爱你,你再怎么样,我都会忍着”
盈袖听得越来越怒。
这是什么话
敢情又来指桑骂槐了
怀了身孕之后,盈袖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娇气了,一点气都不能受。
刚才她确实是有意让盛青黛给陆瑞兰找个由头赶紧送走,让她别找机会进自己的家门在自己怀孕的当口整妖蛾子。
但陆瑞兰倒打一耙,把自己说得不敬长辈,拖累谢东篱的名声,就有些太过份了。
盈袖瞬间沉下脸,恼道:“大表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本来尊你敬你,不想跟你闹得太难看,就是看在我们大爷面上,不想让他难做。要知道今天我完全可以命人将你赶出去,根本不让你进来当初你是怎样对我,我可一天都不敢忘。可是现在你居然说我对你不敬,这就实在太过份了请问我要如何敬你跪下给你奉茶还是自动下堂求去,让你给我们大爷找别的贵女成亲还是装聋作哑,让你给我们大爷塞一堆不三不四的女人,生一堆不明身份的小崽子”
陆瑞兰被盈袖的话惊呆了,好半天才抖着手道:“你你你这是什么话粗俗太粗俗”
“粗俗我粗俗,可我没有给别人家塞女人的习惯。你不粗俗,可你却盯着小叔子的房里事不放。到底是谁粗俗到底是谁狼心狗肺过河拆桥”盈袖问得咄咄逼人,若不是担心陆瑞兰真的有风寒,她就要问到陆瑞兰脸上去了。
陆瑞兰虽然素来有谋略,但跟人当面斗嘴这种事,她还是不如盈袖。
盈袖按以前的性子。确实也不大会说得这么直白明显。
但是她有了身孕之后,性子变了许多,也可能是终于扬眉吐气,不再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对不起谢东篱了,所以更能放开了性子跟人说话。
陆瑞兰被盈袖问得哑口无言,羞得满脸通红,以袖掩面。连声道:“算了算了。是我送上门给你辱骂。我长这么大岁数,还从来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过,今儿算是长见识了我走。我马上就走”
“就是因为以前没有人骂过你,你才这么大岁数都不知好歹,不懂进退我今儿就代你长辈教教你怎么做人枉我娘还说你素来有谋略,也不知道谋略到什么狗肚子里去了”盈袖护着自己的肚子。往回廊深处退了几步,让出大门。
数个丫鬟婆子立刻围了上来。将盈袖和陆瑞兰远远地隔开。
陆瑞兰只带了牛婆子进内院,没有旁人帮手。
牛婆子见陆瑞兰被盈袖骂得无法还嘴,有心要再讨好陆瑞兰,忙上前对盈袖道:“五夫人。您可别这样说。这有了肚子就了不起了能这样跟自己的大嫂说话,不怕天打雷劈我们夫人好心来看您”
“给我掌嘴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也能要我的强,你们都聋了吗瞎了吗”盈袖背了手。站在丫鬟婆子身后厉声说道。
两个婆子立刻上前,一人一巴掌。直接将牛婆子打得飞了出去,落在庭院里挣了两下,就不动弹了。
陆瑞兰看得脸都吓白了,对盈袖怒道:“五弟妹,你打死人了”
“哪里有那么容易死不过是晕了。”盈袖撇了撇嘴,“来人将这婆子送到刑部,就说她以下犯上,辱骂主家,看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千万别徇私情。我们大爷掌管律例,一定要以身作则。”
“她是我的婆子关你什么事”陆瑞兰气昏了头。
当着她的面就要处置她的婆子,这岂止是不尊敬她,这已经是把她不当亲戚了
以陆瑞兰在谢家的地位,她房里的猫儿狗儿盈袖都应该捧着敬着,才是大家子的规矩。
可惜盈袖就是不遵从她的“大家子规矩”,陆瑞兰放出来的“猫儿狗儿”只要挠到盈袖,那是打死不饶。
很快院门外进来两个粗使婆子,拎着一桶冷水浇到牛婆子身上,将她浇醒了。
牛婆子苏醒过来,转着脑袋看见陆瑞兰,张着嘴嚎哭:“大夫人大夫人救救老奴求求您,救救老奴”